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敲响了惊堂鼓,不管府衙里的官员是否愿意,都要出来处理公务。
这是朱元璋给大明官员下的铁律。
因此,很快就有一班衙役,手持水火棍跑出来。
本来他们以为是刁民告状呢,可出来一看,竟然是穿着簇新褴衫的秀才老爷。
这倒让他们犯了难。
若是对付普通百姓,他们三言两语就能恐吓住。
可对方是读书人,还是有了功名的秀才,他们吓唬老百姓那一套就不管用了。
应天府衙役班头,一脸牙疼的上前。
“这位秀才老爷,您这是干嘛呀!”
“有什么事,咱直接进后堂说,咋还敲上惊堂鼓啦!”
中国自古就是人情社会,哪怕明太祖朱元璋手持铡刀,也斩不断社会上方方面面的人情关系。
秦牧闻言脸上一愣,顿时知道自己闹笑话了。
正常来说,应该私底下拜见应天府府尹,跟府尹打声招呼,然后在走告状的正常流程。
自己冒冒失失的敲响惊堂鼓,多多少少会对府尹的风评造成点影响。
不过,他这次本就想把声势闹大,也不差这一波了。
“班头说的对,是晚生冒失了。”
“还请班头为我引荐一下……”
班头无奈的摆摆手。
“还引荐啥,你的惊堂鼓已经惊动里边的老爷啦!”
“来吧,跟咱去正堂面见府尹大人吧。”
在班头的引领下,秦牧走进应天府府尹正堂。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来到古代的大堂。
上次酒楼摊官司,他压根就没露面。
因为创建酒楼之初,他就没把那东西当回事,直接落在刘大彪名下。
打算自己完成原始积累后,就把酒楼完全交给刘大彪,让他养老用。
当秦牧满怀憧憬之心来到正堂之上时,看到了他两辈子都没见过的奇景。
只见公堂之上,竟然端坐这一个带着枷锁的官员!
看这位官员所穿的红色官服,以及胸前的孔雀补服猜测,他应该至少是个三品官。
只是,咱大明啥时候官员上堂要带枷锁啦?
在秦牧满脸惊诧之时,堂上的府尹大人,也是一脸的懵逼。
啥情况?
一个秀才公,怎么也学老百姓那般,开始敲惊堂鼓了?
原则上来说,凡是通过科举考试取得功名的人,都可以自称圣人门徒。
然后以各自的坐师为纽带,互相攀关系,套交情。
各级官员,也多数会给几分薄面。
如果涉及到官司,也会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给予一定的关照。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帮小秀才,未来能不能考上举人、进士。
“班头,这……”
秦牧指着大堂上带着枷锁的官老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了。
班头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种场景在大明并不罕见,甚至有一段时间非常普遍。
“嗨!”
“咱们老爷犯了罪,本来是要革职回乡,永不录用滴。”
“然而,朝廷这么多衙门,这么多事,总得有人处理吧?”
“因此,咱们当今圣上法外施恩,允许咱们老爷带着枷锁办公。”
秦牧听了这个解释,心中只有一句“握草!”。
同时,他越发坚定不考举人的决心了。
因为考上举人,就等于成了国家储备干部。
以太祖朱元璋的尿性,一旦国家官员杀的不够用了,绝对不会放过那帮举人!
虽然秦牧没打算当贪官,可官场倾轧,琐事繁多。
保不齐就着了别人的道。
远的不说,前几年的空印案、胡惟庸案,里边有多少人是被株连,被冤枉的?
有些人,只是因为跟胡惟庸有书信往来,就被老朱给一刀砍了。
因此,在明太祖手底下当官,那可真是钱少、事多,风险大。
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得掉了脑袋!
班头把秦牧领进来,就算完成任务了。
在班头走后,秦牧跟堂上带着枷锁的府尹大人,两人互相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堂上的府尹大人先说的话。
“你是新考中的秀才吧?”
“你家里一定没有读书人,至少没有获得过功名!”
秦牧尴尬的点点头。
“确实如府尹大人所说,晚辈刚刚考中秀才,家里也没有其他读书人。”
堂上的府尹闻言哈哈大笑,随即卸下肩膀上的枷锁。
枷锁本就没上锁,只是一个轻便的木枷。
毕竟,衙门里的官差,也不可能真搞个几十斤重的木枷,给府尹大人给戴上。
“哈哈!”
“一看你这冒冒失失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懂官场的规矩!”
“不过不懂好啊,不懂官场,也省的趟官场这摊浑水。”
“既然你什么都不懂,那肯定也没事先调查过我的身份吧?”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本官姓宋,名翊。”
“你可以叫我一声老宋,也可以叫我一声宋大人。”
“宋翊?”
秦牧尴尬的挠挠头,并在脑海中快速的搜索一番,发现好像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不过对方态度随和,丝毫没有官架子,反倒是让他颇感亲切。
“晚辈秦牧,拜见宋大人!”
宋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按照规矩,你应该在我面前自称学生,而不是晚辈。”
“呃……又闹笑话了吗?”
宋翊看到秦牧的窘态,再次哈哈大笑。
“你还真是一只雏鸡啊,哈哈哈!”
“告诉你吧,你今天闹得笑话可多喽!”
“你以后要是考上举人、进士,入朝为官,今天这些事,都会成为天下读书人的笑谈,哈哈哈!”
秦牧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宋翊,一时间有些懵逼了。
本来自己是打算告状的,可看眼下这情况,敢情自己是来丢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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