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京城,草长莺飞,虎坊桥一带热闹的很。
而这里矗立着一座老园子,也就是湖广会馆。
这湖广会馆历史可是不短,当年京城相声大会改名为德芸社的时候,就在湖广会馆演出。只不过后来几经辗转,一直到现在,湖广会馆已经成为德芸社常驻的小园子。
此时的德芸社早就已经兵强马壮,郭班主早就不到小园子来说相声了。
不过今天他还是来到了湖广会馆,因为今天他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湖广会馆的后台,正中间供奉着相声界的祖师爷,东方朔。
而郭班主此时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年轻人,不禁有些发愣。
“师兄,辛苦辛苦。”那白衣少年拱手一笑。
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
郭班主此时有些恍惚:“兄弟,你管我叫师兄?劳驾尊姓大名啊?”
而一旁的余大爷则是拍着郭班主的肩膀:“德刚,这可是三叔的关门弟子,你亲师弟呀。”
三叔自然是郭德刚的师父,侯跃文。
那白衣少年拱手一笑:“郭师兄,师弟李慕白。”
郭德刚此时转头看了看余谦:“谦哥,我亲师弟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了,我师父怹老人家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哪来这么小一师弟呀?”
余谦嘿嘿一笑,满头的卷发晃的可爱,跟喜羊羊一样。
而一旁的李慕白则笑道:“郭师兄,师弟是被大师兄代拉进师父门的。”
那郭德刚一听,心里一急。自己师父去世十年出头,按道理说不可能再收徒。
不过这相声界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掌门大弟子可以带已故的师父代拉师弟。
这郭德刚的老恩师侯跃文先生,当年就是自学成才,没有师门,算是个海青。
不过后来逐渐成名,得在这行拜个码头。虽然侯跃文的父亲是相声一代宗师侯保林,但是父子不能为师徒,侯跃文先生还得再找别人。
刚好这个时候津门相声名家李搏祥代拉侯跃文进师门,让侯跃文拜在已故大师赵佩茹的门下。
这点事郭德刚当然是一清二楚,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自己也有个代拉师弟。
一旁的余谦笑得跟大阿福一样:“你大师兄李博明前些日子把慕白代拉进了你的师门。”
郭德刚转头一看:“谦哥,这事儿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我也是刚知道的,要不是我师父今天让我带慕白过来,我还不知道呢。”
郭德刚听完点点头,虽然他是侯跃文先生最有名的弟子,但不算大弟子。大弟子是李博明先生,掌门弟子代拉师弟,合乎规矩。
不过郭德刚还是问道:“师弟呀,你代拉进师门摆知了没有?”
李慕白听完一笑,他就知道郭德刚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郭德刚原来有老师,后来又拜到侯跃文先生门下,所以说有些争议。所以郭德刚一直说,只有正视摆知才是师徒,所以他比较重视这个摆知仪式。
“师哥,摆知过了,引保代三位师父都在。引师是谦哥的师父,石福宽先生,保师是津门赵信敏先生,代师是京城这边的陈永泉先生。”
郭德刚一听,挠了挠自己头顶的桃心。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他看了看旁边的余谦。
“师哥,摆知没有外人,都只是自己家人,所以知道的不多。”
余谦点点头,自家师父让领来的,那肯定是真的呀。
看着眼前有些诧异的黄金搭档,李慕白心里一片平静。自己十年来,出入德芸社听相声,就是为了完成签到十年的任务。
终于,十年签到完成,李慕白获得了相声这门里面所有的基本功和技能,算得上是现在相声满级大师。
既然签到成功,那自然要找个地方施展才华,振兴相声。现在整个相声界就是一片王阳大海,唯独德芸社这艘船还在海上飘着,所以说要像说相声,只能来这。
那郭德刚看了看眼前的李慕白心里面犯嘀咕。按道理说,这是自己的亲师弟,自己理应照顾。
可是他也不知道李慕白能耐到底怎么样,他只能不动声色,先问问。
“慕白啊,你有没有坐过科,学过童子功啊?”
李慕白点点头:“从学相声开始已经十年了。”
“那你以前有没有登过台?”
李慕白摇了摇头,不过却说道:“师兄放心,虽然没登过台,但是相声该会的东西都门儿清。”
那郭德刚听完笑了笑,他可不相信这话,你就算基本功练得再扎实,你没上过场,那也不能证明你会。基本功和说相声是两码事!
看到郭德刚一发笑,李慕白也是淡淡一笑。
“师哥,我会说相声。”
单单的几个字,就让郭德刚和余谦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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