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飞掠而出

贾瑞放下米柜，嘻笑道：“二老现在信了？”

眼前的祖父母二人，一个激动万分，一个频频念佛……

贾代儒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当年你曾祖父，也就是老荣国公在时，是令我们兄弟几人全都习武。代善大兄最为武勇，在景和年间多次立下大功，因此又增授为荣国公。我身体不壮，不爱习武，只能读书，又偏只中了个秀才，因此老荣公对我不喜。当初分府出来时，我就想着若我的子孙后人有出息，要么读书有成，要么能从军为国效力，现在看来，真是祖宗有灵，我做不到的，看来我的孙儿要做到了。”

贾代儒说的老荣国公就是第一代荣国公贾源。

第二代荣国公是贾代儒的兄长贾代善。

现在的一等将军贾赦和贾政是第三代。

到贾瑞，贾环，贾宝玉这一代是第四代。

贾兰，就是第五代了。

宁国府那边第一代是宁国公贾演。

第二代是一等神威将军，京营节度使贾代化。

第三代是贾敬，考中进士后出家当了道士。

第四代也就是现在贾家一族的族长三等威烈将军贾珍，与贾瑞同辈。

第五代便是找贾瑞索银子的贾蓉和贾蔷，俱是纨绔子弟。

宁荣二府男丁谱系大致是这样。

贾瑞听了贾代儒的话，内心隐约明白了一些。

怪不得贾代儒身为贾府尊长，却过的这么窘迫穷困。

每一代贾府子弟都会分家，贾源在世时，就把贾代善，贾代儒等人分了家。

贾代善是将门虎子，又是嫡长子，深得老荣国公喜欢。

荣国府的产业几乎都归了贾代善。

贾代儒是庶子，又不得贾源欢心，分家时只给了极少的家产，这几十年下来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就是有贾府太爷的身份，才以秀才身份掌族学，得一些俸银养老。

以贾府的财势，雇举人到族学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既然你有这身本事，想从军是对的。”贾代儒没有说太多旧事，岔开了话题。

已经是过去几十年的事了。

想了一想，贾代儒道：“我去寻京营节度使张敬唐，他是代善兄长使过的将领，现在王子腾升了九省都点检离京而去，好在张大人也是旧识，再花上三五百银子，先替你谋个振武校尉吧。”

校尉是七品官，对普通人来说从军一辈子也未必当的上。

对贾府子弟来说，这官职就很低了。

贾珍是三品将军。

贾赦是一品将军。

贾政是五品员外郎，文官实职，职务权要清贵。

贾涟是捐的同知，五品杂职文官。

贾蓉花了一千二百两捐的龙禁尉，天子亲军校尉，五品官职。

贾瑞也是荣国公贾源的后人，也是正经的官宦子弟。

不过只是庶子之后，加上家境贫寒，就算节度使是旧识，仍然要捐银子才能得七品武职。

而且贾代儒说是要凑银子，估计也很为难。

“银子的事祖父不要急，”贾瑞笑道：“我此前陆续借了不少银两给一些朋友，明天上午走一圈要回来便是。”

贾代儒无可不可，估计是以为贾瑞在吹牛宽他的心。

老人已经在盘算卖家产了。

可惜家里四壁空空，以前积攒的财产都因为贾瑞生病花销掉了。

看来只能卖家里的三口棺材了。

这就是所谓的棺材本。

“二老吃面吧。”贾瑞也没多说，笑道：“再不吃就陀了。”

贾瑞手劲大，揉的面条很筋道，吃法也新鲜，一碗普通的手赶面，吃的老俩口赞不绝口。

……

子时一过，半夜时分。

街道上隐隐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除了报更声外，万籁俱寂。

贾瑞振衣而起。

出了房门，就是掂脚一踩。

轻飘飘如树叶般飘向半空。

再在空中一踩，一股劲力油然而生，飞向高高的房顶。

贾瑞心里异常惊喜。

这就是梯云纵？

好神奇！

头顶星空璀璨。

四周黑沉沉一片。

贾瑞象是在半空飞行。

脚不停点来点去。

整个人不停的在屋顶飞来飞去。

脚下偶有更夫一类的人，就感觉有风掠过，头顶象是有黑影飘过。

抬头一看，却是空空如也。

更夫以为自己见了鬼，赶紧急步跑了。

贾瑞在半空看的暗笑。

也是忍不住童心发作，作弄了一下更夫。

接着便是脚尖连点，向着宁国府方向飘去。

这一整条街有大半部份都属于宁荣二府。

贾瑞等小家族就在街北分别居住。

街南从东到西都是宁荣二府，占地好几里方圆。

在寸土寸金的大周神京，毫无疑问是顶尖的勋贵家族才有的气派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