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格拉斯·巴雷特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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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太受欢迎了，很容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海军大舰队奔赴沃菲尔海域的漫漫征途，维恩深居简出，单独住宿一间舱室，偶尔才陪战国、鹤聚会闲聊，罕有抛头露面。

某日。

“当！当！当！”

洪钟嗡鸣。

喧哗四起，宛若沸腾。

睡眼惺忪的维恩，警惕的出门查探，但见海军们欢呼雀跃，并非遭遇敌情。

“怎么回事？”维恩不解，望向一畔不再保持威严姿态，笑容满面的战国、鹤。

鹤乐道：“糊涂了吧！小维恩！今天是新年。”

维恩错愕，旋即一脑门儿，会心一笑。

但很快。

“不知不觉，已是海圆历一四九九了啊。”维恩也一反常态，真情流露的唏嘘，充斥孤寂与落寞，模样格外惹人怜惜。

战国半是宽慰，半是自嘲，道：“像我们这些经年累月漂泊大海的人，早该习惯颠沛在外！想什么家呀。”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维恩感叹。

鹤赞道：“文采不错。”

“距离沃菲尔海域还有几天路程？”维恩转移话题。

鹤道：“两天左右！预计今天会汇合卡普。”

“一起吃个饭？维恩。”战国邀请道：“恰逢新年，食堂要改善伙食。”

维恩答应的干脆：“好！天天面包、咸鱼、橘片干，太难受了哇。”

“是不是没过过这么苦的日子？”鹤闻言，揶揄道。

维恩仔细回忆，坦荡承认：“还真是没过过。”

长途航海，总是难熬……

淡水毋庸置疑是最紧要、最紧缺的资源，平时饮用都严格分配，遑论洗漱？淡水还易腐坏、变质，届时就需以不易腐坏、变质的酒水代替饮用，弄的人人臭气熏天、酒气熏天。

柑橘一类的水果是第二紧要、紧缺的资源，不摄食的话就患病。

船舰的空间相对狭小，可供人们活动的更是了，又哪里有独立卫生间那种东西？基本靠木桶解决，豪放的就在船舷锻炼平衡力。

衣、食、住，各方面都差劲的厉害，令维恩不禁想念往昔的奢靡生活。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海军可不好当！”鹤调侃道。

维恩：“……”

吃饭。

“你加入海军的消息传开，你还能控制住地下世界吗？”战国冷不丁的道。

维恩不紧不慢的思考，道：“最多三五年，我还能控制住地下世界的情报交易网络、军火交易渠道；三五年后，八成是控制不住的；地下世界的特点，相信二位也了解，权更迭快、人记性差……一旦我不勤快的收拾局面，局面也就自然而然的崩盘。”

战国点头，算是认同维恩。

“不过……”维恩话锋一转，道：“假设海军愿意让我继续、甚至支持我掺和地下世界的事物，想必是另一番局面。”

战国对维恩的提议不置可否，道：“传闻罗杰海贼团解散至罗杰向海军自首期间，他隐遁南海，与某女子恋爱，或孕育子嗣，你在地下世界的情报交易网络可有收获什么风声？”

“有倒是有，但绝不比CipherPol更多！我在地下世界的情报交易网络，主要针对新世界，南海是辐射范围外。”维恩不动声色。

战国切割海兽肉排，杀气腾腾：“帮忙查查！以绝对正义之名，绝不允许‘罪恶的血脉’得以延续！”

“没问题。”维恩一口应下，随后表情微妙，貌似不相干的来了句：“战国先生，你换防去G5要塞，那原本坐镇G5要塞的卡普先生，他去哪？”

战国的餐刀一顿。

旁边的鹤眉毛迅速上挑，又迅速落下。

“卡普是海军的‘英雄’，抗击邪恶的‘旗帜’，他要去急需他的地方。”战国神态平静。

事实是——卡普主动申请去调查罗杰可能存在的子嗣，直接促成战国亲自换防去G5要塞！

战国明显不愿，不能、也不敢，深究卡普的异常行动。

维恩点到即止，装哑巴。

餐桌气氛急转直下。

半晌。

鹤道：“你在地下世界的情报交易网络主要针对新世界，那你熟不熟悉我们发动屠魔令的对象，道格拉斯·巴雷特？”

“熟悉。”维恩道：“太熟悉了。”

没等到下文的战国道：“然后？”

“巴雷特的情报，二位是听简略的，还是听详细的？”维恩放下筷子，潇洒的仰靠椅子，点燃一支香烟，道：“应该不必听详细的，就凭巴雷特犯下的累累罪行，海军、世界政府怕是把他老底儿摸透了。”

战国颔首：“但有两个地方，我们不明白。”

“巴雷特为何败在罗杰手下，却成为罗杰海贼团的一份子？巴雷特为何又脱离罗杰海贼团，未随同罗杰征服伟大航路，抵达最终之岛？”维恩脱口道。

战国道：“对。”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得结合巴雷特的成长环境。”维恩道：“巴雷特是伟大航路的‘战争无休止国’人，刚出生便遭遗弃，由敌国军队收养，在军队长道格拉斯·格雷手下做童子军，童子军皆有编号，他是九号，即‘道格拉斯部队的第9枚子弹’……”

鹤讶异道：“道格拉斯·巴雷特的名字来源？”

“战争很残酷，童子军们的工作是在战场滚趟地雷、炸弹开路；战场上战功最大的人将获得‘勋章’，从小身边只有武器的巴雷特十分渴望获得‘勋章’，‘勋章’仅授予一人的机制，激励天赋强悍又幸运十足的他飞速进化，不到九岁就有获得‘勋章’的资格了，但他快成功时，同伴背叛了他，险些杀死他。”维恩道。

战国咋舌：“杀不死他的，都会使他更强大。”

“是的，巴雷特的同伴就是嫉妒他的强大才加害他；等他养好了伤，就一网打尽所有背叛他的人，夺回了‘勋章’，且觉得失败的原因是疏忽、自大，包括相信他人的软弱，从此奠定‘独自一人的强大’、‘一切只为自己的胜利’的信念。”维恩道：“尤其当他视为‘父亲’的角色，道格拉斯·格雷也背叛他，他更坚信自己的信念了。”

“为什么道格拉斯·格雷也背叛他？”鹤道。

维恩冷晒，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呗！推测巴雷特是九岁至十三岁这一阶段，在战场极度饥饿、疲惫，命悬一线之际，机缘巧合的吃下超人系·合体果实，他变的愈发强大，从最强的童子军、少年兵，到叱咤战场，再到国家英雄，胜利咫尺之遥，有些人担心未来他失控，就背地许诺道格拉斯·格雷晋升‘将军’，报酬是除掉他。”

“可惜那些‘有些人’低估了巴雷特，没铲除他不说，反受其害，连累整座国家沦为历史。”战国冷哼。

鹤似笑非笑：“小维恩，巴雷特的情报，CipherPol搜集的可没你详细！那个国家的覆灭，掩埋了众多真相。”

“巴雷特屠灭一国的事件影响恶劣，迫于世界政府的追剿，他流亡大海，寻觅新的战场，崭露头角。”维恩没理鹤的试探，自顾道：“七年前，他十五岁，我第一次接触他，彼此……不甚愉快。”

战国惊愕道：“哦？你们接触过不止一次？”

“我成立‘赏金猎人联盟’，试图拉拢巴雷特做金牌打手，他不同意，还桀骜不驯的冒犯我，我教训了他一顿。”维恩思忆道：“不得不称赞他的天赋，强悍的夸张，可惜他吃了年龄的亏！也没吃多少亏，否则他就服我了；他不服我，待他遇见罗杰，挑战惨烈失败，见识双方的巨大差距，他服罗杰，发誓以罗杰为超越目标，通往最强，罗杰也接纳了他，这是他为何败在罗杰手下，却成为罗杰海贼团的一份子。”

战国、鹤对视一眼，满腹心思。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维恩*舐唇角儿，道：“十七岁，巴雷特在罗杰海贼团，实力仅次船长罗杰，大副‘冥王’雷利跟他也就势均力敌，他被罗杰海贼团公认是罗杰的继承者，‘鬼的继承者’、‘魔鬼后嗣’的绰号来源……战国先生、鹤女士，海军、世界政府是不是没注意？”

战国一愣：“什么？”

“谜底，往往就在谜面上！‘罗杰海贼团公认巴雷特是罗杰的继承者’，好端端的，罗杰海贼团干嘛公认巴雷特是罗杰的继承者？”维恩道。

鹤敏锐的道：“你是指……那则流言？”

“罗杰身患绝症是真的，距今五年前，罗杰海贼团的‘最后之旅’前。”维恩道：“巴雷特得悉罗杰身患绝症，心神动荡，担忧誓言兑现不了，他焦虑、迷惘，逐渐萌生‘必须保护同伴才行’的意识，导致他战斗慢慢不够果断，他怀疑自己变弱，同时怀疑罗杰的强大；十八岁，最后一次挑战罗杰失败，他果断退出罗杰海贼团，一人成军、名扬大海，这是他为何又脱离罗杰海贼团，未随罗杰征服伟大航路，抵达最终之岛。”

战国、鹤陷入沉默，久久不语，他们明白了。

“巴雷特有扭转人生的契机，他放弃了，决心贯彻‘独自一人的强大’、‘一切只为自己的胜利’，一条道走到黑，如果他改变了，作为‘鬼的继承者’，或许罗杰海贼团仍旧活跃大海？”维恩捻灭烟蒂，道：“总之，巴雷特以罗杰为超越目标，罗杰却死了，他没了目标、没了战斗的意义，进而暴走，四处肆意杀*、破坏，现在的他，就是条见人就咬，彻头彻尾的疯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