chapter.17 还只是第一阶段而已

剑道部是榊野学园的荣誉牌面，甚至单独制造了一个有别于其他社团的活动场所。

这个活动场所最主要的，占地最大的，自然是用于训练和比试的道场。

也是莫然之前和舔食者战斗的地方。

除了最主要的道场之外，还有聊天交流的沙龙大厅、社团活动后提供冲澡的洗浴室、藏有训练器材和刀具的储物室，甚至奢华到有独立的部员休息室，并且离旁边的食堂只有数十米的距离而已……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对一个三、四十人规模的团队来说，这里称得上是完美的据点。

不过，莫然现在没心情去感慨这一点了。

他离开了道场后，跟在他身边的只有桂言叶。

西园寺世界则是担心自己的青梅竹马忙不过来，留在道场帮忙了。

因为莫然不熟悉榊野学园的构造，需要一个带路的人……很奇怪的是，不管是谁，似乎都默认桂言叶来帮他。

更准确的说，在莫然正式获得这个团队领导权的时候，从一开始就跟在他身边的三个少女，自然被其他人视为了‘领导者的亲信’。尤其是当青浦刹那受到莫然信任重用后，就连她们自己的潜意识里也有了‘她们比其他人更受莫然的信任’的想法。

“我只在开学式的时候，来剑道部参观过一次。”

桂言叶走在莫然身前两米外，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独立的距离。

“……这里应该就是休息室。”

少女替莫然推开门，转身看向了他。

紧接着，她脸上就浮现出了惊讶的表情。

“一色……君？”

映入她眼帘的，是莫然浮现病态般苍白的脸庞，肌肤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头发也仿佛泡过水般，眼白泛起了血丝。

之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却呈现一幅无比虚弱的样子。

“你没事吧？”

察觉到她惊讶和关心的视线，莫然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应该知道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吧？”

“嗯。教剑道的老师有提过这点。”

桂言叶点了点头，她咬着轻唇，两手似乎想要伸过来搀扶住莫然，但身体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两手很快停在了半空中，有些抗拒的颤动了起来……不知情的人恐怕会觉得桂言叶在厌恶自己。

可莫然知道，这是少女人格上的男性恐惧症发作罢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帮助，走进休息室内的沙发坐了下来，才解释道：

“简单的说，之前我所展现出来的力量，那并不是寻常状态可以做到的，而是类似于人体自我保护的限制解除……现在，则是为此支付代价罢了。”

虽然莫然说的很轻松，但少女知道，所谓人体自我保护解除，那是一种生命爆发的奇迹，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大抵分为两种形式。

第一，是潜意识对身体能力的限制。

第二，是潜意识对大脑能力的限制。

身体能力方面的潜意识保护机制很好理解，这是天然的抑制机制，能够保护身体因为过大的出力而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毕竟，根据人体肌肉结构去分析的话，人体是能够举起超过三吨重的物体，原地能够跳到五米之高，奔跑速度更能轻松超越汽车的程度……不要怀疑，每个人体内都藏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然而，虽然这理论上是普通人也能够做到的事情，可是实际上却并不属于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力量。

因为人类的肌肉纤维、骨骼韧带等等身体组织，都绝对不可能支撑如此高强度、高爆发的运动。

过于强大的力量与爆发力，给人体所带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处。

而是随随便便的运动一下，就会自我毁灭的双刃剑。

施展那种力量的同时，肌肉、神经、关节、韧带就得绷断，骨骼会在顷刻间断裂到近乎粉碎的程度。

潜意识保护机制是一道生命的枷锁，锁住了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保护住了生命。

而对大脑能力的保护机制，则是感知外界、收集信息、处理信息的能力限制。

视觉上的瞳孔会自动调节，防止过强的光线烧坏视网膜，听觉上的鼓膜会过滤二十赫兹以下的声音……然而这只是最合适的感知限度，却不是人体感知的极限。人类所听到的、所看见的、所感受到的外界信息，远远要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多。

只是，一旦让如此繁杂众多的信息涌入脑海，只会令大脑进入‘当机’状态。

故此，也受到了潜意识的限制。

现实社会也有类似的例子，身体方面的限制解除，有类似老太太为了救外孙徒手把汽车抬起来、母亲为了救坠楼的儿子五秒钟跑出百米的传闻。大脑方面的限制，则有赛车手死亡漂移时，感觉到的时间流逝变慢等等。

S.E.E.D限定解除状态，就包含有潜意识的人体自我保护解放……不过，这还并不是S.E.E.D状态的全貌。

S.E.E.D的限定解除，最令人惊叹的，其实是告诉你‘该怎么做’的，近乎于本能的超直感。

譬如，在你需要动脑的时候，直觉会本能过滤一切不靠谱的想法，找到最佳答案，令你变成超级天才。就像是在做ABCD的选择题一样，直觉会将错误答案全部排除，只留下正确答案一般。

譬如，在你需要战斗的时候，直觉会本能的带动你的身体，找到最适合的胜利方法，令你变成超级战士。哪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宅男，也能变成一个意识流的高手，轻松杀死数个空手特种兵。

再譬如，在你需要说服别人，迎得别人信任的时候，其甚至能改变身体分泌的信息素，让别人觉得你说得话非常具备感染力，非常值得信任。

就算只是想要打篮球、开高达，这种状态也能让你顷刻间化为顶尖运动员或者王牌机师。

而之后，哪怕退出了S.E.E.D限定解除状态，那些掌握过的本能也不会消失，而会残留下一部分，逐渐成为本身掌握的技能。多次开启之后，则会永久固化在身体与意识，成为被完全掌控的才能。

莫然现在才知道，他第一个觉醒的能力竟然如此的惊人。

而这……根据万法之环传来的信息，这似乎仅仅只是S.E.E.D限定解放的第一阶段。

T病毒完美强化与之相比，反而显得有些渺小。

但这份强大的代价，此时正侵蚀着莫然的身体。

莫然本以为自己还支撑得住……可他明显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也低估了这份代价。

坐到沙发上，完全放松下来不久，莫然就感到了一阵恍惚，眼皮重若千斤，每一次眨眼都仿佛要进入梦乡，全身的细胞更是疲惫无力，催促着他赶紧入眠。

最终，他还是违背本意的陷入了昏迷。

身体摇晃了两下，倒在了桂言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