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
当老妇人出声询问之时，武月心中早有所料，不假思索报出一个天价——
“一万两！”
武月声音沙哑的开口，报出一个数字。
听到这个报价，老妇人笑容满面，脸上的鸡皮疙瘩都在抖动。
不过，她心中却有些诧异，纹银万两只为一人性命，这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过高昂。
“贵客，不知你想要何人性命？竟开出如此高的价钱？”
“此人，想必你们黑楼也不陌生，他的名字叫做江枫！大唐第一美男子！”
“江枫？”
闻言，老妇人眉头一皱，思索片刻之后，竟然缓缓摇头。
“江枫……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传闻他已被武则天立为帝妃。换而言之，江枫已经是皇族中人，我们黑楼立过规矩，不得招惹皇家之人。”
老妇人沉声说着，抬眼看着武月，继续解释。
“更何况，大内第一强者钱红飘，早已踏入天人境界，她坐镇于皇宫之内，哪怕我们搭入再多的杀手，恐怕都有去无回！”
老妇人说完，便准备将门关上。
因为，她不敢接这一单生意。
武月紧紧抿着嘴唇，伸出一只手搭在门缝。
“慢着，本王出一万两黄金！而且我是当朝摄政王，熟悉宫中地形，足以保证黑楼杀手可以接近目标。”
“什么？你竟然是摄政王武月？”
老妇人心生诧异，没想到武月竟然敢自报身份，看来她早已坚定了杀人的决心。
武月点头，继续开口。
“正是本王，你们黑楼也不必担心钱红飘，她日夜守护武则天安全，几乎寸步不离。但江枫不久前搬去长寿宫，与吕后娘娘住在一起。若想刺杀他，只有趁着大婚还未开始，成功的机会才是最大的！”
“更何况，吕后即位时期手段狠辣，曾经派人清缴过黑楼。你们黑楼苟延残喘到现在，如今恢复了三分元气，更是在长安城设立分处，你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本王断定，你们会接这一单生意！”
武月冷声说道。
……
老妇人沉默半晌，依旧缓缓摇头。
“摄政王还请另请高明，黑楼的规矩如此，老身也不能越界。”
老妇人话音一落，便看到面前的女子脸色狰狞起来。
“一万两黄金！还有本王作为内应！你们也不敢接吗？若是黑楼一直畏手畏脚，失去这次机会，想要再摸清皇宫底细，怕是千难万难！”
武月面露狰狞之色，嘶吼出声，指着老妇人。
老妇人被指着，脸色一沉。
“哼！恕不送客！”
老妇人正想关门的时候，屋内忽然传出一阵冰冷的声音。
屋子内部，款款走出来一名面无表情的女子。
“这单生意，我们黑楼接了。不知贵客要江枫身上的那个位置，来作为任务完成的凭证？”
武月还未回应，先是抬眼一看，心中微微惊骇。
眼前的女子气质阴冷，左边的脸姿容绝代，完美无瑕。
但右边的脸，仿佛被野兽啃噬，布满了无数伤痕。
极美与极丑乃是相对，竟然可以糅合在一张人脸上。
女子向她走来的时候，脚步声极为微弱，但武月仿佛心脏被狠狠揪住，连呼吸都变得迟钝。
武月心中惊骇，这名女子的武学境界深不可测，至少接近天人。
但很快，武月就冷静下来，看向女子。
“传闻黑楼的掌舵人，名为左月瑕，天生面无表情。左脸宛如天仙，右脸极为丑恶，见到这张脸的人，无不都失去性命。没想到，你竟然露出脸让本王看了。”
“你杀掉江枫之后，只要把他的头发带一缕回来，以此作为凭证！我闻过他头发的味道，你们也瞒不过我。”
武月冷声开口。
左月瑕笑了笑，却只传出笑声，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本尊便让摄政王看到真容又如何？你早已心生死志，瞒不过本尊的眼睛。想必，等你要了江枫性命，你也会跟着殉情对吧？生前无法结成夫妻，便死后再做，摄政王的气魄令人佩服。”
左月瑕身穿一袭黑衣，翩然的长发将左脸完全遮住，只露出丑恶的右脸。
……
委托完刺杀一事。
等武月回到家中，已经是天色微明，她顺路从一家酒楼里偷了很多酒，到家就喝的酩酊大醉，泣不成声。
小巷之内。
老妇人皱着眉头，疑惑开口。
“左尊者为何要接下这单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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