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波鲁萨利诺也是个好人啊！

迪尔姆德是第一次来新世界，说实话，他此前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来新世界。

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在伟大航路前半段里或许可以混一混，但在新世界这种强者乐园里，他无疑就是个小喽啰。

海军的军舰速度很快，以战国大将为首的舰队根本不需要去镀膜穿越鱼人岛。

这一路上，他们直接从马林福德抵达了圣地·玛丽乔亚，在玛丽乔亚换船，从新世界方向港口再次搭乘军舰，迅速的进入了新世界内部。

军舰的甲板上，波鲁萨利诺正在跟迪尔姆德闲聊着。

此前迪尔姆德与波鲁萨利诺之间并不怎么熟悉，要是可以的话，他更喜欢跟库赞那家伙混在一起。

不过很遗憾，库赞与卡普中将，都在阿鹤大参谋的船上呢，战国大将麾下带领的是波鲁萨利诺与萨卡斯基两人。

萨卡斯基这家伙，进了新世界之后，就没从自己的船舱里出来过。

而且之前照面的时候，他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明明是个炙热的岩浆果实能力者，可身上的气息，却比库赞还特么冰冷。

不过迪尔姆德也没有因为萨卡斯基对他的忽视与冷淡就产生什么怨念。

毕竟他觉得换他是萨卡斯基的话，对自己这么一个海军之中的小喽啰，估计也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我们海军对新世界的掌控力度很弱，但要是这样的话，那新世界的加盟国...为什么没有脱离世界政府？”迪尔姆德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错，他正在跟波鲁萨利诺聊着新世界的事情。

此前虽然与波鲁萨利诺不怎么熟悉，不过在好好接触了一段时间后，迪尔姆德发现波鲁萨利诺这家伙，算是非常平易近人的那种类型，自身没什么架子，也不会因为实力而自傲，说话还挺风趣的，有时候，比库赞还有意思。

而迪尔姆德这家伙，属于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类型，再加上他来自前世的一些见识与思想，还别说，聊起了挺符合波鲁萨利诺的口味的。

原本，波鲁萨利诺只是因为战国大将的原因，稍微对迪尔姆德有些照顾和兴趣罢了。

但现在的话，他是真挺喜欢跟迪尔姆德一起扯淡的。

波鲁萨利诺心中的正义模棱两可，甚至可以说，没人能猜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定义正义二字的。

而迪尔姆德的话，他本就没有找到自己的正义，硬要说的话，也算是模棱两可的存在。

因而与库赞不同，他与波鲁萨利诺两个在理念上，也没什么冲突感。

迪尔姆德直言自己希望能够拥有更强的力量，更高的地位与权力，波鲁萨利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不对劲的。

“因为他们别无选择。”波鲁萨利诺很淡定的说道。

稍微顿了顿之后，波鲁萨利诺继续说道：“当然了，实际上来讲，新世界有很多加盟国，在一定程度上，都接受了大海贼的庇护，而这种事情，世界政府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们海军目前也懒得多管闲事，可归根结底，迪尔姆德，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新世界加盟国与海贼之间，永远不可能像他们与世界政府之间这样联合的。”

“因为正义与邪恶的立场？”迪尔姆德皱了皱眉头问道。

波鲁萨利诺笑了一下，不过他这长相，明明没什么深意，但笑起来就是猥琐。

笑过之后，波鲁萨利诺摇摇头道：“迪尔姆德，正义与邪恶之类的问题，没那么好分辨的，同时，这世界上，很多事情，说到底，也根本不是正义与邪恶来定义的...”

迪尔姆德闻言点点头，这种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他也不是什么傻白甜，简单的将世界随意划分为黑白两面。

“嘛，接下来的话，算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吧...你就当作我随便说的。”波鲁萨利诺想了想后，又补充了一句。

他现在同样也没想明白很多事情呢，因而他也没有走到中立派的阵营之中去。

“在我看来，正义也好，邪恶也罢，都不是本质，只是粉饰在立场上的一种外表罢了，如果真让我来区分的话，我更希望，能够将其定义为‘混乱’与‘秩序’，就如我之前所说，新世界加盟国永远不可能与海贼彻底联合，归根结底，原因就是新世界的加盟国，本质上，代表的是秩序，而海贼，则是混乱的体现，因而，不管我们海军的力量，世界政府的力量，对新世界的控制力衰退到了什么程度，这里的加盟国，都不可能彻底依附于海贼的，相反，他们更需要，强大的秩序力量作为后盾，我们，恰好就是这种秩序...”波鲁萨利诺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在给迪尔姆德讲述这些的时候，自身也在思考自己说的这些话。

迪尔姆德有些诧异的看着波鲁萨利诺，没想到他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不过也隐隐之间，似乎明白了波鲁萨利诺未来的立场了。

模棱两可的正义，要说波鲁萨利诺在将来有没有正义？

那毫无疑问，肯定是有的，但他并没有太过看重正义，相反，或许他更看重的是‘秩序’二字。

因而，只要他所想要维护的秩序没有出问题，那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不是很在乎的。

当然，这也只是迪尔姆德对波鲁萨利诺的一种猜测而已。

同时，仔细想想，迪尔姆德心中还挺认可波鲁萨利诺这番话的。

正义与邪恶，不过是立场的粉饰而已，秩序与混乱，才是本质。

看着迪尔姆德若有所思的模样，波鲁萨利诺笑了一下，继续道：“或许现在跟你说这些，太早了，这世界，还是要亲自来好好体验，才能找到自己的答案的。”

“或许吧。”迪尔姆德点点头道，稍微顿了顿后，他又看向了波鲁萨利诺笑道：“不过波鲁萨利诺中将，你刚才这番话，作为海军来说，可真是不合适呢。”

“呵呵呵，是吗？”波鲁萨利诺怪里怪气的笑了笑，并没有在意什么。

“我会替你保密的，哈哈哈。”迪尔姆德又调侃了一句道。

波鲁萨利诺并不在意他的言论是不是有问题，但还是笑着点点头道：“那还真是多谢少校你了呢。”

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迪尔姆德又问道：“那咱们海军，或者说世界政府，是从什么时候起，丧失了对新世界的控制力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实际上，八百多年来，世界政府从未真正掌握控制住过新世界，所谓正义与邪恶的力量，在这片大海上，此消彼长，浮浮沉沉，因而我们海军也不是第一次对新世界失去控制了...所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波鲁萨利诺先是如此说道。

迪尔姆德认真的点点头，确实如此，海军并非是第一次失去对新世界的控制了，因而目前的状况，不算是多么的糟糕，或者说，海军有这方面的经验，一点都不急。

“大概是十几年前，快二十年了...”波鲁萨利诺突然说道。

迪尔姆德看向了他，波鲁萨利诺才继续说道：“我当时也没有加入海军，对此知晓不多，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海军对新世界掌控的衰退，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迪尔姆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问道：“传说中的，洛克斯海贼团？”

波鲁萨利诺闻言笑了起来，开口说道：“你小子知道的很多嘛，没错，就是那个洛克斯海贼团，正因为这个强大的海贼团兴起，导致了我们海军在新世界的战略部署全面崩溃，原本新世界还算稳定的秩序，也逐渐崩塌了下来，虽然在当年神之峡谷一战后，洛克斯海贼团已经彻底崩溃了，可他的那些船员们，一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单飞的他们，好像更疯狂了，这种疯狂，令我们海军在新世界的力量，严重萎缩，直至今天这种局面。”

“原来如此，其实跟我猜测的没有太大出入。”迪尔姆德想了想道。

很快，迪尔姆德就又想明白了什么似得，继续道：“如此来看，这次任务，对我们海军来说，好像真的很重要？”

“当然。”波鲁萨利诺点头认可道，似乎也很欣赏迪尔姆德的聪明。

“战国大将也好，钢骨元帅也罢，总得来说，我们海军目前都十分希望，能够重新将失去控制的新世界，掌握在手中，这也是最近十多年来，我们海军一直在努力去完成的目标，而这次，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罗杰海贼团虽然人数不多，但都十分精锐，而金狮子·史基，则是目前新世界内，势力最强大的海贼，他们两家要是打起来了，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收场的，如果我们赶得上，能够一口气吃掉他们...那么对新世界的海贼力量，将会是一场重大的打击，如此一来，或许能够在声势上，扭转这种对我们海军不利的局势，从而...”波鲁萨利诺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

而迪尔姆德则迅速的接话道：“从而吹响全面反攻新世界的号角？”

“你说的没错。”波鲁萨利诺满意的点点头道。

就在这时，一名海军上校走了过来，对波鲁萨利诺敬了个礼道：“波鲁萨利诺中将，战国大将请您前去指挥室商议要事。”

波鲁萨利诺冲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他又看了看迪尔姆德，稍微思量了一下后，开口道：“你也一起来吧，迪尔姆德少校。”

迪尔姆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没客气什么，认真的回应道：“是，中将。”

本来这种级别的会议，他是完全没资格参与的，但现在，战国大将摆明了要罩他，波鲁萨利诺也算是跟他混熟了些，那么悄悄走个后门什么的，只要没人多管闲事，完全不是问题。

而现在，是在战国大将的船上，谁特么敢多管这位大佬的闲事？

当然了，迪尔姆德也很清楚，波鲁萨利诺带自己一起去，肯定不是指望他能够出谋划策的，应该是出于好意，想让他早点体会一下海军高层的气氛吧？

总之，这个情，迪尔姆德暗自记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