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寝宫。
紫儿几日来第一次看到陛下。
她小脸苍白,手捂着腹部,似乎旧伤复杂,脸色十分难看。
“押送刑场了嘛?”女帝脸色一点一点的恢复,最后恢复正常,她声音清冷道。
“陛下,已经押送至午门了。”
“嗯!”女帝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子上,一句话没有说。
“陛下,百姓还不知道此事,百官都在等着您出去执掌大局。”紫儿道。
听闻百姓都还不知道,女帝先是美眸一亮,继而黯然,摆手道:“朕不去,让大理寺主导。”
“陛下,属下领旨。”退出两步,紫儿又停驻,道:“陛下,属下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朝令昔改,是天家大忌。”女帝眉头微蹙道。
“陛下……”紫儿轻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下去了。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叹息声:“让刑场不用太严苛。”
紫儿心头一动,转眼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她是觉得会有人劫刑场?陛下不知为何,心狠心辣要杀了沐学士,结果现在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让沐侍讲逃过一劫?被劫走!!
陛下,这又是何苦!
紫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陛下,只怕已经晚了。”
“你说什么?”女帝猛的睁开眼睛,里面仿佛有神光闪过,声音异常的森冷,帝王之威这一刻尽显无疑,让紫儿背后瞬间就落了一层冷汗。
“属下远远眺望,见沐候爷被刑具押送之时,已是断气之象,手脚惧无力,头颅无力垂下,是被人抬着去午门的。”紫儿不敢隐瞒道。
“砰!”女帝身侧的扶手被捏碎了,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被关在何处!!?”
“六扇门。”
“传魏阁来见朕!”
魏阁,很快就到了。
见到寝宫内脸色冰冷的女帝,魏阁同样脸色冰冷,生硬见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没有一点表情,魏阁用表情与生硬的动作,突显这五日来内心对女帝的极度不满。
“魏阁,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女帝脸色也非常难看:“朕要打你三十大板,斩你六扇门相干人,你可有异?”
“陛下!”魏阁抬头:“臣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女帝冷笑:“朕问你,沐候爷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魏阁怔了。
女帝看魏阁的表情,感觉不对了。
果然,下一刻,魏阁道:“陛下,沐候爷没死,他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闻言,一侧的紫儿一懵。
女帝也眼前黑了一下,睡着了?
下一刻龙颜大怒。
狗东西,朕要他的命,他一点都不怕,上刑场的时候还睡着了?
怒,勃然大怒。
接着反应过来,更怒:“魏阁,欺君之罪,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嘛?”
女帝生气过后,就觉得荒唐,谁能在赴死之前睡着着?
谁能在被押上刑场的时候睡得着?就算再困,狗东西被押着的时候,也会被起伏吵醒。
只有死人,才能在上刑场的时候还能睡着。
“陛下。”魏阁面无表情道:“微臣属下抓捕沐候爷之时,沐候爷正在京城效外盐矿之类,与官员苦研提盐之法,欲提炼出盐,造福百兴,驰援边关。”
“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求情脱罪已经晚了,朝令昔改,朕不会办这蠢事!”女帝冷冷道:“朕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陛下,请听臣说完。”魏阁道。
女帝压下美眸间的不耐。
“微臣属下将沐候爷抓回来之后,候爷心知此次必死无疑,与工部尚书,工部小吏三人,在牢内苦研提盐之法,候爷五天五夜,未曾闭眼,终幸不辱命,于今日被刑部提走前,研出稀世提盐之法……”
“你,你说什么?”女帝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手脚冰凉。
“陛下,正是因为太过辛苦,所以候爷在押送前就已经睡着了,一直未醒,才会让陛下您以为候爷已经死了,实则并未死,若陛下不信,可亲去测验。”
“朕,朕不去。”女帝浑身轻颤,凉意一股又一股的冲上心头。
“你,你说他已经研制出了炼盐之法?可造福天下?可有价值?”女帝手脚冰凉道。
“陛下。”魏阁一字一句道:“此功堪比亩产三十石之稀世作为,为不世之边!”
女帝瞬间浑身无力,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脚冰凉到了极点:“朕现在赦他,还来得及嘛?”
“陛下,朝令夕改,是君家大忌。”魏阁道。
“魏阁!”女帝一字一句,从唇角中挤出这两个字。
魏阁脸色缓缓沉下,然后摇了摇头:“陛下,午时将至,已经晚了,且,臣已经拿下了轻裳,牵扯住了苏熊。”
“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误国,误朕!”女帝大怒道。
“陛下若是不改天令,臣为大落着想,候爷,只能留在大落,他哪里也不能去,生是大落人,死……亦是大落魂!”魏阁道。
“这……这……”狗东西死定了!
女帝脸色惨白,眼角闪过一丝晶莹,浑身无力的退后两步:“朕,朕,朕知错了。”
“陛下,老奴赶去的话,是来得及的。”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穿着宦官袍,有独步天下威势的刘公公出来了。
女帝一愣,然后整个世界仿佛拔云见雾一般,瞬间亮了,是啊,还有刘公公这位绝代高手在近侧。
下一刻,女帝反应过来,看向魏阁,勃然大怒:“魏阁!你想找死,敢欺君?朕成全你,你想怎么死。”
这狗东西,明明知道宫中刘公公能急时赶赴,还要骗她!
狗贼,狗贼。
这帮逆臣贼子,没一个好东西。
个个都气她。
“陛下。”魏阁不急不慢道:“微臣百死不惜,只是好叫陛下记清楚,以后不要随意做一些让陛下,让臣子等悔恨终生的事,此事尚有挽回余地,可有很多事,永远没有挽回余地。”
“魏阁,你给朕记着,朕早晚收拾你。”女帝狠狠的咬牙,转过头去,再转回头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脸也变得无比冷漠,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刘能接旨。”
“臣接旨。”刘公公道。
“奔赴刑场,传朕手喻,行刑终止,即刻出发,不得有误。”女帝抛出金令,金晃晃的极为刺眼。
“臣尊旨。”刘公公紫袍一荡,转眼消失在宫庭之内。
女帝微松了一口气,接着心里发怒,狗东西,要死了还不安生,还骗了她一滴眼泪,怎么不早死干净,省得看到烦。
狗东西,上刑场都能睡着?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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