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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没有义务成为救世主

作者:秋山澪

三只舔食者的死亡,总算让剑道部里的幸存者们冷静了下来,那些留有战斗力的剑道部部员也后知后觉的把大门紧锁住,拿着木刀帮忙解决丧尸……可以看出来,他们虽然武艺不错,但明显没有对付丧尸的经验,动作很是慌乱。直到青浦刹那大声地把丧尸弱点喊了出来后,才逐渐像了点样子。


在莫然也出手的情况下,只是过了半分钟,除了道场多出了一地尸体以外,场面再度稳定了下来。


“死了六个人……”


青浦刹那清点了一下人数,表情隐隐透着悲伤和惋惜。


她素来很少在脸上流露出内心的感情,但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曾经同校的学生,有这么多人死在了这场灾难之中,又有那么多人化作了吃人的怪物……那些变成丧尸的人,有些是自己认识的,有些是自己碰面过的。学习成绩好、幽默风趣外表出众、家里很有钱,这些曾经能当成资本的东西,在这场末日浩劫中毫无意义。


只有力量,只有强者才能在这种世界活下去。


那么……不具备力量,也不是强者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答案,似乎只有一个。


他们不自觉的将目光放在了莫然的身上。


传统的论资排辈?


团体习惯性的排外?


这些东西都见鬼去吧!


经过这场舔食者袭杀的危机,很多人已经醒悟了。等待警方和官方的救援,已经是不切实际的事情了……他们不知道外面的社会有没有崩溃,但只要再来一两头之前的怪物,他们所有人就都会死。在刚刚的危机里,铃木小次郎被打上了‘无能’的标签。


而莫然成为了他们心底里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曙光。


——救世主。


正如铃木小次郎和莫然决斗前所说的那样,他们已经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更值得依附的强者。


“…………”


没有激烈的言语冲突,没有进行交流。


人际关系的金字塔结构,悄然无息的完成了变化。


很现实,也很理智。


莫然能依稀感受到周围人情绪……更准确的说,S.E.E.D限定解放的状态下,他能初步读取周围人的脑电波。


而现在,他们对自己的情绪是‘依赖’。


莫名地,他忽然有些想笑。


所以,他开口了。


“你们,知道什么是羊群效应么?”


“…………”


道场内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显然不理解莫然为何忽然说出这个。


“懦弱的人就像是羊群一样,他们只会跟随头羊向前走,就算明知道前方是悬崖,就算明知道前方是屠宰场,他们也同样会跟随着。因为他们根本不想承担责任,根本不想面对现实,他们只是想要选出一个领袖,让这个人领导他们,代替他们思考,代替他们做决定。”


“现在的你们和绵羊何其相似?”


莫然说的话,让在座的幸存者们脸上发烫,虽然心理不舒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莫然的音量继续抬高。


“放弃这种想法吧,我没有义务成为你们的救世主。”


“我没有义务保护你们,没有义务当保姆。”


“就算你们死在我面前,我会觉得惋惜,却不会觉得悲伤。”


“因为在这个社会秩序崩溃的乱世,不需要懦夫,不需要没有能力的废物!”


揭开现实的话语,让幸存者们哑然无言。


“所以,我们需要团结。”说到这里,莫然缓和了他的语气。


“任何人都没办法在这场灾难中单独生存下来,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莫然的言语中不可思议的带上了一种感染力,让人忍不住相信他所说的话。


仔细观察他瞳孔的话,能发现他并没有从S.E.E.D限定接触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人这个汉字就是两个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信任,互相依靠。”


“没有人可以单纯的靠着‘依赖’活下去。你们是人,而非寄生虫。就算是寄生虫,也有为榨取更多能量而付出努力……领袖能做到的,只是团结你们,让你们每个人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而非是替你们承担一切。”


说到这里,莫然环视着全场。


“现在,各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吗?”


听到莫然这样问,幸存者们沉默着,依然有些不知所措。沉默半响,直到一个幸存者举起手来,不确定的说道:“我们应该发挥自己的能力,为团体做出贡献。”


“没错。”


莫然对他露出了表扬的神色。


只是这样一个表情,就让那个幸存者浑身一震,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现在,所有人都行动起来!”


“舔食者——之前那个怪物能闯进来,证明这个道场还存在其他的突破口,找的那个突破口,然后堵上他。之后,我还需要人清理这些尸体,将这些尸体打扫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避免病变和发霉。”


“咦?可是,这种怪物之间好像会传染……”一个女生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只要不让他们的病毒进入体内,单纯的接触,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莫然淡淡道。


他这句话明明没给出任何依据……可偏偏听他这么一说,周围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知道,我不是榊野高中的人,我不熟悉你们每个人的名字,特长。并且刚刚的战斗,已经让我很累了。所以——”莫然说到这里,忽然抬手抓住了一直跟在他身旁嬌小少女:“青浦刹那,她拥有足够的管理才能。就由她代替我指挥你们。”


“欸?”


嬌小少女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莫然摸了摸她的头,鼓励道:


“好好加油,我相信你。”


说完这句话,莫然完全没有看到青浦刹那那复杂的表情,就离开了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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