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群臣都有些焦躁不安了。
什么事没有,一群大佬在等几个人证。
程世贤更是受不了了,大吼一声,
“韩奇峰,证人呢?”
要杀要剐就快点,这种等死的感觉太难受了。
韩奇峰冷哼一声:
“这么急着下狱?”
程世贤心里发慌,依然嘴硬道:
“诬告大臣,可是有罪的!”
太后一派的官员也发觉了蹊跷,丞相他们准备这么充分,证人应该就在附近,怎么还没带过来?
莫非是在蓝田县?
太后的父亲、礼部尚书许为峰咳嗽一声,说道:
“韩御史,再派人去催催吧。”
其他太后党也纷纷发声,
“就是,等了快一个时辰。”
“压根就没有证人吧?”
“我看像,就是栽赃程大都督的。”
“……”
韩奇峰顶不住了,求救地看向苗丞相。
苗丞相心中也感觉不妙,
“去催催吧。”
韩奇峰再次走向殿外。
刚出殿门口,就看到一个丞相府的书吏匆忙跑了过来,神情十分慌急。
看到韩奇峰,书吏跑过来,低声道:
“韩御史,人证被劫走了。”
韩奇峰犹如当头挨了一棒,差点昏过去,忍不住惊叫:
“怎么……”
想起大殿的群臣,他立刻收声,目光不善地看着书吏,小声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吏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
“小人也不知道,是永安坊的里正发现了尸体,报了官,小人才知道的。”
“哪些人死了?”韩奇峰急忙问道。
“都是咱们的人的尸体,没有一具是证人的。有人看到两辆马车向南去了。”
“去追啊?!”
“诸葛先生亲自带人去追了。”
韩奇峰彻底懵逼了!
已经将程世贤架在柴火堆上了,结果火没了。
这可怎么办?
他也现在六神无主了。
但是事已至此,躲也躲不掉,
他咬咬牙走回大殿,径直走到苗丞相身旁,想低声说明情况。
程世贤大喝道:
“韩御史,这是当殿密谋吗?”
韩奇峰面红耳赤,罕见没有反驳。
在场的都是人精,立刻察觉有问题,当即有人大声质问,
“是要商量怎么诬陷忠良吗?”
“大殿之上,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们说?”
“韩御史,你是朝廷的御史,不是丞相的!”
“……”
苗丞相咳嗽一声,缓缓道:
“韩御史,你大声说!”
韩奇峰无奈,只好无奈地说道:
“证人被劫走了。”
众人都愣了。
这变化太突然了。
是谁在捋虎须。
珠帘后,太后微微一笑,放松了下来,靠在了椅背上。
会是曹郎吗?
吴春燕握着小拳头,用力挥了挥。
~
程世贤心中巨石落下。
是哪位出手的?
肯定是太后!
其他人没这个能量,也没这个胆量!
程世贤咧着大嘴,当场大笑起来,神采飞扬。
只有书信、口供,是无法给他这种人定罪的。
韩奇峰脸红的像猴子屁股,恨不得现在记忆将程世贤拉下马,可惜人证没了。
他只能看着程世贤庆贺胜利。
程世贤嘴上不饶人,大声道:
“韩御史,下次血口喷人的时候,还是要将功课做扎实了。”
韩奇峰看他得便宜还卖乖,气的浑身哆嗦,指着他,
“你……你……”
“哇……”
韩奇峰被气的吐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太后看了一眼吴春燕,
吴春燕大声道:
“散朝!”
苗丞相神色平淡,不慌不忙地朝外走,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怒火翻腾,几乎要按压不住了。
精心筹划了这么久,竟然失败了。
还败的这么凄惨!
背后是谁在搞鬼?
太后过去只能防守,怎么变得这么强势了?
莫非,
有内鬼?
外面阳光刺眼,热浪滚滚。
苗丞相却打了个寒颤。
~
大臣都走了。
礼部尚书许为峰、程世贤都留了下来。
程世贤向上拱手,惭愧道:
“太后,是末将管教不严,才令犬子惹出这么大祸患。请太后治罪!”
许为峰在一旁痛心疾首地说道:
“老程啊,孩子不能这么娇惯了。你看看,今天多凶险!你们老程家差点万劫不复啊!”
程世贤摸摸额头的汉,
“是,您说的是,回去末将就修理那个兔崽子!”
太后缓缓道:
“罢了,让他去军前效力吧!”
程世贤再次拱手谢恩,
“末将替犬子谢太后恩典!”
他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以为太后要严惩他的儿子,没想到只是让送去军营管教。
许为峰疑惑道:
“老程啊,那些人证,是你派人劫走的?”
程世贤急忙摆手,
“不是,我不知道。”
珠帘后,太后冷冷地说道:
“人证?哪有什么人证?”
许为峰一拍大腿,
“太后说的是,哪有什么人证!”
~
丞相府。
苗丞相回到书房,就一言不发。
丞相一派的官员陆续赶来。
他们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夺取五城兵马司又失败。
还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一个刑部尚书。
丞相的心情很不好。
他们进来施礼后,就老老实实坐着,低着头一语不发。
苗丞相缓缓问道:
“索提督,清晨,赌坊被抄,老夫竟然是还最后知道的。没人早一点发现吗?”
索提督急忙起身回道:
“相爷,末将已经查了,当时有一个军侯带队路过,看到赌坊大门敞开,里面有血腥味,进去后发现满地血迹,却看不到一个人,就派一名小旗来相府告知。”
苗丞相疑惑道:
“老夫为何不知道?”
索提督有些犹豫了,
“相爷,这个,是,是小旗……”
苗丞相怒道:
“实话实说吧,老夫受得了。”
索提督只好说道:
“小旗来了,被门房挡住了,没有让进,也没有通禀。”
“为什么?”苗丞相继续追问。
“这个,说小旗太卑微。”
苗丞相冷哼一声,
“还嫌弃小旗没奉门包吧?”
索日庆尴尬地点点头,不敢再说话。
苗丞相差点气炸了肺。
如果门房及时禀报,还来的弥补,派人去劫杀,抢回证据。
本想打程世贤一个措手不及,
结果呢,就因为这几个门房,反被程老贼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一步之差,
满盘皆输!
苗丞相叫来管家,淡然道:
“早晨值班的门房,全部打死!”
“现在就去!”
他又看向索日庆:
“那个军侯,为什么不亲自来禀报?”
小旗官微言轻,军侯就不一样了。
索提督擦擦额头的汗,
“相爷说的是,末将已经责骂他了。”
苗丞相道:
“贬为百户,送去雁门关效力。”
“是,相爷!”索日庆急忙拱手领命。
~
诸葛继明回来了,满头大汗,风尘仆仆。
不等他施礼,苗丞相就问道:
“是谁劫走的证人?”
诸葛继明摇摇头,
“相爷,学生没有查清楚。只查到两辆马车出城,去了终南山。最后在山下找到了马车,证人却不见了。”
苗丞相皱眉道:
“没留下蛛丝马迹吗?”
诸葛继明回道:
“有人看到,屯田司的军侯曹无伤,事发前曾在午门外游荡。”
苗丞相疑惑道,
“曹无伤,怎么会是他?”
不是五城兵马司?
怪不得程老贼表现的有些慌张。
卧槽!
程老贼之前应该毫不知情,今天也是硬着头皮上的。
诸葛继明苦笑道:
“相爷,早上洗劫赌坊的,就是曹无伤。他不仅杀人,抢走账本、借条,还洗劫了赌坊所有的财物,拉回了军营。”
苗丞相更痛苦了。
苗丞相这才知道,早上洗劫赌坊的,不是程世贤的人,而是曹无伤!
本想弄死程世贤,可惜刀被曹无伤抢走了,没将程老贼砍死,自己反而损兵折将,还破财了!
可是证据都在太后手上了,
这次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苗丞相心里烦躁,挥退了手下,
终于,丞相爆发了,大声咆哮:
“弄死他!”
“老夫要曹无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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