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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
深城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
王晴带着自己的女儿季婧雪，坐在椅子上，神色忐忑的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专家，仿佛在面临着审判。
母女两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指关节都泛着白色。
科室内的空气，安静的可怕。
王晴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会影响到专家的判断。
终于，这名头发花白的医生，缓缓放下检验报告。
摘下眼镜后，他缓缓开口道：“检验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恶性肿瘤，晚期！”
恶性肿瘤，晚期！
当听到这个两个词，王晴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季婧雪带着宽大的口罩，看不出表情，但一双灵动的眼睛，瞬间升腾起一层水雾。瘦弱的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栗着。
回过神后，王晴看着眼前的医生，仿佛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语气急促道：“能医治对不对？现在都2030年了，科技发展的这么快，已经可以治疗了对不对？”
这名医生叫李振，是深城著名的肿瘤科专家。
他的话，基本就代表着权威。
从医这么多年，这种情况李振见得太过了，因此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
冲着王晴点点头后，李振将目光看向季婧雪，慈祥的笑道：“呵呵，小美女，能不能先去外面等一等，我需要你和妈妈谈一谈治疗的事情。”
季婧雪茫然的站起身，看了眼自己母亲后，失魂落魄的走出科室，同时顺手将门关上。
站在医院走廊中，她的脑中浑浑噩噩，宛如梦游。
虽然只有17岁，但对于恶性肿瘤，还是有些了解的，就是俗称的癌症。
并且还是晚期！
如今的网络如此发达，季婧雪很明白，癌症晚期的恐怖。
尤其是肺癌，这种致死率最高的癌症。
她才17岁，还有大好年华等着自己，还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做过，她还不想死！
会诊室中。
李振此刻早已收敛的笑意，神色严肃，正色道：“你女儿的情况很不乐观，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通过淋巴系统扩散到其他内脏，肝脏和肾上腺都已经被感染。”
“李医生，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你就说能不能治好吧？”王晴满脸泪痕，极为伤心。
“希望很渺茫，对不起，我也无能无为。”李振摇摇头，叹息道。
王晴感觉天塌下来了，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片刻后，她不死心的问道：“一点点机会都没有？”
“你女儿的身体太虚弱，手术的成功率不足10%！并且，就算手术成功，也存在复发的风险。术后一年内，复发的风险高达80%！”李振解释道。
10%，对于一场手术来说，几乎和0%没有任何区别！
并且，就算侥幸活下来，一年内还有80%的复发风险。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死亡都是必然。
一时间，会诊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王晴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吸了吸鼻子，问道：“她还能活多久？”
“按照检验结果推测，大约还有3-5个月！”李振答道。
王晴面无表情，继续问道：“化疗呢？”
“化疗的话，最多也就只能延缓五六个月。”
李振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不建议化疗。虽然化疗能延缓几个月，但是那种折磨简直生不如死。趁着还有几个月，多陪陪你女儿，积极调整心情，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我知道了！”王晴点点头，已经认命了。
“我给你开点药吧，可以减缓她发病时的症状。”李振说罢，快速写下了几种药品。
......
从医院回到家的路上，母女两都很沉默。
坐在沙发上，季婧雪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王晴，突然开口道：“妈，我是不是要死了！”
“瞎说什么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医生已经给你开了药，按时吃药就会好的！”王晴佯怒道。
“哦！”
季婧雪哦了一声，继续开口道：“妈，我不想读书了！”
王晴手中动作一顿，随即神色自然的说道：“不想读就不读了，正好在家里养养病，等病好了再去上学！”
“妈，你能给我买个游戏头盔吗？我想玩游戏！”季婧雪语气很平静，就像往常一样。
“行吧！等会带你出去买！”王晴犹豫了片刻，点头道。
季婧雪虽然天真，但却并不傻。
母女两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母亲有没有撒谎，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尽管母亲掩饰的很好，季婧雪还是通过一些细节，发现了母亲在撒谎。
呵呵！
看来自己真的要死了。
纵然很不甘心，但又能怎么样呢？
季婧雪表示出了超越年龄的成熟，既然死亡已经是必然，那就趁着生命最后一段余晖，开开心心的活一次。
《天途》这款游戏，季婧雪半个月前就听说了。
班级里的同学，包括自己的闺蜜一直在玩。
放在以前，她根本不敢提出要买游戏头盔，因为王晴绝对不会答应。
王晴没有食言，吃过午饭后，就带着季婧雪去买了最新款的虚拟游戏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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