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进鸽子市

沈鹿鸣心惊胆战地开着卡车，不单单是车难开，还害怕它趴窝。以前的司机除了会开车，还得会修车。

沈鹿鸣把这个笨卡收到空间里，换了一辆牧马人开着。这车就好开多了，也舒服多了。看到村庄多起来时，就换成了笨卡。也就趁着天黑路上没人的时候过过瘾，平时要真开牧马人，估计上面很快就会知道，到时查户口、修水表的就来了。

难怪有人编了一个顺口溜，说六七十年代出行：大队书记蹬蹬蹬（指拖拉机），公社书记130（130小卡），县委书记帆布篷（吉普车），地委书记两头平（上海牌轿车）。

开到路面开阔的地带，沈鹿鸣靠边停车，从空间里拿出准备好的衣服和面具，直接在车里换上。

这时再看他，已经变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蓝工装，扔到人堆里也不显眼的那种。

哪怕有厂里开出的采购证明，沈鹿鸣还是觉得小心无大错，再说，他也想去鸽子市瞧瞧，看看能不能出手一些东西。

兜兜转转了很久，终于见着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出来的人，十有八九是去鸽子市交易的。叫住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向他打听鸽子市。

还真让他猜对了，这人正是要去鸽子市买肉的，沈鹿鸣直接让他上车，一起去鸽子市。

“兄弟，一看你就是负责采购的吧，从来没见过有开着卡车去鸽子市的，你要买的东西还不少啊。”

“是啊，老哥，这不是厂里为了完任务，咱工人的消耗量就增大了，东西不够啊。”

“是啊，吃少了他没力气。这样兄弟，咱绕个远，去东边那个大鸽子市。你要去前面那个小地方，估计你也买不着什么东西。”

“得嘞，听您的。”

沈鹿鸣开到东边的一块荒凉地带，男人叫他停车了，对他说前面林子里就是鸽子市，车是过不去了。

男人下车后先走了，沈鹿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直接把卡车收进了空间里。

天蒙蒙亮，林子里人影晃动，偶尔有亮光闪过，难怪这地方又有鬼市之称。

沈鹿鸣转了一圈，多数都是粮食和蔬菜，肉类也是猪肉为多，剩下的都是生活用品，还有卖自行车的。

这时，一个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拦住了他。

“兄弟，想换点什么？”

“我出货。”沈鹿鸣用沙哑的声音说。

“有多少？”

“很多。”

这个小矮子就领着他向林子偏僻人少的地方走去。

到地方后，学了两声鸟叫，从暗影里又出来三个人。

一个平头男子打量了沈鹿鸣一番，笑道：“兄弟，够胆量。”

小矮子就把沈鹿鸣要出大货的事给他们说了。

“兄弟，本人马三，大宗买卖，这片除了我马三，别人也没这个实力。不知兄弟怎么称呼，想要出什么？”

“叫我老鬼，面和肉。”

“老鬼兄弟，面两毛一斤，肉八毛一斤，当然这是调拨的，咱们这的行情是面二肉六。”

“去年鸽子市，本地粮票一斤三元，本地面票一斤五元，全国粮票一斤四元。怎么，马三兄不怕吃得太撑了吗？”

“孙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吧，爷爷送你上西天。”一个混不吝的小年轻嚣张地说。

一把枪顶在了马三头上。

“兄弟，不，鬼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先把家伙什收起来。”马三举着双手，苦笑道。

沈鹿鸣死死地看了马三一会儿，把枪收起来了。

马三擦擦头上的冷汗，回手给了那混不吝的小年轻一个耳光。

“鬼爷，那家伙什是外来的吧？”

“M1911，老玩意了。”

“难怪鬼爷敢独身一人闯这鬼林子。”

“给巷子里的人跑腿，挣个糊口的。”

“明白，明白，鬼爷要出多少？”

最后，两人商定了面二块五，肉七块五，至于马三往外出手的价，沈鹿鸣就不管了，不过，提醒了他一句，多向资本家兜售。

沈鹿鸣让他们用黄鱼结算，他不收纸币。

马三松了口气，笑道：“鬼爷，您要是要钱和票，那我还真为难了，用黄鱼正好。”

沈鹿鸣让他安排一个卸货的地方，他一会儿用卡车给他们送去。

马三领着沈鹿鸣走到一个靠近河边和路边的破旧院子，指着院门说：“鬼爷，麻烦您给送这儿就行。”

没用多久，沈鹿鸣开着卡车就过来了，上面装着三吨白面，七头大猪，其中就有那个缺尾巴的小壮。

马三的人看起来还不少，这不又来了六七个，卸货的卸货，捆猪的捆猪，称重的称重。忙活了半天，一结算，正好四个大黄鱼，八个小黄鱼。

马三估算了一下，他们也能挣上不少。不少人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就是因为没票，不要票的，当然就贵了。而且他们也检查了，面粉又细又白，猪肉肥瘦相间，国内不好找这么好的货。

马三心里过意不去，也想着跟这个鬼爷继续做下去，就从屋里拿出两个有年头的花瓶，算作彩头送给鬼爷。

沈鹿鸣明白马三的意思，就跟他约定了，下次出货，直接来这里，他会在马路上按喇叭。

沈鹿鸣走后，一个小弟对马三提议，要不要查查他的跟脚。又被马三骂了一顿，你们猪脑子啊，人家带着真家伙，转身就有汽车送过来，想想都知道背后有什么人。以后他们跟鬼爷就老老实实做生意，不要瞎打听其他事，省的挨花生米。

沈鹿鸣也没什么想买的，就把车往回开。

原世就想做一个躺平青年，却被突然到来的空间弄得激情澎湃，热血沸腾，还想学蜘蛛侠、钢铁侠之类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虽然被敌人给干穿越了，但是他不后悔。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现在好了，虽然穷点，苦点，但未来是美好的，是光明的。上辈子的奋斗，就是为了这辈子躺平。

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沈鹿鸣按照厂里的两千元标准，结合现实物价，当然得往上稍提一些，毕竟没有用票。准备了两头猪，在空间宰割好了，三千个鸡蛋，花生油三百五十斤，香油五十斤，蔬菜五百斤。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在他原世想都不敢想能用两千元买这么多的物品。

要是用票的话，还能再多些，只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粮票、菜票都是定量的，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票更是少得可怜。二十元才发一张工业券，一个工人一个月也就一两张，所以都是攒着，或者兑换出去。

沈鹿鸣把这些东西在卡车上摆放好，向机修厂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