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灵魂

魔法书，听起来好像是个巫师就会接触的东西一样。但实际上嘛……只有书上有恒定魔法的书才能叫魔法书，并不是书里记载着和魔法有关的东西就叫魔法书的。

真正的魔法书都是孤本，因为其制作难度太大，制作周期太长，制作成本太高。一般二般的巫师家族还真没有这种东西。能拿的出魔法书的家族都是历史悠久，能人辈出的狠角儿。

索利姆给斯内普看的这本魔法书其实封面上并没有名字，但是知道这本魔法书的人通常管它叫“血书”或者是“塞尔温的血书”。这本书的打开方式就是塞尔温的血，自愿的也好，被迫的也罢，只要把塞尔温新鲜的血滴到封面画的心脏上，这本书就可以打开，打开的时间要看血的质量和数量。索利姆自己试过，让封面上的心脏完全显现，让心脏的颜色达到最鲜艳的时候，这本书可以看半个小时。但是他的祖父说过，现如今的塞尔温血脉要比几百年前稀疏的多，可能在索利姆这一代，或者是索利姆的下一代，家族很有可能会进行升华仪式——前提是材料准备妥当。

一时间办公桌前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索利姆是因为被这本书勾起了一些回忆，而斯内普则是震惊，或许还夹杂着一丝兴奋。

斯内普当然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巫师，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有些东西是斯内普这样出身的巫师接触不到的。长老会牢牢把控着高端的魔法理论、威力巨大的魔法咒语以及海量的资源。普通巫师穷其一生只能在长老会划出的圈子里学习、生活。就算有一些天赋异禀的巫师靠着一己之力触摸到了一些禁忌的、高端的知识，他们要么被长老会招安，收入组织，要么打压下去。而那些有能力突破长老会划出的圈子的巫师，基本都知道有个庞然大物在自己的头顶上压着，这些人中龙凤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斯内普看到的内容就是普通巫师绝对接触不到的禁忌知识——灵魂的使用方式。

“教授，对于刚刚看到的，你还有什么疑问么？”索利姆走出了自己的回忆，率先开了口。

索利姆看见了斯内普的眼神，那是和他平时处于大脑封闭时截然不同的眼神。很显然，刚刚接触的东西给了斯内普极大的冲击。

“最好是麻瓜中的死囚，教授，如果你不方便的话……”索利姆挑了挑眉毛，“我可以代劳。”

“用不着。”斯内普知道，如果自己答应了，那么自己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自己的这个学生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

“好吧，”索利姆并不意外斯内普会拒绝，“那收集灵魂的手段……需要么？”

斯内普怎么可能会有收集灵魂的手段，他再厉害，天赋再突出，也只是在长老会规划下的巫师界生活，这样的手段并不是斯内普能够知晓的。

斯内普拒绝了索利姆，但是他自己又没有收集灵魂的手段。这就有点尴尬了。

看斯内普没说话，索利姆一挑嘴角，装作没看见斯内普的尴尬，说道：“看来教授你是有方法收集灵魂了，那么保存灵魂呢？别到时候带来的灵魂用不了。”

“我会把人带来。”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索利姆咂咂嘴，“也是个办法。”

直接把人带来，当然是个办法。不用想办法收集灵魂，收集完了也不用费劲儿的去保护。直接把人抓来，多好。但是……

“但是这样合适么？在霍格沃茨？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索利姆倒是无所谓，但是邓布利多的态度他要考虑到。那个糟老头子可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的学校里搞这种事情，剥离一个无辜者的灵魂，然后将这个灵魂使用掉。就算是说破大天，这样的邪恶行为是洗不了的。

“谁说非要在学校里了？”斯内普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索利姆。

是啊，做这种事情为什么非要在学校里？生怕校长不知道还是怎么滴？

“可能刚刚的血放的有点多，我奶子……呸！我脑子还不清醒。”索利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准备好，东西我弄到手就通知你。”

斯内普想了想，开口问道：“你的那本书里只说明了如何去使用灵魂，但是为什么非要灵魂不可？”斯内普虽然是一个喜欢……不，应该说是热爱黑魔法的巫师。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

索利姆听了斯内普的话，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首先我要说明的是：灵魂，对一些巫师而言，其实是一个很常见的施法材料。当然，教授你知道我说的绝对不是普通巫师。关于灵魂的话题我们先放在一边不谈，教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好了。巫师和巫师之间的沟通，排除像现在的我们这样面对面的，有多少种方式呢？”

斯内普毫无感情的双眼看着索利姆，一言不发。他对索利姆这样说话绕来绕去的人极其不爽，要是邓布利多也就算了，反正人家是大佬，你一个小屁孩跟我这拿腔拿调的装什么呢。

好在索利姆很快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不是在给赫敏和纳威他们上课，他现在面对的是自己的院长。

回到刚刚索利姆的问题，巫师和巫师之间除去面对面，还有多少种沟通方式？最常见的就是通过猫头鹰送信了，有条件的还可以使用壁炉（抓一把飞路粉，把半个身子探过去，就可以和另外一个在壁炉前的人对话了）要是再土豪一点，可以用双面镜，在普通巫师的眼里双面镜可是一个高大上的玩意儿，相当于八九十年代的大哥大。凤凰社的成员还可以通过邓布利多制作的小纸条来和校长本人沟通。当然了，食死徒们也有类似的方式，那就是伏地魔亲手烙上的黑魔标记。

但是，除去猫头鹰这样纯粹依靠体力跨越空间来进行沟通的，剩下的这些方式都是依靠魔力来消除空间的影响的。飞路粉本身就蕴含魔力，当魔力消耗完，你要么吃一嘴炉灰，要么就趁魔力快耗完的时候再抓一把飞路粉丢进去。双面镜，这个依靠的是巫师本人的魔力，一个巫师向双面镜输出魔力，另外一个配套的双面镜就会有反应，这样两个异地的巫师就可以交流了，当有一方中止魔力输出，双面镜所构筑的联系就会中断。而邓布利多的纸条和伏地魔的黑魔标记在沟通上也是通过魔力来克服空间上的障碍的。

打破空间的障碍，让两个人就像是面对面一样的交流。不管是壁炉、双面镜亦或者是其他方式，巫师们通过消耗魔力来达成这一目的。麻瓜们也是一样的，不管是电话、电脑还是别的什么，都是通过消耗电力来达成一样的目的。

但是这是活人和活人之间的交流，或者说，是同一个维度中，通过消耗能量跨越空间的交流。但是活人和死人之间的交流就有一些微妙的差别了，这不同于活人和幽灵之间的交流，幽灵虽然是死了，但是他们死的并不彻底。

要和一个死的很彻底的死人沟通，那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打破某种束缚。普通的魔力是不够用的，而且人类巫师的魔力本来就不怎么强。通过燃烧灵魂来释放强大的力量，这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普通的魔力和这种力量相比就好比燃煤发电厂比之核电站一样。虽然本质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力度、质量、持续的时间前者和后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斯内普算是接受了索利姆的解释。灵魂，这个课题斯内普从来没有研究的机会，当然也不会有研究的机会，你在市面上绝对找不到一本关于剖析灵魂的书，那就更不用提如何使用灵魂了。

斯内普不由得有些嫉妒自己的这个学生了：家族背景、财富、天赋，这些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眼前自己的学生全都具备，而且他并没有浪费这些优势，并且他知道如何运用这些优势。

“教授，我先把话说在前面。在付出了某些代价后确实可以和已经死去的人沟通，但是前提是那个死去的人还没有前往死地。”先给斯内普打个预防针，这可关系到斯内普一生中最大的执念，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搞不好斯内普要找自己麻烦。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斯内普看着索利姆。“解释，你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之前没有和你说，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你解释这些东西。”摊了摊手，索利姆无奈的说。

“之前？现在呢？”

“现在，我也懒的解释，还是你自己看吧，如果你看的懂的话。”索利姆又从袍子下面掏出了一本书，直接扔到桌子上。“这可是将近十五个世纪之前的东西了，这个是手写本，原本估计已经消失了。”

斯内普一瞥封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古英语，指的是公元449年到公元1100年间的英语，古英语与现代英语在读音、拼写、词汇、形态上的差异是很大的，没有专门的学习过是看不懂的。而且古英语时期还有着四种主要方言，这导致各种方言之间对同样词汇的拼写是不同的（该死的表音文字），现在的巫师没几个能看懂的。

至于索利姆？哈，他现在说英语没有口音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要知道他小时候刚刚开始学说话的时候，那个天生自带的口音可是把家里人吓的还以为他舌头有什么毛病呢。

看着斯内普翻书看了几页后又把书给合上了。索利姆就知道斯内普也看不懂，现在巫师用的当然是现代英语，看不懂也不稀奇。

“放宽心吧，教授，我说的那只是最差的情况。”索利姆把书又塞到自己的袍子里，“波特身上的那个古老的魔咒还在起作用呢，放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