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特例之上是怪物？

一番队队舍·队长会议室。

一番队队长兼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面前，各个番队的队长以奇书偶数为标准分成两列站定。

这些队长全加起来，也不敌山本老爷子自然散发出的威势，整个会议室完全被一股严肃庄重的氛围支配。

大门忽然开启，瞬间迎来诸位队长的视线。

灵压强大的人就连简简单单的视线也具有非同一般的压迫力。

无意识溢散出的灵压配合这严肃到极点的氛围，将会让进来的人感觉就像一头栽进大海。

不过观月浑然不受影响，还堂而皇之环顾室内，视线从各个队长脸上扫过，态度从容得很。

……嗯，都是‘熟面孔’。

但队伍里缺了四位队长的身影。

不算夜一这个二番队队长的话，十番队、十一番队、十二番队三位队长均未出席。

“十番队的队长听说是牺牲了，至于这一代的剑八估计是懒得参加队首会，十二番队的曳舟桐生没来……看来已经卸任，准备升入灵王宫了。”

观月心想道。

曳舟桐生一走，浦原喜助便要走马上任。

光是了解这一点，他心里就有谱了。

“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携部下前来报道。”

在观月思索的时候，夜一也跟总队长打招呼。

态度姑且还算恭敬。

看来她也知道不能在总队长面前太随意。

山本总队长微微睁开眼帘，古井无波的眼瞳注视着观月三人。

“根据先前传来的汇报，二番队外出演习的时候遭遇大虚集团的埋伏，可有此事？”

“抱歉总队长，让大虚在我二番队的辖区胡作非为是我的过失。”

夜一上来就先认错。

一旁的观月心里不由泛起嘀咕，他算是知道碎蜂那偏执的责任心是哪里学来的了，不过夜一积极认错可不是出于所谓的责任心，而是在堵总队长的口，这样一来就不好再责备于她。

不愧是猫一样的女人，和浦原喜助相反，在处理人际关系这方面彰显出十足的精明。

“虚搅乱流魂街的秩序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幸在引起重大危害之前将潜伏的隐患排除，此等决断无愧于队长之名，因此老夫不认为你有任何过失。”

果然，总队长连一句责备都没有，还对夜一率队深入敌阵一举根除隐患的刚烈作风大加赞赏。

殊不知夜一其实一开始是打着让队士们在演武的同时‘顺便’清理一下那些潜伏起来的‘残兵败将’，可结果却是差点被萨尔阿波罗给带人清理了。

对此，观月和浦原喜助眼观鼻鼻观心，纯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夜一一本正经道：“是！另外关于此次战况，敌方自称虚圈统治者麾下首席研究员，名为萨尔阿波罗，据他所说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捕获死神进行研究，因此刻意调派虚骚扰二番队辖区，企图诱导身为队长的我带领大部队前去围剿。”

“说来侥幸，还以为差点回不来了，毕竟以上级大虚为对手，只当了十来年队长的我还是太年轻了，好在有我身边这两位部下的协助，这才将对手以及其统率的大虚集团尽数歼灭。”

上级大虚这个词一出，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队长们表情各异。

虽说事先就得到了留守的隐秘机动队以及灵压监察部门的汇报，大致情况了解得很清楚，但相同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感觉也是不同的。

他们甚至能从夜一等人身上嗅到铁锈的腥味还有……久久不散的灵压残渣。

光是这些残渣的质量、性质复杂程度就令人触目惊心。

就好像从无尽炮火中淌过来的一样，乱七八糟的武器留下乱七八糟的痕迹。

完全可以想象到当时战斗的烈度。

“瓦史托德吗……确实是非同一般的对手，能斩杀此等强敌的死神在我等护庭十三队上千年的队史中屈指可数，仅靠两名部下协助就能做到这一点足以自傲了。”

总队长轻声说道。

平静的言语间不难听出赞扬之意。

“是啊，上一个斩杀瓦史托德的人还是刳屋敷剑八呢，仔细想想他还说过等一百年两百年后，其他队长、副队长乃至席官说不定都能轻松斩杀大虚……夜一队长不说了，你身边的两位部下连副队长都不是，看来被他说中了，啊呀擅长战斗的家伙直觉都这么恐怖吗？这已经是预知未来的范畴了吧？”

京乐春水用手指挑起帽檐，眼中流露出对往昔的回忆之色。

平子真子也耸了耸肩，用他那独特的腔调说着：“这下隐秘机动队要翻身了啊，有谁还敢说二番队都是些只会背后捅人刀的阴险小人，要真能暗杀上级大虚的话，连我都会晚上吓得睡不着觉啊。”

虽说知道他没有恶意，但这个口吻和措辞真的太有阴阳师那个味道了。

只能说日世里喜欢踹他不是没理由的。

夜一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啊哈……其实我就只是打个掩护而已，给诸位介绍下，我左边的这位是二番队三席浦原喜助，右边的是这位少年是最近才入队的本届灵术院毕业生观月，正因为有他们的智谋和卓越实力才有了这场大胜。”

观月和浦原喜助上前微微鞠躬行礼。

“……？”

包括总队长在内的队长们表情一滞。

三席？毕业生？

这身份相比他们自然低微，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夜一说他们俩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智谋这种东西放在战斗中，只有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才能起到作用，也就是说……

他们两个具备对相当于数位队长级战力总和的瓦史托德造成威胁的能力？

两个队长级战力？

想想也是，对方虽说自称研究人员，有不擅长正面厮杀的可能性，但毕竟是瓦史托德，又有个聪明的大脑，这种类型反而是最棘手的。

没有足够的智谋和队长级的战斗力拿什么来打？

三个队长打赢一个瓦史托德，这很合理。

可这合理是合理了，问题是三个人里一个是三席一个是本年度的毕业生，前者还好说，浦原喜助和夜一是同期生，二番队的老人，藏了一手不奇怪。

但什么时候连毕业生都能有这个水准了？

在众多队长印象中，灵术院最出色的学生也就是市丸银这种一年毕业直接入队当席官的超级天才。

这已经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正常来说，灵术院的学生毕业后也不一定能进护庭十三队，需要通过入队考核，而大部分人往往无法一次通过。

能够一次通过，甚至在毕业前收到入队邀请的，基本都是基层死神群体仰望的‘明星人物’。

如果说那些人是明星，市丸银是特例中的特例，天才中的天才，那么眼前这个看着十五六岁的文静少年又是什么？

披着人皮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