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在院儿里洗完碗筷，随手拿了个马扎坐下，看小月拿根木棍逗弄留下的一只小龙虾。
娄晓娥也从屋里出来，捡根小木棍，凑到小月身边。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一脸喜色的从月亮门那拐了过来。
聋老太太看到刘阳和娄晓娥，挺了挺身子，冷哼一声，回了屋子。
娄晓娥摇摇头。“这老太太，脾气就是有点儿怪。”
刘阳吸了一口烟，看看聋老太太的屋子。
贾张氏拿了条毛巾，从月亮门也拐了过来。
让聋老太太在贾家尝了几个龙虾头，吃完了，原先聋老太太搭肩上的毛巾，丢在了贾家屋子里。
在这四合院里，谁家的便宜都能赚。唯独，老太太的便宜可不能赚。
要是把老太太惹生气了。以后，贾家在这院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老太太和一大爷的关系最好。两人处的关系就像母子俩。
平日里，贾家跟谁家有矛盾，全仰仗着易中海出来协调和稀泥。
每一次，贾家都能多多少少赚点便宜。
当然，除了后院刘阳这街溜子家。
想到刘阳，贾张氏叹口气儿。
赚别人家的便宜，也没这么难。怎么到刘阳这街溜子这儿就油盐不进？
看看他家这几天过得好日子，哪怕他从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出来，自己家也能多少跟着沾点光，见点油水，尝尝荤腥。
贾张氏撇了撇嘴。这街溜子这败家玩意儿，哪怕死攥着不放手，到我这儿也能钻了空子。
今天，能捡回他丢掉的小龙虾头。一家人改善了改善生活，这不是就赚到了？
要说这院儿里会过日子，还得是我贾张氏。
赚了刘阳这街溜子的便宜，还让他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刘阳和娄晓娥坐在后院儿的水池旁，贾张氏故意放慢了脚步。
“刘阳，一个个都像你这样不会过日子，可不行。
今儿中午我从外边捡回来的那些小龙虾头，爆炒了一下，我们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
你这人真是太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竟然吃一半丢一半。
在街上待的时间久了，你过日子也大大咧咧了。
咱们老百姓，一年到头见吃不上几次肉。
这吃不了的菜，都得留起来，放着下一顿再吃。
像你这样吃不完就直接丢，这好日子可过不起来。
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可不是这么过的，你要想过日子，还得跟着我们贾家好好学学。”
刘阳朝旁边吐了个烟圈儿，懒得打理贾张氏。扫一眼趾高气扬的贾张氏心里冷笑一声。龙虾头你也敢吃？有你倒霉的时候。
贾张氏得意洋洋的看了刘阳一眼，见刘阳没做声，扬了扬下巴。
看来，这街溜子今儿被自己教训得没话说了。
贾张氏继续说道：“过好日子，自己家不仅要勤俭节约，还得孝敬老人。”
贾张氏一指聋老太太的屋子。“咱们院儿里有老太太这个老祖宗。平日里做点儿稀罕的吃食，也不能忘了她。
你说，她一个老人能吃多少东西？让她一起尝尝，她老人家也高兴。
今儿我爆炒的龙虾头，老太太也在我们家吃了几个，还一个劲儿的夸我厨艺好。”
贾张氏斜眼看看刘阳，见刘阳没说话，贾张氏这身子挺得更直了。
让你这街溜子再神气！孝敬老人这事儿，你不行。
贾张氏挥手一甩老聋老太太的毛巾。“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先去找老太太一趟。”
看贾张氏扭着沉重的屁股进了聋老太太屋子。
娄晓娥看了看刘阳。“阳子，你不是说龙虾头不能吃?”
刘阳点点头。“我扔出去了，她非要捡回来吃，我有什么办法？”
半夜。
贾家屋子里，棒梗棒梗呻吟了几声。
“奶奶，我肚子痛。”
昏睡的贾张氏激灵一下坐起来，伸手拉了一下床头的灯绳。“乖孙子，怎么了？”
棒梗弓着身子，拧着眉头喊道：“奶奶我肚子痛，我想拉臭臭！”
今晚，贾张氏也一直感觉着肚子不舒服。
见棒梗这样，贾张氏有些着急。
大热天的，要是拉在屋子里可不行。
贾张氏赶紧穿衣服，这会儿，自己的肚子也痛的不得了。
贾张氏忍着疼痛，从床上下来，“乖孙子，奶奶带你出去上厕所。”
没等棒梗从床上下来，就听“噗啦——”一声，一股恶臭，传了出来。
棒梗的小短裤，往下一沉，有些黄绿的液体没兜住，顺着大腿根儿流了出来。
棒梗哭了起来，“奶奶，我没憋住。”
贾张氏捂着肚子点点头，“你先下来，等会儿奶奶把这收拾一下。奶奶肚子也有些痛。
不行，你等着，奶奶先出去上趟茅房。”
贾张氏弯腰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去抓草纸。
这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着。一股气息对着菊门往外冲。贾张氏咬着牙，使劲吸着肚子。再坚持一会儿，跑到茅房就行了。
贾张氏走到屋门口，没等打开屋门。就感觉菊门一松，千军万马冲破了菊门这道障碍，一下子喷涌而出。
“哎呦！”贾张氏叫了一声。
原本站在床边等着的棒梗，捂住鼻子喊了起来，“臭死了！奶奶，你拉裤子了！”
里屋，秦淮茹听到动静拉开了灯。
“娘，怎么了？”
贾张氏喊了声，“别出来！我和棒梗两人肚子不舒服，都拉裤子里了，我先给棒梗收拾收拾。”
秦淮茹听到贾东旭也有动静，低头一看。
贾东旭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弓着身子抱着肚子。
“棒梗娘，我这肚子里转着筋的疼。
不行，我得去趟茅房！”
贾东旭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起身子。
秦淮茹伸手扶一把贾东旭，帮贾东旭穿上鞋子。
“噗……”
贾东旭两腿一紧，一股恶臭在里屋里弥漫开来。
贾东旭尴尬的看看秦淮茹，“棒梗娘，我没憋住……”
后院
聋老太太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没睡着。
从下午开始，这肚子就一直不太舒服。
临睡前，聋老太太还灌了个水鳖子暖肚子。
这会儿，一股气息在肚子里乱窜起来。
聋老太太赶紧摸索着拉了灯绳。看来，今晚上睡不好觉了，先去趟茅房。
没等聋老太太穿上鞋子，就感觉肚子里的气息一下子冲破了障碍。
一股酸臭的味道，充满了聋老太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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