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把我们这边的一个主任带走调查？开什么玩笑？兄弟单位也不是拿来这么欺负的吧？”
孟华阳还以为检察院那边是什么事，结果接起电话来对面张口就说要杨稚清过去配合调查，协查文书都出了，让他尽量配合这边的工作。
配合什么工作？
孟华阳一开始还好好问了一下，一听那边的描述差点没当场把肺气炸了。
他几年前的那个“天才”同学秦风，说是卷进什么武器买卖案件，情况比较严重，具体情况不能对外透露，但是有些信息需要杨稚清本人到场指认。
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东西究竟是怎么牵扯过来的？！
他气得要命，但汉东那边的态度倒是一直很好，一会儿说有专车接送，一会儿说只是配合调查，问清楚情况很快就会送回来的，左保证右保证，客气得很。
对面一个小女孩，又反复这么承诺了，孟华阳到后面都不好意思发脾气了。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确定就是配合调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吧！我可先跟你们说清楚了，杨主任手上还有个工程快到尾声了，影响了这个工程的转化和它投入使用的时间，只怕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对面见他松口，连声承诺：“这一定的一定的，不会耽误杨主任工作的。”
孟华阳这才没好气说道：“那行吧，你们来接人吧。”
挂了电话以后很久他都没想通这个汉东检察院到底在干什么，那个秦风，刚刚不是听杨稚清说是在西北吗？怎么从西北一路抓到南部啊？
他倒是听人说过西北砍王的说法，他们汉东检察院是汉东抓王吗？
算了，反正清者自清，他相信没多久杨稚清就会被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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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国南海军事基地。
张正杰亲自到了基地，盯着军事基地里的几个技术兵做信号追踪。
祁同伟这边也已经与南海取得了联系，双方技术员进行了信息共享，之后军方这边就接手了省厅那边的工作，开始就卢厅长交易日前后的各个信号源进行逐一摸排。
这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海量的工作，但对于南海军方的技术员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挑战。
因为他们有着最好的硬件设施，也有着素质极强的工作人员。
卢常的交易日前后信号源和信号点都很多，在几个技术人员分工处理之后，有几个信号源被单独提出，进行专门分析。
“是端口锁定的拟源信号反筛技术。”技术员解释道，“就是锁定到这个手机端口，这边查到应该锁定的是sim卡片，然后他每次打电话，这个窃听信号的来源都能收到提醒，然后这边就会启动一个模拟的源信号，强行插入对话，同时会以这个源信号为基础，拉周围的随机信道伪装，强行反向过筛，相当于在自己的信号源上穿了两层衣服。”
“之前汉东省厅相当于脱去了他的第一层衣服，就是那个随机的信道，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剥去他的第二层衣服。但是这个加密手段比较高端，破译还需要时间。”
张老听到这里，眉头紧皱，问道：“这是不是跟军方的手段比较像？”
技术员回答道：“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手段是比较普遍的，很多反追踪都会使用这种‘披马甲’的手段，这个算是披得少的，我曾经听说过有反转披了八层的例子。但是他用的这些加密手段和源信号的写入特征这些，反而更有军方的味道。”
张老眉头锁得更紧了：“你这么说，那八成就是军方的人干的了。这么算下来的话，还好我们发现得早，不然后果……”
房间里一阵沉默。
突然一个技术员出声打断了沉默：“报告，发现一个奇怪的疑点。”
张老立刻看向那技术员，沉声说道：“说。”
“监听信号有个奇怪的断点。”那技术员皱了皱眉，似乎很是想不通，“一般情况下来说，监听电话都会听到最后，但这个信号断在了发言说‘设计师是秦风’之后。”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一般炸在了这间屋子。
另一边在线上听情况的高育良和祁同伟也忍不住对视一眼，两人都很震惊。
“……这个人在忌惮秦风。”张老声音沉静，得出结论，“他听到秦风的名字，不得不马上切断监听信号。”
他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当即说道：“高育良书记，请你代表汉东方面，一定要做好重要证人秦风的保护工作！”
高育良连忙回应：“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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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这边已经初步出了一点结果，而侯亮平这边，也已经跟钟正国手下的姚秘书联系上了。
即便他已经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的情报都跟秘书同步，并请求那边帮忙追查这个监听信号的源头，但比起南海军区这边的动作，必然还是慢了一步。
不过侯亮平不是很在乎这个。
几人静静等着姚秘书这边联系的人调查分析，而姚秘书却在这个空隙里提醒了侯亮平几句话。
“有时候不是钟老不想管……侯处长，你跟这个案子都已经这么久了，很多消息却不是一手的，这……实在是让钟老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啊。”姚秘书语重心长，“还是尽量多多去掌握住主动权，后续要处理些什么东西，都更有空间。”
“这样下去，若是以后出点什么事，侯处长，你可有想过你自己，想过你家里的人？”
侯亮平听懂了。
他现在没有查案的主动权，一手信息掌握在别人手里，一旦有人改了信息，把他弄进去了没事，钟小艾一旦被牵连，自己这个岳父……
侯亮平没说什么话，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次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这样的……姚秘应该也懂我的处境。咱们都是一心为了国家，才想着尽快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
他跟姚秘书的话还没打完，旁边的陆亦可就同他打手势，悄声对他说道：“侯处长，杨稚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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