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作之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人都是没有良心的生物。

关于这一点，从男人的两大爱好上就能体现出来。

一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二是劝风尘女子从良。

而现在，李奇对阿尔托莉雅提出来的条件，大概就是这两大爱好的一个变种。

什么叫愉悦？愉悦就是将两难的选择摆在一个成年人的面前，告诉她在选择一个的同时，就必须要抛弃另一个。

撕少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手上没有剑，我就无法保护你。”

“如果我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抱紧你。”

而对于现在的阿尔托莉雅来说，她所面对选择的困难程度，绝对不亚于这位峡谷带哲学家：撕破伤口丶。

“如果我想要修好这把王者之剑，就必须抛弃我的尊严。”

“如果我想要保住我的尊严，我就只能失去这把王者之剑。”

在两个同样宝贵的事物中选择一样——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有些残酷的。

但是，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这已经是一个最佳的结果了。

毕竟，如果没有李奇的话，她连做出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她要不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答案是当然的——

“如果，如果这样做的话，就能让这把剑恢复原样的话。”

看着那把流转着光芒的选王之剑，阿尔托莉雅咬了咬牙。

这把剑是因为她的错误而折断的，所以，她也有义务来弥补这个错误。

来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这不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么？

“请拿走吧！”

把心一横的阿尔托莉雅，直接攥住了她头顶上的呆毛。

当然，这里的她不可能像动漫里那样，直接把这呆毛拔下来。

她的选择是一把锋利的短剑——这是一把没有任何神秘力量可言的武器，但在锋利程度上，切下一缕头发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给——”

说实话，将这一缕呆毛交给李奇的那一刻，阿尔托莉雅的心真的好痛。

就仿佛她交出的不仅仅只是这一缕头发，而是她全部的身价性命一样。

而与此同时，那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内屋的梅林却是突然愣住了。

他感受到阿尔托莉雅的身上好像是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但是他却并不知道这变化究竟是什么。

他的千里眼，无法看到未来。

但是，凭借魔术师的本能，他却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那已经是注定的命运，好像发生了些许不可预知的变化。

事情，好像是变得有趣起来了。

而在下一瞬间——

当一阵耀眼的金色光芒从那把圣剑中迸发出来，直接戳穿了这间晦暗的小屋，直达天际之后。梅林就知道，他可以把“好像”这个字眼给去掉了。

圣剑的威能，再度于这把石中剑上显现。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可以修好圣剑！

向来都是云淡风轻地梅林，在亲眼目睹到这把重新绽放出光辉的选王之剑之后，也是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肩膀。

要知道，“制作”和“修复”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事情。

制作一件圣剑当然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样都不可能成功。

但是相比之下，修复一把圣剑的困难程度，却比制造一把新的圣剑还要困难上不少！

毕竟，在白纸上作画的难度，和在一张被人渲染过的破纸上作画的难度，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除此之外，更加令梅林感到诧异的是，从这把被修好的圣剑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比原先还要强大上数倍的力量？

这力量，甚至都能和那些天成的“圣剑”所媲美！

“这怎么可能？！！”

然而，在李奇看来，这却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首先，这把圣剑本身就是梅林为阿尔托莉雅量身定制的圣剑，两者之间的适应性，自然是相当之高。

其次，在熟练掌握这把圣剑之后，阿尔托莉雅也与这把圣剑产生了共鸣——简单地说，就是变成了这把选王之剑的形状。

最后，当已经成长起来的阿尔托莉雅逐渐脱离了这把圣剑的限制，并以其主人的姿态，赋予它新的使命后，就该轮到这把圣剑适应阿尔托莉雅，变成阿尔托莉雅的形状了。

这是一个很玄妙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里，阿尔托莉雅的那一缕呆毛是立了大功的。

因为那一缕呆毛，的确是阿尔托莉雅身上最为重要之物——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就是阿尔托莉雅的化身。

而现在，李奇将这化身和圣剑融为一体，试问，这样的武器能不强么？能不和阿尔托莉雅的心意么？

站在李奇的角度来看，这把圣剑足以被称之为“天作之合”。

但是遗憾的是，就算是如此完美的一把圣剑，距离他所希冀的那种武器，也依旧是差了一个档次。

不过，总而言之，这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作品。

“叮，恭喜宿主成功修复石中剑，修复评价完美，获得10000熟练度。”

“当前等级：匠神（999999/999999）。”

嗯，在系统的设定里，这已经是能够达到的最高等级了。

……

阿尔托莉雅开心地挥舞着这把修复完成的圣剑。

那种仿佛是和她心意相通的感觉，令其完全忽略了失去呆毛的悲伤。

或者，从另一种角度来想，她的呆毛从未消失，只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存在于她的手中。

而在耍了足足有二十分钟之后，阿尔托莉雅才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李，李奇大师，那个，报酬……”

看着手中的圣剑，阿尔托莉雅有些紧张。

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修好这么一把圣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她只知道，她是绝对担负不起这代价的。

如果单以价值来论的话，这把圣剑的价值，绝对比卡美洛还要高！

这怎么付？

她根本付不起啊！

而也就是在此时，那一直沉默压抑的内屋里，却突然传来了一个恶意满满的声音：

“如果实在赔不起的话——”

“那就肉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