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送别（上）求打赏求支持求订阅求月票

我叫李良，是一名老师，我....有罪，我杀了人，杀了一个小朋友，我是“杀手”

法庭上，我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法官，因为我犯了最恶劣的罪--杀人，所以按照重大刑事标准我的审判由七人组成合议庭来审判的，我看了看我身边的两名法警还有那“形同虚设”的辩护律师，内心居然有莫名的喜感，毕竟台上人比台下人还多，话说我居然还能想笑，我可是杀了人啊，难道我从一开始就是个变态吗？谁知道，观众席上一个人都没有，可能因为是我造成的影响过于恶劣，没有公开审理，又或者是因为我杀的是个只有13岁的孤儿，谁知道呢。反正我就要死了，哦对，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说律师“形同虚设”，并不是因为他水准不够，反而法院给我指派的这名律师从能力到人品都简直没的挑啊，他也没有任何瞧不起我的意思，只是问我为什么杀人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而我的回答居然还让他觉得我也是个可怜人，但不重要了，在哪个国家杀人都是重罪，何况还是一个孩子，我估计我是肯定脱不了一死的。

“我宣判：嫌疑人李良，犯故意杀人罪，剥夺政治权力终生，宣判死刑！立即执行！”随着锤声响起，我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我看着我的律师还要继续努力，我笑着摇了摇头，安慰他道“好啦，我知道你尽力了，但是也许我今天死去才是真正的结局。”他摇着头，甚至带了一点哭腔“不！我了解程序！我们可以提起诉讼，不服判决的！”

我笑了笑，没有讲话，任由法警将我带走。

今晚监牢的警察一脸不满或者应该说带着怒气的过来问我有什么想吃的，吃饱明天好上路，我说，那就蛋挞吧，那是那个孩子最喜欢吃的，谁知道警察听完这句话脸上的怒气压不住的爆出青筋，看他那样好像是想揍我。

于是我稍微放缓语气，尽量温柔的问道“不可以吗？那我也可以选择吃别的。”那警官用力的锤了一下监牢的铁栅栏，发出闷重的声响，然后愤愤离开了，没过半小时，他带着三个蛋挞给我送了过来，然后就没好气的要走，我赶紧问道“警官，请问一下我是被枪决还是注射。”警官没好气地说“注射，现在国家为了人性化取消了枪决，像你这种人渣就应该把头打开花，甚至还不够！他还只是个孩子！”我笑了笑“是啊，他还只是个孩子。”警官看到我的笑，眼神中甚至蹦出杀意，真是瘆人，蛋挞我吃了两个，我明明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师，但到了这个时候，居然开始相信人会有轮回的事情，我想把剩下的蛋挞带下去给他，但好像他应该去天堂而我应该是下地狱吧？谁知道。

第二天一早，来了两个警察，他们开始检查我的身体，好像是叫验明正身，话说真的会有能顶替死刑的事情发生吗？在这里呆的这几天我越发觉得是无稽之谈，然后我被摘除了手铐脚镣，然后被绑在床上，类似于精神病的那种束缚带，我听警察说，外面来了很多人，都是我老家村子的，他们都不相信我会做这种事，甚至整村人血书上访，请求明察，怀疑有黑幕，但哪里有黑幕呢？人确实是我杀的啊，不一会儿，我就来到了这个地方，我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地方？死亡室？手术室？一个身穿白大褂好像医生的人进来，把针头扎进我的手臂，然后问道“有什么想听的歌吗？顺带一提，喜羊羊与灰太狼是最常点的。”我想了想，好像他没有很爱听的歌哎，喜羊羊与灰太狼啊，我好像也没有给他讲过这个动画片的故事，如果我给他讲过了，那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我回到“那就喜羊羊与灰太狼吧。”然后我冲医生微笑，尽可能温柔，我不想让他以为我是变态杀人魔，然后医生好像惊恐了一下，然后按下了播放键，在他要出门的那一刻，我又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我看到药物顺着管道，慢慢的流入我的身体，在我要沉沉睡去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好像听到门口的医生不知对谁说道“这家伙真的是一个极其变态的杀人魔，他居然面对死亡还在笑，一点都不害怕，还很礼貌的对我说谢谢，我从事这工作这么久以来，见过的杀人魔也不少，这种的真的是第一次见！他可能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杀手吗？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个天赋，话说我想你们也很好奇，像我这样的人是为什么会杀人呢？对吧，因为听我自己叙述，好像我是一个天大的好人一样。

事情要怎么说起呢？就好像吃一个刚做好的蛋糕的一样无从下嘴啊，果然还是要从开头开始吗？毕竟蛋糕也是先要做蛋糕胚开始对吧。那我就从我这个人开始讲好了，我呢，是一个孤儿，我的父母在我十五岁去世后，我就一直靠村里人接济生活，今天那个大姨给我送件衣服，明天那个大伯给我送一双袜子，今天在这个姑姑家里吃饭，明天去那个姐姐家吃饭，而我也会帮他们打扫完卫生或者辅导完他们家孩子的功课才会离开，我这个人的优点？那应该就是学习好吧，我脑子好像特别聪明，很多东西看一遍就可以记住，我考上大学的时候，村长开了一个会，全村给我凑了两万块钱，我就用那些钱读完了大学，因为每年都有奖学金嘛。

后来大学毕业之后，我就想也许我该回报下所有人的爱意，于是我就去了偏远地区去支教，在那里我好像找到了我的归宿，那里很多留守儿童还有孤儿，在这里双亲健在的家庭十不存一，也是在这里我遇到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怎么说呢，他很孤僻，我也尝试过很多次跟他谈心，但是他总是很酷的对我爱答不理，直到有一天，我想去树林打几只斑鸠给孩子们开开荤，因为在这种山区，讲真的物资真的太匮乏了，有口肉汤喝我都可以想象出孩子们开心的心情了，我带着弹弓摸着夜色进入树林，听到远处一处野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我带着弹弓慢慢靠了过去，是他在坐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他好像听到了有人靠近，也许也发现了来人是我，又或者他只是在自言自语“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我靠了过去，“你是在说老师我吗？”他点点头，但依旧在看那美丽的月色，并没有回头看我。

“是啊，这里还有别人吗？”他说道，他这个样子真的像个小大人，我讪讪一笑“老师哪里可怜了。”

“明明是自己孤身一人，却感恩戴德的生活着？你还不觉得可怜吗？”他依旧没有回头看我，可我却是看入神了，这小孩长得五官确实精致，就是这三观不太对，我挠挠头“那老师我应该怎么做？恨天由人吗？然后报复社会？”他摇摇头“把自己的痛楚施加到别人身上是不对的，这一点我很清楚的知道。”

“那要怎么做才去清除痛楚呢？”我好像是被这个小孩独特的成熟感给吸引了，也许我不该问的，当时也许我该怎么做我想了很久却也没有答案，不过当时顺口而出的话，算了。

他回头看着我“我看到了一本书，书上说，‘我从地狱中来，要到天堂去，正路过人间。’”这是司汤姆写的《红与黑》？我很好奇一个13岁的小朋友，是怎么读的懂这么一本书的，他看我没有说话，继而继续说道：“老师，其实我想缩短这段旅程，我这么小，而且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情，我是一定会去天堂的对不对？”听完这句话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可你还小，这个人间其实有很多风景是很迷人的。”

“那老师你看到的风景，是怎样的？”我一时语塞，是啊，我的人生，所看到的风景，怎么说呢，我居然靠一个孩子才发现我内心是如此黑暗，我懂事，帮人家打扫卫生，辅导功课是因为我不想吃完这顿没下顿，我好好学习是因为我只知道我别无他路，在我看来学校的围墙又如何不是一座监牢，而我早已被宣判无期，是这样吗？我为什么没有回到那个村子教学反而来到这里，是为了逃避那些人同情的眼光还是真的想要回馈社会？也许我的心理早已畸形，可我并未流于表面。

“我觉得吧，人生它其实...”我没有说下去，或者说被他打断了，“老师，我还看到一本书中说，自杀的人是没有办法去天堂的，你能不能送我走？”我的内心在那一刻被揪了起来，“不能，你要好好的活着，也许你说的对，老师没有看到美好的风景，可那不代表你会过的跟老师一样，老师一定会帮你的。”

“那您怎么知道，死亡之后的风景不会美好呢？真奇怪，大人们明明都没有死过，却总是劝人好好活着，明明都知道生活的不易，却要劝人好好活着，如果说人间是旅途，如何不是第二个地狱。”说着他走向了山边一个陡峭的悬崖，而黑暗也是在那一刻笼罩在我身上，“老师，帮帮我吧，他从口袋掏出一把水果刀，对着自己，把刀把冲向我，“今晚我是一定要死的，这是我的选择的自由，老师，送我一程吧，我不想自杀，我想去天堂。”

我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握紧了刀把，话说我居然会被这么三言两语打动，就像我一直重复的，也许我真的早已心理畸形了吧。

刀尖缓缓进入他的胸膛，开出一朵鲜艳的花，那是他的鲜血，缓缓流下，而我居然在那一刻也感觉到了，自由。

我把他的衣服整理好，我看到他嘴角带笑，我把他的尸体抱到树下，抱着他睡了一晚，没有任何恐惧，甚至感到了一丝安详。

我的心，究竟是从何时变成这样的？是村民们同情的眼神？还是那些流言带来的压力？亦或者都是我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也许，爱会生出怪物，那些同情的爱意与善意，不就是最大的怪兽吗？

第二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教员宿舍，我烧熟了饭菜，而警察也在这时冲了进来，我被按到在地的时候，好像有些喜悦，我觉得自己可以去天堂陪他，也许我会去天堂吧，但更大可能下地狱，谁又知道呢？

那银色的液体，也终于全部流入我的身体，沉重的睡衣袭来，这也许就是古人所说的“伏诛”吧。

最后，我想说，别用同情的爱再去爱别人了，你的爱，可以因为很多因素，也许是他的性格，脾气，爱好，但不能是——同情。

也许，这是我的原罪，也是他们的。

我，是凶手。

我，是被“爱”培育出的怪物。

我，是一名变态的“杀手”。

别像我，也别塑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