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天射击馆。
“你知道，像你一样，经常有人带我打靶。你知道为什么吗？”老人说道。
年轻人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道：“我接受的命令是如果你手抖不能中靶，就干掉你。如果你手没抖，就带你去杀人。”
“这个原因我听过许多次了，你猜，你之前的那些人都哪儿去了？”老人点着头，面色平静，大概真是听过许多次同样的话了。
年轻人一呆，说道：“他们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
“那你听好了——他们都死了。”老人说道。
“不可能。”
年轻人慢慢直起身，看了休息区一眼，推着轮椅走了过来。
“雷老大都死了，谁能不死？”老人嘿嘿一笑，轻轻的说道。
年轻人低头看了老人黑白相杂的头颅一眼，又倔强的抬起头，继续向前走来。
两人没有想到，在这嘈杂的大厅里，他们的谈话会被李如焚魔识探听的清清楚楚。
李如焚注意到他们，是因为他们的脸上都带了面具，跟他杀死的那两人一样。
终于找上门来了。
只是对方好像并不是李如焚原先以为的军方或者治安厅一类的人，反而像是不能曝光的杀手组织成员。
来者不论是那个组织成员，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凭他内炼期的实力来几个杀手可成不了事，尤其是一切行动都在李如焚魔识探查内。
这时，广播里刚好提示轮到李如焚和颜雨霏的号码。
“你先去吧，我去一下洗手间。”李如焚对颜雨霏说道。
“好的。快点回来，今天肯定我赢。”
颜雨霏兴冲冲的前去打靶了。
李如焚吩咐四个机器人保镖跟上颜雨霏，独自向着洗手间走去，并且用魔识探查着身后的轮椅。
果然，年轻人从背后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推着轮椅转了个弯，也向着洗手间走了过来。
洗手间里没有摄像头。
如果动起手来，也不会将自己进入内炼的特征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引来额外的麻烦。
当然，毁尸灭迹就无法做到了。
这实在是所有凶手头疼的问题。
什么人什么时间进入，什么时间离开，洗手间外面的监控探头记录的一清二楚。
想要将自己摘干净了，可真是个难题。
不过，现在他还顾不上这些。
李如焚在洗手池边停下来，装模作样洗着手，旁边两个人洗完手出去了，还有两个人在隔间里面。
年轻人推着轮椅走了进来，环顾一圈，就推着轮椅向着李如焚边上专供残障人士用的洗手池走过来。
路过他身后时，老人没有动作，年轻人则松开轮椅，从腰间拔出手枪向着李如焚头上就要开枪。
李如焚好似没有察觉，实则魔识在一刻不停的监视着老少两人的一举一动。
忽然回身，一记手刀砍在年轻人脖颈上，年轻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带着消声器的手枪掉在了地板上。
老人把轮椅转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年轻人，又看了看李如焚。
“年轻人就是冲动。雷老大果然是死在你手里的。”
“你最好也别冲动。任何动作都不要有。”李如焚说道。
轮椅扶手藏着两支手枪，老人放在扶手上的手轻轻用力就会射出子弹。
“其实，我也不喜欢雷老大。死就死了，我也没兴趣给他报仇。不如我们就此别过，我也不想给他们卖命苟活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这事告诉其他人。”老人说道。
隔间里的两个人，提起裤子，冲了马桶，从脚腕上拔出枪来。
竟然是两个预先埋伏在这里的杀手。
李如焚转头看了一眼那两个隔间缓缓打开的门。
轮椅转向隔间方向。
“噗噗——”
轮椅扶手里射出两枪，将两个杀手射杀在隔间门口。
转过轮椅，老人又对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年轻人开了一枪。
“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老人开枪杀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自然。
这真是一个无情的人。
“你虽然坐在轮椅上，可你劲力布满双手，显示你是一位内炼大师。如此作态，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李如焚心想，自己没有动手，他也不应该知道自己的实力才对呀。
“内炼也有强弱之分。我不坐轮椅时，就不是雷老大对手。我坐轮椅后，雷老大站在我面前，如此近的距离，我连开枪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干趴下了。你能杀了他，你比他更强，我不想再试了。”
难得遇到如此自知之明的人。
总有些事情不必去尝试。
总有些事情一旦尝试，人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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