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丞相府。
大明左、右丞相一肩挑的胡惟庸正坐在屋内翻阅一本账本,
这本账本上面记满了这些年来百官们向胡惟庸进贡的明细。
“吉安侯陆仲亨,洪武八年进献白银十万两,洪武九年进献白银二十万两,洪武十年进献白银十万两,外加唐代字画一幅......”。
胡惟庸注视着记载吉安侯陆仲亨这些年向自己进贡的记录,
心里充满了矛盾。
当燕一在潼关将守卫驿站的那名百夫长带往西安府的时候,
各路神仙的眼线纷纷将这个消息带回给他们的主子,
胡惟庸、陆仲亨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胡惟庸心想,
秦王殿下的人敢将那名百夫长带回西安,
一定是已经查到了一些确凿的证据,
也就是说很可能这名百夫长暴露了,
那接下来这名百夫长很可能供出吉安侯陆仲亨,
万一陆仲亨嘴巴不严实,供出了自己。。。。。。
谋杀亲王,
皇帝的亲生儿子,
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想到这里,胡惟庸额头山冒出了冷汗。
狠狠的骂道,
“该死的陆仲亨,还向老夫保证万无一失、万无一失,却接连失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真是头蠢笨的猪,猪”!
胡惟庸停了停,继续骂道,
“这头猪这些年倒是没少孝敬老夫,只是如今他要牵连到我胡家,那就别怪老夫无情”。
“爹,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站在屋内的胡惟庸的儿子问到。
胡惟庸站到窗户边,
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照在胡惟庸几乎扭曲的脸上。
“下雨天,好办事”,胡惟庸下定了决心。
“叫胡义进来”,胡惟庸说到。
“孩儿现在就去”。
片刻之后,
胡义走进屋内。
“小的拜见丞相”,胡义向胡惟庸行礼。
“免礼,快快请起”,胡惟庸将胡义扶起来。
“其他人先退下”,胡惟庸挥了挥手。
屋内只留下胡惟庸父子和胡义三人。
“本相问你,这些年本相待你如何”,胡惟庸看着胡义开门见山的问到。
胡义是胡惟庸的族人,也是他收养几年的门客。
胡义原为锦衣卫,武艺十分高强,
因在一次执行公务中失手杀人,
被革去锦衣卫之职,
发配边关充军。
在充军途中,
被仇家追杀,
身负重伤,险些丧命。
恰巧胡惟庸的马车路过,
救了他一条性命。
胡惟庸见他一身武艺,
又是胡家族人,
就将他留在身边,
收为心腹。
而胡义感激胡惟庸的救命之恩,
也不愿去边关劳苦之地充军,
就死心塌地的跟随胡惟庸,
甚至为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今晚,
听到胡惟庸召见自己,
胡义就预感到胡惟庸又要自己去处理脏事。
“丞相对小的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就如小的再生父母,小的没齿难忘,定当以死相报”,胡义听到胡惟庸的话,
预感到事态紧急、严重,
赶紧拱手行礼回答。
“那好。本相现在有件十分紧急之事拖付与你,你可愿意”?胡惟庸问到。
“请丞相吩咐,小的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胡义慷慨激昂的回答到。
“好,不愧是忠勇之士,关键时候还得靠我胡氏族人”,胡惟庸面露喜色的说到。
“这个人,将我们胡家陷入了诛九族的险地,请将军让他立刻消失”,胡惟庸的儿子边说边递给胡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陆仲亨三个字。
胡义对吉安侯陆仲亨并不陌生,
前几次陆仲亨来丞相府,
胡义见过他几次。
曾经作为锦衣卫的胡义,
早就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所以自然记得陆仲亨是何人,长得哪般模样。
胡义将目光从纸条移向胡惟庸,
他需要得到胡惟庸的确切指令。
胡惟庸对着胡义点了点头。
“丞相的敌人就是小的的敌人,小的拼死也绝不会让他给胡家带来危险”,胡义拱手说到。
“丞相,吉安侯陆仲亨求见,说是有重要事情禀报”,门外的仆人敲门说到。
“他来干什么”?说曹操曹操到,而且还是正在计划谋害的人,胡惟庸的儿子有点惊慌。
“慌什么,你和胡义先避一下”,胡惟庸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在心里鄙视儿子的怂样。
“让他进来吧”,胡惟庸对仆人说到。
一会,
陆仲亨在仆人的带领下,
急匆匆走进了屋内。
“丞相,大事不妙啊”,陆仲亨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迫不及待的对胡惟庸说到。
“慌什么,慢慢说,瞧你那模样,成何体统”,胡惟庸脸色阴沉的说道。
“丞相,潼关那边传来消息,秦王手下将那名百夫长抓走了,八成是事情败露了,这可如何是好”?陆仲亨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你坐下说,别在那晃来晃去,晃的本相头晕脑胀”,胡惟庸没好气的说。
陆仲亨坐在椅子上,
终于静了下来。
“那名百夫长是和你联系的吗”?胡惟庸问到。
“是,当日在潼关,正是属下与他见面联系”,陆仲亨垂头丧气的回答。
“那你可知他是否已经供出你了”?胡惟庸继续问到。
“供出来了,供出来了,他把属下给供出来了”,陆仲亨越说越激动,又站了起来。
“你如何得知他把你供出来了”?胡惟庸问到。
之前,胡惟庸只知道那名跟陆仲亨联系的百夫长被抓走,
但并没有确认那名百夫长是否已经供出陆仲亨。
“属下安插的眼线听到的消息。百夫长开始并没有开口供出属下,只是那秦王的手下使用了十分歹毒的手段,百夫长就供出了属下”,陆仲亨回答到。
听到百夫长已经供出陆仲亨的确切消息,
胡惟庸确定陆仲亨是保不住的了,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和陆仲亨赶紧切割,
不要让他连累到自己。
陆仲亨见胡惟庸默不作声,心里更加急了。
“丞相,你要想办法救救在下”,陆仲亨用恳求的眼神对胡惟庸说到。
胡惟庸没有表态。
“恳请丞相救救在下”,
“否则秦王很快就会将消息禀报皇上,倒时我等都难免灭九族之祸”,
陆仲亨继续说到,眼睛盯着胡惟庸。
“你是在威胁本相吗”,胡惟庸狠狠的看着陆仲亨。
“在下不敢,在下只是恳请丞相想想办法,丞相一定要救在下”,陆仲亨低头说道。
“皇上还没有对你下手,说明秦王的消息还没送到,事情还有转机。你且放心,本相心里自然有数,你先回去吧”,胡惟庸看着陆仲亨说到,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
“谢丞相,谢丞相。在下告辞”,陆仲亨说完退出屋外离开。
“丞相,现在怎么办”?胡惟庸儿子和胡义走进屋内问到。
“按刚才说的做,去吧......”胡惟庸回答到。
“小的遵命”,胡义退出屋外,消失在黑夜雨中。
。。。。。。
陆仲亨和一名随从正走在路上,
瓢泼大雨中发现一辆马车停在路中,
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何人如此大胆,敢挡老子去路”,陆仲亨今晚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见到有人拦路,更是怒火中烧。
“你作恶多端,早该以死谢罪,以免祸及家人”,
对面马车上传来一阵低沉声音。
一名黑衣人跳下马车在雨中快速向陆仲亨和随从奔来,
陆仲亨和随从还来不及抽刀抵抗,
就已经被黑衣人割喉,
重重的倒在地上,
汩汩鲜血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
黑衣人将陆仲亨和随从尸体搬上马车,
驾车向江边驰去。
。。。。。。
丞相府。
“父亲,胡义回来了”。
“叫他进来吧”。
“丞相,小的回来了”,胡义进屋后说到。
“办的怎么样”?胡惟庸问。
“陆仲亨和他的一名随从都送去见鬼了”,胡义回答到。
“尸体怎么处理”,胡惟庸问。
“已经切成碎片,抛入江中”,胡义回答到。
“可有其他人发现”?胡惟庸继续问到。
“丞相放心,未有任何人发现。如果有人碰巧遇到,那只能怪他倒霉,小的定会送他和姓陆的一起上路”,胡义用肯定的语气回答到。
“恩,好”,胡惟庸表情放松下来。
“这张银票你收下,就当本相给你的辛苦费”,胡惟庸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胡义。
“小的不敢,丞相美意小的心领了,银票就免了”,胡义回答到。
“本相让你收下就收下”,胡惟庸说到。
“谢丞相,小的先告退了”,胡义说完退出。
胡惟庸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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