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越来越像灭却师了

观月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绝雾’的真实容颜。

怎么说呢。

和想象得有点不大一样。

一米三出头的身高，有着柔顺却在太阳下不会反光的披肩长发。

身着朴素又透着高雅的漆黑长裙，款式近似中世纪修女的制服，但又给人一种丧服的奇妙错觉。

外边还披了一件黑色长袍，胸前以精致的六芒星金属饰品衔接固定。

全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双手也戴着同色的薄丝手套。

交叠在腹部，仪态端庄，令人不自觉肃然起敬。

唯一能看到肌肤的只有面庞。

然而头上也佩戴着冠冕一般的金属假面，遮挡住双眸。

只能看见她的下半张脸。

但从那绝佳肤质及琼鼻朱唇，便可知晓其全貌必然差不到哪去。

……就是年龄看着有点太小了。

连露琪亚都不如，妥妥的萝莉少女啊。

“？”

观月面色有些古怪。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

当初在内心世界，‘绝雾’还抱过自己，从身高以及肢体长度尤其是后背传来的触感来看，都不可能是如此娇小才对。

还是说‘绝雾’吸收了虚的灵压后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

算了，这些都不要紧。

只要‘绝雾’能顺利实体化就够了。

事实上，观月在得知朽木响河此事后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

一旦‘绝雾’可以自由脱离斩魄刀，原先的‘斩魄刀强化方案’就能得到进一步完善。

他原本的想法是：利用修身炉量产大虚，以及复刻曳舟桐生的‘假想（暂时）魂魄’技术，再想办法赋予死神之力。

将其改造成‘暂时死神魂魄’。

最后让斩魄刀以服灵之法吞噬人工大虚和暂时死神魂魄，借此达成破限，同时在虚和死神两条道路上并行，直到进无可进为止。

当然，吞噬过程本身风险性极大。

所以必须要把斩魄刀放入修身炉之中，进行二次冶炼。

人要变强就得锻炼，武器要变强也离不开冶炼。

假如把这些个魂魄当成炼器材料，把斩魄刀当成法宝，再把这些丢进修身炉重新锻造一通，强化法宝的威能，这是不是更好理解了？

‘八奇技’毕竟源自一人世界的道家之法，虽说经过系统的改进，彻底本土化了，但很多思路依旧有效。

朽木响河的卍解能使他人斩魄刀实体化叛变，对观月来说，这里面也有文章可做。

当斩魄刀实体化后，就获得了自主行动的能力。

这时候就可以用上那句经典台词——‘你已经是一把成熟的斩魄刀了，要学会自己修炼’。

自主修炼和被动改造，这两者效率孰高孰低，还真不好断言，但……要是既能自主修炼，又能被动改造。

双管齐下，效率绝对只高不低。

这其实很好理解。

斩魄刀是武器，理当能用武器的方式来进行强化，也就是冶炼。

而实体化后，观月也能凭借‘八奇技’让她像正常死神、虚、灭却师之类的生命体一样通过修炼来增长自己的力量。

这发展上限不就一下子拓宽了。

朽木响河有一点没说错，观月确实有意逼他出手，为的是利用村正的卍解，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绝雾’拉到现实当中。

虽说他的【神机百炼】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可终究还是比不上村正的能力来得自然、彻底。

修身炉或许可以，可这不修身炉还没建好嘛。

而且建好后也得经过反复调试，不能一上来就这么搞。

偏偏眼下就有这么一条捷径，不用白不用。

至于实体化后所带来的副作用……

村正被观月掐着脖子，整个人悬在走廊外的半空中，脚下不着地，身体宛如冰块一般不但僵硬，灵子结构也在渐渐融化，即将崩塌溃散，到那一步就会和大部分普通魂魄一样自然消散。

其实只要村正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就能看破观月的手法，再向自己的主人发出警告，可祂没有这么做。

该说不愧是有其主必有其刀么。

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依仗。

发现观月身旁忽然多出的漆黑倩影，村正艰难的从喉咙挤出嘶吼：“绝雾！对你的主人倾泻你压抑已久的不满吧。”

此话一出，有一股无形的灵压如涟漪一般，如微风一般荡漾开来。

“呵，这下看你怎么办。”

朽木响河自觉胜券在握。

朽木扁舟等人则是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忍不住要出手制止。

但就在这时——

“不满？”

观月斜眼盯着绝雾。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听听。”

“……！”

绝雾紧抿着樱唇，拼命摇头。

就好像被恶人胁迫威逼的少女一般让人不由心生怜悯。

“……不要担心，我等会成为你的助力，帮助你摆脱被控制的阴影！现在你需要勇敢的踏出第一步！”

村正还不死心，持续施加影响力。

他的言语具有极强的催眠性。

但是……让村正觉得匪夷所思的是，绝雾仍旧不为所动。

观月语气冷淡：“还没发现吗？凭你的能力根本无法撼动我内心分毫。”

“说句不好听的，连自己的刀都管不好，反过来被刀所伤也是活该，但你对自己的能力太自信了，而你的自信也连累了你的主人，你就是他的‘潜在危险思想’本身，所以我要将你收押。”

“等等……我没有……！”

村正想要为自己辩解，但观月却懒得理会。

整只手掌燃起火红的灵压，旋即蔓延到村正全身，使他痛苦难耐剧烈挣扎，发出无声的哀鸣。

张开的口腔，以及眼部……五官齐齐发光，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爆发，向每一个通往外界的出口释放光与热。

没过一会儿，手脚无力垂落。

整个躯体凝聚成一张灵符，落入观月手中。

这是以【拘灵遣将】的压制力配合【双全手】的改造手术，结合鬼道知识制作出的封印符咒。

类似于无形帝国的星章。

只要这张符咒在世上一天，朽木响河就无法和村正取得联系。

等于是将两者隔离。

没有了村正，朽木响河的连始解的能力直接被砍掉一半，卍解更是连用都用不了。

“我真是越来越像灭却师了，不，应该说灭却师的技术真是太实用了。”

观月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