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恭送陛下。”
朱厚照在众大臣的目送下，离开了金銮殿。
西厂雨化田也随之退下。
可首辅刘健，看着雨化田的离开的背影，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正德皇帝虽然持政以来，雷厉风行，手段狠辣。
除八虎，平女真。
都是以雷霆手段灭杀，丝毫不拖泥带水。
但是明显重用东西厂！
重用宦官，内阁就会势弱。
朝中最怕的就是一方权利过盛，失去制衡。
这是一大忌讳！
首辅刘健深出了口气，缓缓的走出金銮殿。
……
曹正淳得到了陛下的旨意，扩充东厂的精英。
虽说在江湖上也招募到了一些死侍。
但大多的江湖高手都被曹正淳的一句。
“东厂。”
“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吓得落风而逃，拒东厂千里之外。
只能利用皇帝派发的启动资金，寻找并且训练人马。
购买的装备也都是最好的。
这一万两黄金，可能还不够用，还得自己出点。
但皇帝的既然指派，就得把事情做得漂亮。
曹正淳在东厂挑选了五百个轻功最好的，伪装最厉害的探子。
暂时作为情报组织的基础人员。
一时间。
曹正淳一时间，也是风光无限。
……
养心殿。
今天的养心殿极为热闹。
上官海棠和无情，也算不打不相识。
两人就在养心殿的偏殿暂住，和李玲珑一起。
三人也算暂时作伴，笑的十分开心。
高公公远远地看着，眼神里流露出慈祥。
朱厚照在龙塌上看着奏折，看着外边的三人，也是难得漏出笑容。
“陛下。”
“内阁首辅刘健求见。”
朱厚照眉毛一皱，心想着这老狐狸怎么过来了。
“宣他进来。”
高公公欠身出门，朱厚照在龙塌上慢条斯理的剥着水果。
刘健轻轻迈过殿门，跪倒在地。
“卑职。”
“参见陛下。”
朱厚照将水果放进嘴里，大口的嚼着。
“阁老不必多礼。”
“起来吧。”
“今日阁老前来，所为何事啊。”
阁老刘健跪倒在地，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陛下。”
“东厂曹正淳手段狠辣，东厂的大牢更是如同炼狱。”
“此时实力扩增，朝中人人自危。”
“还请……”
朱厚照一听就明白了，这老狐狸是怕东厂全力过盛打压内阁。
皇帝自然明白怎么回事。
内阁，宦官。
互相制约。
东厂若势大，朝中人人自危，生怕被东厂扣下一定大不敬的帽子。
内阁若势大，则是朝臣内斗，徒增内耗，损耗国力。
两者缺一不可，却又不能让一家独大。
朱厚照手一伸，打断了刘健。
“刘阁老稍后。”
“朕这有番邦新上贡的水果，你也来尝尝。”
朱厚照打了个茬，命令高公公去宣曹正淳。
刘健此时也看不出皇帝想要干什么，只好乖乖听命，吃着水果。
不一会。
曹正淳带着笑容走进了养心殿，可刚一见到首辅刘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才缓和过来。
“卑职曹正淳。”
“参见陛下。”
朱厚照擦了擦手，这才抬头看向两人。
“曹督主。”
“刘阁老说你手段狠辣，现东厂又在扩大。”
“朝中人人自危，你作何解释？”
曹正淳听了却嘿嘿一笑，神色依旧。
“东厂。”
“本就是陛下手中的剔骨刀。”
“若行事不在狠辣些，岂能立威？”
“至于阁老所说，朝中人人自危。”
“哼哼。”
“若不是心中有鬼，又岂会人人自危？”
“若是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又岂会惧怕东厂的剑呢？”
曹正淳嘿嘿的笑着，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刘健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上了东厂的无常册，有几个能活下来？
此时竟然说出，心中光明磊落，岂会怕东厂的剑？这种话。
顿时让刘健有些激动。
“曹督主。”
“你那东厂谁不害怕？”
“怀疑谁，就能将其直接拿下。”
“即使人是清白的，入了你的东厂大牢。”
“半条命就交代出去了。”
“等到时查明了真相，即使是清白的，人也废了。”
刘健和曹正淳各不示弱，针尖对麦芒，毫不相让。
朱厚照看到这，也知道自己该给这两方颜色瞧瞧。
“好了。”
“你们在这朕这，就是来吵架的吗？”
“东厂，是朕的人。”
“曹督主，你为朕分忧，朕心甚慰。”
“但你记住。”
“你若是想用朕的剑，杀你想杀的人。”
“东厂的有无，也就不重要了。”
曹正淳一听，急忙下跪。
“卑职万万不敢。”
“卑职之忠心，日月可鉴啊。”
朱厚照话锋一转，又看向了刘阁老。
“刘阁老。”
“臣在。”
“东厂确是手段毒辣了一些。”
“但对于贪官污吏，这手段才是最好的震慑。”
“至于人人自危，曹督主说的也不无道理。”
“若有冤假错案，自可以向朕禀报。”
“朕自会主持公道。”
刘健听完，也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皇帝之所以把曹正淳叫来，就是为了给两方都提个醒。
两边都是陛下的人，这次也算是给内阁和宦官的一次敲打。
内阁的情况，刘健心里也清楚。
若真是没了宦官制约，以他们那个性子，肯定会互相内斗。
连自己都不一定能压的住，
所以这才一人一个巴掌，在一人一个甜枣。
手段恰到好处，令人无话可说。
“好了。”
“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很多事都要你们去替朕分心。”
“所以。”
“不要做无谓的内斗，那只会徒增内耗。”
“朕说的够多了。”
“都下去吧。”
“还要在朕这吃晚饭不成？”
两人一听，陛下也下了逐客令，纷纷行礼离开。
在养心殿外，两人四目相对，虽没有刚才那般水火不容。
但也稍稍缓和了许多。
毕竟皇帝说的没错。
都是给皇帝办事，哪来的你我之分。
若是徒增内耗，惹的龙颜不悦。
那才是真正的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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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动，慌的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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