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说云纵哭了？！”
白起皱紧了眉头，看着玉岚。
玉岚点头：
“是，哭了。我来之时，那妇人尚未气绝，眉目妖娆，与阴阳家画像里的惊鲵容貌有8成相似。妇人临终之时，把惊鲵剑给了云纵，希望用此剑换取他保护言儿。”
王龁听到后皱着眉头问道：
“武安君，难道这惊鲵与云纵为故交？”
白起摇头：
“不可能，罗网之人行事想来神秘，云纵在咸阳城内几乎足不出户，与那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惊鲵不可能认识。再者，此前我从未对他说过罗网之事，他也不甚了解，断然不可能与惊鲵故交。”
“那……云纵为何哭泣？”
“……”
白起沉思了良久，目光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某件事，目光恍然，幽幽叹了口气。
“老夫只见过云纵哭过一次，那次我奉王命出征断水，断水盗匪胡人勾结，我前去平定。云纵入城后两个时辰平定战事，却没回来复命。我心中好奇，前去寻他之时，只见他正站在一个妇人尸首旁边。而已死妇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年纪约莫三四岁，头发眉毛皆白的女童。我问章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只是云纵两眼红肿，而周围有着大约二十具尸首，其中有俩胡人还没穿裤子……”
说到这，老人摇了摇头：
“想来，那日情景多半和今天一样，所以被勾起了伤心之事吧。”
说完，他便不想再提，而是对玉岚问道：
“云纵还说了什么？”
“校尉什么都没说，只是命我把孩子带到您身边。”
“……那为何不把那惊鲵剑留下？惊鲵无论是锋利程度还是名气都要比他那把青铜妖剑要好吧？更何况是前任惊鲵临死前换取女童的代价。“
王龁问道。
女人摇头：
“玉岚不知，只是临行前，校尉把那惊鲵剑如废铁一般扔了过来。接着就不在言语了。”
“……如此么……也罢。你告诉云纵，固守野沢，判断时机即可。速速离去吧。”
听到白起的话语，玉岚点头，临行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转头说道：
“还请武安君得知，来路之时，言儿问及那群杀手的身份，我并未告知。如若言儿问起武安君，还请……”
“你的心意老夫知道了，去吧。”
“是。”
玉岚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而白起则长叹了一声，两眼有些涣散。
……
“末将宣启武，参见校尉大人！”
秦军大汉此时战甲还未脱，见云纵到来后赶忙俯身下拜。
云纵看了对方一眼，不言不语。
宣启武瞬间冷汗就流下来了。
而这时，云纵开口：
“宣将军，你我本是平级，这参拜大礼我可受不起，快快起来吧。”
他的平静的言语里透露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宣启武的头更低了：
“不敢，末将出身陷阵营，本就是校尉大人手下的兵。一日陷阵营，终身陷阵营！此礼不可废！”
“不可废？”
云纵走到了宣启武面前，话音刚落，一脚就蹬在了大汉脸上。瞬间，大汉的鼻孔就冒出了鲜血。
而这时，一直在旁守卫的几名亲兵立刻何止：
“大胆！”
“住嘴！”
宣启武来不及擦拭鼻血，立刻重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请校尉大人责罚！”
云纵看了一眼那几名亲兵，再一次走到了大汉面前：
“你还有脸说自己出身陷阵营？！嗯？！我问你，自我陷阵营改号以来，可曾吃过败仗？！”
“……不曾！”
“可曾被人攻破城门？！”
“不曾。”
“可曾护佑妇孺不利？！”
“也不曾！”
“那你呢？野沢城破，城中乱成一团，赵军长驱直入，城中百姓死伤无数！若不是老子来的早，你个驴日瞎的今天也要交代在这了。宣启武，宣启武！你他娘的长本事了？嗯？怎么？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连仗都不会打了？要不要老子把你重新叫回来，教教你到底怎么打仗的？！啊？！区区不足三千赵军，一座偌大的野沢城就这么差点交代在你手里，你是干什么吃的？！啊！？”
云纵的每一句质问都让宣启武的头低的更狠，终于，云纵似乎骂够了，他这才说道：
“末将治军无妨，确实愧对校尉。但此事事出有因，还请校尉大人明鉴！”
“事出有因？！”
云纵又是一脚，把宣启武那庞大的身子踢的佝偻了起来。
“老子才不信什么事出有因！赵军那铠甲亮的在夜里都他娘的能晃瞎眼睛，你告诉老子事出有因？你眼瞎吗！看不见吗！”
“校尉大人！城门并非赵军所破，乃是两个江湖人！一男一女，男人红布蒙眼，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女人手持一把镰刀武器，利器同样不能伤其分毫！末将一时不查……”
云纵的眼睛眯了起来。
“刀枪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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