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这动作，只见她全身涌出无数清亮虚幻的光雾，丝丝缕缕冲入天空，快速虬结凝成螭吻，然后朝下猛冲。
所过之处，就如铁杵操豆腐，摧枯拉朽。
餮骸原地升天，力量被螭吻吞没。
尸陀灵则受到冲击，凝而不散如匹练的黑雾涣散，被吞噬掉一定力量后，也如遇到天敌般纷纷逃窜。
做完这一切，螭吻化为丝丝光雾，渗入小衍体内。
蜃景里，画面再次一转，又回到了那间闺房般的屋子，古色古香。
小衍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的一本老旧的册子。
上面写着“镜相术”三字。
打开册子，这是关于“镜相术”原本的修炼方法，根本逻辑。
“人有天性，天性各异，不可塑。”
“人有类，类有群，群有性，是为‘社会’。”
“人在社会中，后天所成‘地性’，其所当父母，方生‘人性’。”
“人性者即我性，以天性为根，混诸天性为地，是从一者。”
“何为根性？”
“荒芒远古，茹毛饮血，人与野兽无异，无父无母无兄无姐无伦理，身只天性者，饿则食，渴则饮，怒则斗，哀则哮，欲子则泄。”
“今者，人伦，礼制，皆为后天塑也，即则利它，非为根性。”
“人，为百兽之灵，能鱼肉万物，故为其之长。”
“昔部落时，人以各兽为图腾，作己性之征。”
“后部落相斗，互相吞并，终伏羲合旗为龙，此为‘祖龙帜’。”
“伏羲，便为祖龙。”
“后人者，混居，通婚，血乳交融，皆为一家，都为龙裔。”
“真龙只其一，若将人族人脉视为祖龙，真龙为龙首，其余皆为业龙。”
“前龙死，后龙方能进，人人皆有机缘化真龙。”
“欲速则修，故称之为修炼，修业，修习，作业，皆为积蓄业力。”
“水滴石，此为业，石穿，为水滴千年功之果。”
“人行至今千万年，共天性名后天性，早已取先天性而代之。”
“镜相者，拨乱反正，正本清源，辟开人伦道德后天性，照我先天根。”
小衍看到修习到，就是他看到。
这也是姜渔火人生头次见到真正的“修真秘籍经书”。
可作为一个偏文科、文艺的学生，他自小便被教育要科学。
科学是什么？是辨证。
万事万物不讲证据证明，直接绝对，这就是盲从。
不求甚解，只求相信，这就是迷信。
这篇《镜相术》里的理论逻辑，乍看很对，甚至对初中、高中、大学生来说，都无可厚非，找不出多少问题。
即便有，也可能是语言代沟导致的。
可很巧的是，姜渔火深受“阳明心学”影响，看到这便觉得一派胡言。
这上面的基础理论是没错，但通篇都充斥着对“性恶论”的鄙夷。
让他鄙夷的是，虽然作者鄙夷人性本恶本丑，实为兽性，但不可否认的是，人类根性里的兽性强大啊，人对面对它，找出它，利用它。
深冥想中对镜观想自我描摹，其实就是画出自我根性。
通过镜子来无情地去掉自我因为家庭、社会养成的后天性，后天性是在先天性基础上，为了融入群体做出的改变、妥协形成的社会性人格。
现在将其去掉，就是身体作为生物本能的特性，这就是根性。
这种特性是什么？
是饿了要吃，困了要睡，生气了要打人，暖饱了要操要射。
从文明角度来看，这就是简单暴力黄色直接，与禽兽无异。
可咱们是文明社会里的人，是高高在上的，不是禽兽。
不能说看到漂亮女的就要上，看到帅男就夹着腿流水扑过去，一定要讲人伦道德和礼数，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克己复礼。
所以呢，要用后天性来控制先天性所化的镜相。
《镜相术》中说了一段伏羲创造“祖龙帜”的历史。
那就是过去部落都把和自己部落相性吻合的野兽作为图腾。
后来互相吞并，旗帜也缝缝合合，最终所有部落归为一家。
旗帜从野兽图腾旗变成了拼凑成的龙图腾。
所以，我们后来的人，因为不断联姻混血，于是天生的根性里，相当于是打乱组合了所有图腾元素，形成了新的龙。
这种龙，是业龙，不是真龙。
有的人可能天性耐力好，耐挫折，勇猛，显得狼性足。
这样人的根性，体现出来的镜相业龙则偏于狼形。
狼形的龙，在业龙中，名为“睚眦”。
特性是主杀伐，且小气小心眼，有仇必报。
姜渔火对此嗤之以鼻的是，这里面把天性和根性混淆为一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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