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内。
较之曹操眼中的笑意，其他人在听了诸葛牧说出的话后，一片哗然。
不等诸葛牧继续说下去，已经有人站了出来对着他厉喝道：
“竖子小儿住口！”
“汝之罪责，怎敢言及历代先帝，简直罪无可恕。”
“陛下！老臣请求您诛杀此子，以儆效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朝臣们听到诸葛牧的话语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出声。
“诸葛牧，汝眼中可还有先帝乎？”
“陛下，诸葛牧此人不敬孝武三位先帝，当诛三族！”
“……”
“诸葛牧不死，三位先帝九泉之下难安！”
“陛下，我等愿以死上谏！”
“只求陛下传令诛杀诸葛牧这个辱没先帝英明的乱臣贼子，否则……”
“大汉威严何在，历朝先帝威严何在！”
哗啦啦！
厉喝声中，一群臣子猛然间跪倒在了天子刘协的面前。
殿内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打了天子刘协一个措手不及。
望着一个个恳求赐死诸葛牧的臣子，刘协正准备出声的时候，他却是忽然看到曹操的身子微微挪动了一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曹操的身形正好挡在了刘协和诸葛牧之间。
“陛下！”
一道低语声传进刘协耳中。
刘协抬起头，正好对上曹操投来的眼神。
深邃！
平静！
其中不蕴含任何情绪，冷的令人心颤。
望着映射出自己面容的眸子，刘协依稀间从中看到了当初车骑将军董承，以及他最心爱的女人董贵人死亡时的场景。
那时，镇压了叛乱的曹操，也是这样看着他的。
见此，刘协连忙的把头低了下去，根本不敢与曹操对视分毫。
刘协没有出声，但这并不意味着诸葛牧不出声。
望着眼前一大片请求天子刘协诛杀自己的朝臣，诸葛牧仰头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
“好一个辱没先帝英明！”
“好一个大汉威严何在，历代先帝威严何在！”
“可是……”
诸葛牧眼中的鄙夷之色几乎不加以掩饰，只见他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朝臣们喝道：
“辱没先帝，践踏大汉威严，令历代先帝威严不存的罪魁祸首，不正是跪在地上的诸公吗？”
“我很好奇……”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我等武将出征讨伐犯我大汉边境，劫掠我汉家子民的异族铁骑的保家卫国之举，竟演化成了此间诸公口中的不恤民力，其罪当诛？”
说话间，诸葛牧一步向前。
抓住距离他最近的一位跪着的朝臣，将之一把从地上提了起来。
“汝告诉我……”
“若是孝武皇帝复生，这罪他可会认？”
朝臣呐呐不言，根本不敢回答诸葛牧的问题。
“废物！”
诸葛牧对着其唾弃一声，将之甩到了一边。
随后，诸葛牧抓起另外一名先前对他口诛笔伐的朝臣，“汝告诉我……”
“这罪，孝宣，光武二位皇帝认也不认？”
望着面色胀红，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的朝臣，诸葛牧面上的不屑更甚。
“既然你们都不敢回答！”
“那好！”
“我来告诉你们！”
“孝武，孝宣，光武三位先帝不会认！”
“他们不光不会认！”
“更会在听闻异族犯我大汉边境，劫掠汉家子民时，派遣卫，霍，云台战将二十八率领汉家军队越过边塞龙城，让大汉军队在大漠草原与异族铁骑死战不休！”
“死战不休”四个字一出，诸葛牧身上猛然间爆发出了一种睥睨天下的威势。
威势迸发间！
在场的文臣只是感觉有些压抑，但殿中的武将们尽皆骇然。
好在，这种威势只是一瞬。
等到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诸葛牧已然拜倒在曹操，刘协二人面前的台阶下。
“陛下！”
“司空！”
“臣，诸葛牧的话说完了！”
“要杀要剐，还是如此间诸公所言夷灭三族，牧皆听之任之。”
龙椅上，刘协神色复杂的望着拜倒在自己面前的诸葛牧，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为何这等人才是曹贼的麾下！
压下心中的不甘，刘协在打量诸葛牧许久之后，终于出声道：
“妄兴刀兵之罪，先祖不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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