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圣地，圣主道宫
再度来到这个无尽宽广的道场内部之后，方明镜一眼看到坐在那里、拿着茶壶自斟自饮的江九歌。
“师尊。”
“凝真境中期了？”
江九歌略一挑眉。
他这师尊当得不靠谱，但也知晓方明镜不爱修炼的性子，因此乍一见到方明镜的修为提升才觉得惊讶。
“嗯，昨天修炼了一下。”
“这次秘境里表现不错，就是龙象精血没拿回来亏了点。”
“……那玩意对我又没用。”
方明镜一脸无所谓地坐了下来。
桌面上，一个精致的青瓷茶杯悄然出现，江九歌端着茶壶替他倒满。
“对你大日圣体是没什么用，但对恶神可说不定。”江九歌笑了一声，神色有些莫名，“如果你把龙象精血给她，她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化形了。”
“化形？”
“不错。妖兽一到生玄境巅峰即可尝试化形，只不过化形所需渡过的劫难可要比突破劫生境的天劫恐怖得多，因此没多少妖兽会想迈出那一步。”
不论修士还是妖兽，一旦到了生玄境巅峰，再想更进一步的话便需要渡劫了。
在中若大陆，渡劫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那种天资非凡，又根底极为深厚的修炼者，绝大部分修士在面临最开始的几道天劫便已经直接化为灰灰……
劫生境，劫生境……
正是因为知晓天劫之可怕，而从这劫难下死里逃生又是多难得的一件事，因此这一境界才会被称为劫生境。
“……”
方明镜沉默了一阵。
恶神现在都已经是劫生境中期了，但她却依然没有选择化形，就这一点来看，化形所需度过的劫难可能要比他想象的可怕得多……
“渡劫丹对她有用吗？”
“有用。”
江九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静谧的笑容，“但渡劫丹也只能保渡劫者一线生机，但妖兽化形的机会只有一次。”
“这么苛刻？”
“苛刻是必然的，毕竟妖兽化形本就是有违天道之事。不苛刻，就什么都乱了。”
“……”
方明镜这次没有回话。
他虚着眼睛看着笑意盎然的江九歌，——要不是现在打不过的话，他绝对要打对方一顿，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早说？
江九歌摆明就是知道方明镜看不上龙象精血，所以直到现在才跟他阐明龙象精血对恶神的好处。
这人太坏了，根本就是个臭猪！
方明镜沉默着捧起茶杯，看着杯上萦绕的白气，想着要不要趁对方不注意泼过去……
“好了，喝完茶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江九歌敛了笑容，起了身。
方明镜很少见他这么正经的态度，因此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江九歌一拍他幼小的肩膀，只是这么一个动作，
“……”
视野中的一切都变了。
无尽宽广的道场内部，忽然变成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那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完全只有莹白色一片的空间，看不见来路，也不存在日月，只有一扇古朴而厚重的大门静静伫立在视线的前方。
“这是什么？”
“门后是通往上界的通道。”
“上界？”
“对，中若大陆往上还有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世界……只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江九歌的声音有些感慨。
不待方明镜疑惑，他便自顾自地开口解释道。
“根据上一任圣主告知的消息，上界似乎是在某一天遭到了污染。”
“没人知道那污染的源头是什么，只知道，凭上界的力量根本抵御不住。”
“而且那污染扩张的速度极快。”
“不到一年的时间，上界便已经基本沦陷……在最后的时间里，为了不让那污染流传过来，上界联合下界封锁了通道。”
“而看守这个通道，便是圣地这十万年来的职责。”
说到最后，江九歌的声音带着几分郑重。
“……我知道了。”
轻飘飘的回应。
江九歌所讲述的这些虽然出乎他的预料，但也只是觉得出乎预料而已。
反正只要保证这通道不出问题就行了吧？
方明镜对那个所谓的被污染的上界没有兴趣，而只不过是看顾好这个通道的话，他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他的天赋很强，而且又有着聊天群这个金手指在身，这个世界的上限可封锁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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