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晨曦刚刚驱散黑暗的第一缕光,钟越民就把大家伙喊起来了。
今天的温度要比昨天稍微暖和一点,黄土高坡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似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
不抓紧把窑洞修补好他们还得在这天寒地冻的夜里徘徊。
首先是头顶的裂缝,这玩意有些大。
普通的黄泥压根就没办法遮住,一沾就掉。
钟越民只能另辟蹊径,从顶上往下倒灌和好的稀泥,这可是一项大工程,需要大量的稀泥。
可惜没几下的功夫,就将水缸里的水给用完了。
黄土高坡是看天吃饭的地方,老天爷风调雨顺,那年就大丰收,要不然就只能挨饿。
石川村和这里许多村子一样都是依照一口井来建的,由高到低依次排开。
老光棍的破窑就是在村子的最低处,都快接近双水村了。
钟越民和郑同,一人挑着俩个水桶,前往村子的最东头挑水。
黄土高坡属于干旱区,自古以来就缺水,一般井都是上百米深度,一直打到地下河。
外人一看井台上的辘轳就明白了,那提水的井绳足有百十米长,井水的水位随着季节的变化有规律地升降,
水位最低时距地面将近一百米,水位高时也有四五十米深。
钟越民他俩挑着桶来到井台上,向井口里看了看,里面黑糊糊的深不见底,扔了一块小石头,半天才听见石头进水的声响。
“越民,不行得找辆车,这么远实在没力气了”
郑同和钟越民一起摇了几桶水,整个人都累的不行了,更别提还要将水从村东头,提到村西头。
钟越民一想也是,于是让郑同在这守着俩桶,他去找村支书借个毛驴。
穷乡僻壤的,钟越民也不敢赌,会不会有人过来将他们的水桶给偷走。
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人们宁愿一整天足不出户,减少消耗以抵御寒冷。
村子里静悄悄的,钟越民大步流星的向常贵家走去,路上虽然脏乱不堪,但是狗屎或者牛粪是一丁点都看不到的。
这些可是上好的肥料,可不敢有一点浪费。
钟越民刚走到他们家门口,就听到一阵呼噜声。
钟越民也不管他有没有睡醒,对着窗户就是一阵猛拍:“常支书,常支书?”
常贵在在石川村已当了十几年支书,虽然出了石川村他屁事不顶,可就在石川村这一亩三分地里,他说话就是圣旨。
很显然他一大早被人吵醒有些不乐意,不过听到钟越民的声音后,还是很快的就开门了。
身上披着一件光板棉袄对着钟越民说道:“后生,这大早上的不睡觉,在这干啥呢?”
钟越民立马从空间中掏出一包1毛钱的烟,可即使是这样的烟,在常贵的眼里那也是奢侈的东西。
帮常贵点上一根说道:“支书,能不能把队上的毛驴借给我们用用啊。”
常贵很是受用的抽了一口说道:“用吧,记得喂饱就行”
说完指了自己的牛棚,一头毛驴正静静站在那,同时眼睛死死的盯着钟越民手里剩下的烟。
钟越民哪里不明白将剩下的烟塞在常贵的手中,乐得常贵差点露出他那28颗大黄牙。
都说穷乡僻壤出刁民,这话一点也不假。
倒不是说这里的人本性坏,而是他们知识的匮乏,给了他们一种莫名的勇气。
就比如常贵居然敢挪用知青盖房子的钱,克扣知青的粮食。
要知道在这个贪污5块钱就得坐牢的年代,这笔钱足以让他进去待上个几十年,哪怕借口再富丽堂皇也没用。
钟越民也不点破,他们才刚来,脚跟还未站稳,还不能和常贵这个地头蛇闹翻脸。
但是等时机成熟,常贵就会像是一颗装了引线的炸弹,如果敢不听话,钟越民不介意点了他,再换一个支书。
赶毛驴其实是个技术活,钟越民刚开始也掌握不了诀窍,直到他拿出了几颗红薯叶,用小绳子系了起来。
这才好转了许多,驴想吃红薯叶,自动就走了。
知青们很显然都没有干过这和稀泥的活,这个活自然就由钟越民来办了。
趁着郑同和其他几个知青就这么用借来的驴车一趟一趟的运水的功夫,钟越民就偷偷的从空间中取出一点水。
窑洞一般都建立在母质层,也就是地下五六米的深度,窑洞常见的分为靠崖窑、地坑窑、锢窑。
钟越民他们现在的就是靠崖窑,找了山畔,沟边将崖面削平,最后再掏出几孔窑洞。
其他人也没闲着,女生在那掏烟囱,多年的积灰,早就让烟囱堵得严严实实,四个女生正灰头土脸的一簸箕一簸箕的往外倒腾。
男生则在清理窑里的杂物,什么东西都得搬出来,里里外外的都得清扫一遍。
钟越民不是有洁癖,而是跳蚤,蚊虫最喜欢待在阴暗潮湿的地方,
不把窑洞重新打扫一般,最后用烟熏一边,一到夏天他们这准成跳蚤窝。
到时候就只得剃光头,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然而就在钟越民他们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当当当的敲锣声响起,
钟越民知道是上工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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