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飘散，坦克的轰鸣声彻底停歇，显露出坑坑哇哇的外表。
每台坦克上都分布着金属倒卷的大窟窿，从里传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吧唧，咔嚓……”
那是血肉被暴力啃噬的声音。
“轰！！！”
最后一架战机坠地。
战斗结束！
神仆们只剩下一半不到，可谓死伤惨重，他们的躯体虽然强大，但究竟不能免疫重型武器的伤害！
而信徒们用超于常人的强悍体魄，焊不畏死的战斗，在死去了近半人员后，将对方屠戮一空，可剩下的一半人也都伤势不轻。
惨胜……
“这是黑衣之王赐予的胜利！！！”
只剩下一条手臂的拉斯瓦尔仰天长啸。
其余所有人同时高呼：“苏！苏！苏！”
“嗡……”
他们的庆祝还未结束，远空处便再次传来战斗机高速飞行发出的爆鸣声。
欢呼、赞美声停顿了一刹那，随后爆发出远超刚才的声响！
“苏！！！”
眼中的狂热几乎化为实质，他们已经知道接下来将会面对怎么样的处境。
但没有人惧怕，虔诚的信仰让他们无惧死亡。
被植入脑海中的那一丝梦魇之雾被狂热的信仰滋养，迅速壮大，直接带来的后果就是信徒们的身体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化。
有人背后生出双翼，有人肩胛骨处探出一双狰狞利爪，有人嘴角撕裂獠牙暴涨，更有人下半身变成八条巨大触手。
但是，这还不够，20架战机吸取了前人的教训，远远的就开始射击，夜魇和具有飞行能力的信徒根本无法靠近。
占领绝对制空权后，地面的所有人都是靶子。
眨眼间，战机掠过上空，具有毁灭性力量的导弹齐刷刷投放。
红房出身的信徒们都有一定的军事素养，他们明白，下一刻，死亡即将降临。
而他们则会回到黑衣之王的怀抱。
真是令人遗憾啊，无法保全“主”的宫殿。
弱小即是原罪。
这一瞬，望着迅速坠落的导弹，信徒闭上了眼睛。
脑中冥想黑衣之王的伟岸形象，静静等待着爆炸和烈狱燃尽这具“孱弱”的身体，解放原初之魂。
“嗯？”
令人不解的是，爆炸迟迟没有响起，他们睁开眼睛，表情扭曲至极。
这是一种人类很难出现的扭曲表情，那时一种狂热到燃烧生命的表情！
只见黑衣之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虚空之上。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周虚空扭曲，天空中的战斗机也罢，即将坠地的导弹也罢，居然像落入琥珀中的蚊虫一般，全部凝固！
“苏！苏！苏！苏！……”
地面上所有生物跪倒在地，仰头望向苏牧，口呼“主”之名号。
近千人的声音统一而狂热，在无垠的西伯利亚平原回荡，这声音统御一切，让整片土地上蛰伏的生物瑟瑟发抖。
“幸好回来的及时。”
苏牧扫见地面战场的惨状，心中也不免后怕。
虽然用了些手段，但这些小弟们确实忠心，要是为了他而全部战死，苏牧心里也不会好受。
他心念一动，无数梦魇之雾从长袍上分离，迅捷无比的钻入信徒体内，眨眼间，他们身上的伤势居然痊愈。
再不理会信徒们的吹捧。
苏牧将视线放在空中的战斗机上，迈出一步，身体突兀的出现在其中一架战斗上，白皙到极致的手臂探出长袍，轻轻一挥。
包裹着导弹和其余战斗机的黑雾暴涨，拉扯着他们挤成一团，然后轰然对撞。
“轰隆隆！！！”
爆炸声震耳欲聋，可没有任何残骸坠落，梦魇之雾将他们牢牢捏在一起。
他食指轻挑，脚下战机的座舱融化，里面的驾驶员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他七窍流血，两只眼睛满是血丝，暴凸出眼眶，几欲炸裂，竟然是因为太过接近苏牧，直接被压缩的恐惧光环吓死了。
战机内的通讯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隐约能听到那边沉重的呼吸。
显然，总部的崔可夫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那诡异宏大的吟唱声，驾驶员惊惧而死的惨叫声，战机炸裂的轰鸣声……
一切都让他们不知所措，饶是久经战场，指挥过多次战役，却没想到这么一场小型战役，竟然会让他们感到迷茫和恐惧……
“看来你们还是做了错误的决定啊……”苏牧平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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