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修缮房屋

首要任务便是修缮房屋，自从杜母离世、杜卫国离家参军以来，老杜几乎不在家中居住，整日泡在工厂，晚上就在办公室休息。

这座房子闲置了近六年，问题远不止破旧肮脏，事实上已濒临成为危房，夏季漏水估计冬季便会漏风。接下来的重点是对现有资产进行清点。

说实在的，如今杜卫国堪称富豪，尤其是拥有系统的馈赠。

老杜遗留给他两张信用社的存折，共计1600元，家中现钞480元，各类粮票、肉票、布票、煤票、副食品票、工业票数量可观。

另外，老杜还留下一台九成新的永久牌二八自行车、一支九成新的梅花牌手表、一台九成新的收音机，可谓是“三转一响”的标配。

老杜的抚恤金为1000元，杜卫国服役四年，其中两年担任干部，积攒下230元；复员时，团长和连长共筹集800元及1000斤全国通用粮票赠予他，这些都是来自叔叔大爷们的战友之情。

老杜的追悼会上，保卫处处长蒋东方赠予杜卫国300元，现任保卫科三科长郝山河赠予200元，轧钢厂武装部部长、副厂长刘大江赠予800元，并留下话：“这是你叔叔大爷们给你的，真遇到困难来找我。”

老杜的丧事由轧钢厂全权料理，庄重而盛大，杜卫国未花费分毫。

这些款项加起来已有5000多元。

这笔数额在1963年的北京城里，相当于一笔天文数字，当时工人月均工资不足30元，一个工人往往需养活一家五口以上，普通工人家庭一年恐怕都难以存下50元。

至于人均收入，更是低至难以想象的地步，即便是首都工人的家庭收入，已是全国最为富裕的阶层。而在农村，人们主要依靠工分维系生活，许多家庭一年总收入甚至达不到50元，只能勉强度日。彼时社会流行“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根据系统赋予杜卫国的记忆，祖父离世前曾叮嘱过他，家中的财产藏于床头左侧石板之下，老杜临终前同样重复了这句话，内容几乎一字不差。

前几天杜卫国尚在适应穿越带来的剧变，无暇顾及其他，而今他决定彻底探寻一下所谓的“家底”。

上午十点，大部分人都已上班或上学去了，后院只剩下聋老太太和二大娘。

杜卫国关好门窗，怀着几分寻宝探险的心情，开始挖掘宝藏。

祖父的房间在他离世后一直由杜卫国居住，床是一张沉重的黑梨木架子床，虽不值钱却极为笨重。

单凭杜卫国一人之力移动床铺颇为吃力，幸亏他力气过人，最终将床移开，又费了好大劲儿撬开青砖，向下挖掘约30厘米，即便以杜卫国超越常人的体力，也累得一身大汗淋漓。

终于挖出了两个铁皮箱子，似乎是苏联制造的子弹箱，只是箱盖已经锈蚀严重，杜卫国用小刀艰难撬开。箱内是层层油布和帆布包裹的两个小木箱，木箱普通而粗犷，显然不是什么古董，但质地坚固耐用。

打开第一个木箱，一抹乌黑光泽闪烁，两把手枪保养完好地躺在其中，经典的手枪款式，散发着浓郁的枪油味，配有两套弹夹和四包子弹，总计200发。

此外，还有一把短刀，刀鞘和刀柄质朴无华，形似唐刀却又带有些许弧度，刀身长约40厘米，刀柄长约20厘米，刀锋锐利无比，杜卫国试着轻轻一划，竟能刺穿苏联制造的子弹箱，要知道那可是铁皮材质。

剩下则是11枚荣誉勋章，均为祖父、叔叔和大爷们曾获得的功勋表彰。

打开第二个箱子，金光璀璨夺目，整齐排列着12根大元宝和44根小元宝，以及一对洁白无瑕的和田玉手镯、一枚和田玉观音挂件，一眼望去便知品质非凡，此外还有一只镶嵌宝石的怀表，表链和表壳皆为纯金打造，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镶嵌着红宝石和其他宝石，工艺复杂，价值难估。

玉器和怀表的具体价格难以估算，但无疑极其昂贵，仅计算元宝的价值，12根大元宝和44根小元宝总价

约为3万3000元，而且只会更高。

即便换算到杜卫国穿越前的2022年，每根大元宝(312.5克)市值高达12万余元，实属硬通货。

而对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这笔财富无疑庞大到无法想象，杜家的家底果然不负杜卫国所望。

“系统爸爸”果真给力。

之前显得较为闲置的个人储物空间终于派上用场了，原先仅存放着存折、现金以及各类票据，如今则充实了不少，添置了黄金珠宝、古玩瓷器，还有一系列锐利

小杜同志用餐完毕，还顺带买了三瓶北冰洋汽水，自己畅饮一瓶后，又大方地请两位服务员姐姐各饮一瓶，每瓶售价仅一毛钱，此举尽显其豪爽之气。

两位服务员姐姐几番推辞后终接受了他的善意，若姐姐们不愿饮用，还可选择退回费用。小杜同志坚信，仅凭这两瓶汽水，足以令他在下次光顾红星饭店时，倍增颜面。酒足饭饱后，小杜同志悠然地吸上一根烟，享受着“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的惬意。

接着，他骑着那辆标志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来到东直门的邮局，此行并非为处理重要业务，亦非购买那些具有保值增值功能的珍贵邮票，毕竟他对这些事物并不在行。

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乃是邮寄信件，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同时选择远离家门口寄信，也算是一种谨慎之举。

信件共三封，分别寄至帽子胡同所属的街道办事处、轧钢厂保卫科以及红星轧钢厂人事部门。这些都是小杜同志在今晨寻觅宝藏之余，抽出时间一笔一画精心撰写的，刻意变换书写笔迹。尽管字迹略显拙劣，但信中的内容却极为充实有力。

信中检举了轧钢厂加工二车间的八级钳工易中海，利用职权对学徒工秦淮如进行威逼利诱，更以所谓援助为幌子，屡次对秦淮如施加不正当压力，当然，信件自然是匿名的。

一封信或许容易被压制，但一旦呈交三份副本至不同职责权限的部门，易中海若想掩盖此事，恐怕将付出沉重代价。

只要其中一个部门着手调查，易中海即刻陷入绝境，社会地位将瞬间崩塌，声誉必将扫地。

身为来自后世的腹黑智者，小杜同志明白，一次不成，那就再次尝试，务必要让具有公信力的部门介入，进行公开调查，务必剥夺易中海的“免死金牌”,一次性解决问题，以免日后的诸多麻烦。

投递完信件，小杜同志在邮局附近的供销社购买了两条大生产和两条牡丹牌香烟。

中华香烟需特殊供应的烟票才能购买，尽管小杜同志手头上尚有几张由父亲遗留下来的烟票，但他暂时还未动用，暂且保留着。

至于售价仅为六分钱一包的经济牌香烟，那种烈性口感实在难以承受，几乎与旱烟相差无几，这个时代的香烟大多未配备过滤嘴，一支支都劲头十足。

购烟的目的在于，大生产每包售价两毛四分，这是小杜同志自己享用的；牡丹每包售价三毛八分还需烟票，这是用来送礼的。而送礼又是为何?

原来，小杜同志打算找人修理房屋，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在参军前曾有两位关系亲密的发小挚友，两人从小学直至初中，几乎始终形影不离。

即便小杜同志后来参军，他们也保持着书信往来，尤其在老杜同志遭遇困境时，两位小兄弟始终陪伴在小杜身边。

其中一位名叫于淮海，高中毕业后在粮店任职册籍员，属于24级行政干部，家中有在物资局担任实权职务的长辈，且有一位正在读高中的妹妹。

另一位名为向北方，同样高中毕业，复读一年后仍未考上大学，现就职于街道办事处，今年刚刚转正，担任七级办事员，家庭成员包括母亲及一个弟弟，母亲在轧钢厂后勤处担任五级办事员。

小杜同志欲修复的房屋，究竟需要找谁帮忙?

首先，在这个时代，多数房产均归公有，比如小杜同志目前所居住的两间半东厢房，产权就属于国家所有。

尽管祖辈三代，从祖父到父母，再到小杜本人都在此屋居住，但即使如此，房产所有权仍归属于国家，一旦工作调动，离开该区域，房产就会被回收并重新分配。

因此，想要修缮房屋，首要步骤便是知会街道办事处，不能擅自行动，尽管小规模的修整并无大碍，但小杜同志计划的是大规模修缮，几乎等同于重建。

今日小杜正是去找向北方商谈此事，打算先赠送两条香烟，表明来意，待到正式动工时再设宴款待其科长邹某，这样事情基本就算敲定。

修缮房屋本属合规行为，提前告知即可，但特意提及送礼，则是为了表达尊重之意，况且小杜计划的大修确实有些越界。

四合院的老房子，其它方面尚可容忍，哪怕是冬冷夏热或燃煤取暖等问题，但唯有上厕所这件事，让小杜同志实在无法忍受。

胡同内的公共厕所，夏季半月清理一次，冬季则一个月左右清理一次，春节期间更是长达两个多月未曾清理。

令人尴尬的是，胡同居民的卫生习惯参差不齐，许多居民已习惯了随地便溺。

因此，胡同公厕内几乎无处下脚，加上视觉和嗅觉上的双重冲击，对于从小生活在楼房中的小杜同志而言，简直是无法忍受的煎熬。

自重生以来入住四合院，小杜只去过胡同公厕一次，此后每日都特意前往轧钢厂解决生理需求，来回路程耗时近20分钟，晚间更是尽量少喝水。相较之下，厂里的公厕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清洁度远胜胡同公厕。

所以，小杜同志决心在修缮房屋时安装下水马桶，他已经查明，四合院内已有下水管道设施，此事完全可行。

然而，涉及管道修缮，的确有些超出常规，因此小杜同志才特意前来街道办事处寻求帮助。

至于另一个难题，修缮房屋所需的诸如水泥、石英石、硼砂、白灰、腻子、油漆、上下水管乃至暗锁等稀缺材料，

小杜同志决定列出详细清单，交给于淮海计算所需费用，此事通过发小的家庭关系即可解决，不必过于客套，日后在关键时刻自然会有回报。

下午，小杜同志找到向北方后，一同拜见了邹科长，并阐明了具体情况。邹科长对小杜同志印象深刻，因之前在办理退伍转业手续时有过一面之缘。

小杜极为诚恳地阐述了自家房屋六年无人居住，久未修缮以至于濒临倒塌的状况。

为了强调修缮马桶的急迫性，他还自我贬低，称幼时曾不慎跌入粪池，虽幸亏事发寒冬，但自此留下心理阴影，如今每次去公厕如同受刑一般。

此言引得邹科长大笑不止，拍着胸脯保证此事毫无问题，只需小杜自行解决管道问题即可。小杜欣然应允，并盛情邀请邹科长在修缮房屋之前过去实地考察，随后一同在红星饭馆就餐。告别之际，小杜同志顺其自然地将两条牡丹牌香烟遗忘在邹科长的办公室内，整个过程可谓流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