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侯君集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张亮，“那……是你夫人做的吗？”
“不是！”
张亮依旧说不是。
“既然不是你，那陈秋为什么会盯上你？要知道，陈秋要杀你啊！”
侯君集脸上露出很悲伤的模样，看着张亮说道：“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要杀你？”
放下酒碗，掰着手指头开始算：“陈秋要杀你，长孙无忌要杀你，就连陛下也……张亮，这次，你跑不了了！”
“我没打算跑，人的命，天注定。”
张亮似乎一切看得很开了，“我张亮一个泥腿子，走到现在却能位极人臣，我已经非常满足了，跑不了又能怎么样？我这辈子已经值了。”
在张亮的世界里，他的老婆是最大的，但现在最大的已经死了，张亮也觉得世界索然无味。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死意。
只是侯君集听到张亮的话，眼睛里神情躲闪，似乎对张亮的话非常不满。
“值了吗？呵呵……”
侯君集似乎也在纠结，“让我想到了唐俭，本来他也可以成为凌烟阁的功臣，但最后却因为一点儿小事，就被斩了人头，呵呵……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人诚不欺我！现在，陈秋一小儿，竟然要骑在我们头顶上，想想就觉得可笑！”
说到动情的地方，侯君集还哭了出来。
张亮听出来侯君集言语中不对劲的地方，但他的神色却一直没有出现变化，反而非常坦然的在听侯君集说话。
今天晚上，或许是摊牌的时刻。
“张亮，你先走一步，说不定哥哥什么时候，就会跟着你一起去了，在黄泉路上走慢点，等等哥哥！”
侯君集把酒碗重新端起来，似乎对自己的境地也非常的不安。
张亮把酒一饮而尽，然后对侯君集询问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呵呵……和你一样，都在不断地遭到陛下势力的侵染。”
侯君集呵呵笑了笑，“除了士兵，其他的全部都归于陛下了，我估计再过不久，我的兵权也会被拿走，呵呵……索性我就直接先上书陛下，自己先退一步，看他能把我逼到什么时候！”
“领兵打仗打了一辈子，到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结局，心里真不甘啊！”
侯君集把自己的境地说的非常惨，张亮心中的疑惑，打消了一些，他觉得今晚侯君集的那些话，不过是有感而发，在哀叹自己的同时，也对他本人的境遇非常的不满。
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原因吧。
两人喝酒一直喝到了凌晨，两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但两人差不多都要烂醉了。
“张亮，过了今晚，明天……把你的军队收拢起来，我带你去长安。”
侯君集抱着张亮的肩膀，痛哭流涕：“兄弟啊，我舍不得你去长安，那里是能吃人的地方！你去了，会有无数条饿狼盯着你！死亡，是你唯一的路。”
“早晚的事，我早就看开了。”
张亮同样拍了拍侯君集的肩膀，虽然他心里难受，但也要劝侯君集：“看开点，有点东西早放弃，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放弃了，我们的机会可能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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