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信,而国立。”
江峰又开始瞎鸡儿编文言文了,探着身,抱着拳,软中带硬。
崇祯很气,很火。
当皇帝以来,就特么从来没顺过,隔三差五出现一个,不亡国早晚也得猝死。
“哼!”
沉吟了半天,崇祯也没憋出下文,猛然起身,一甩袖袍,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太监王承恩狠狠瞪了一眼江峰,大喊一声“退朝”,转身急匆匆跟上自家主子的脚步。
朝堂上,气氛终于松散下来,后面的群臣百官犹如村口的妇女一样,冲着江峰,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过分!过分啊……”
“竖子不足与谋,真乃朝廷之悲哀……”
“老夫阅览千古书籍,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除了一些没说话的,其他人,没有一个是夸江峰的。
但似乎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毕竟,太难堪了。
大家都知道有些事儿,都要学会逢场作戏,比如殿堂上,好歹也给皇帝个面子,有什么意见,私下里再说。
结果,江峰倒好,一点情面也不留啊。
谁能不气?
江逼王完全没听到一样,转过身,呼啦一声打开折扇,一手背后,趾高气扬的向外走了。
步履悠哉,身形摇摆,拽的跟特么二五八万似的。
户部尚书陈演、内阁次辅钱龙锡、兵部尚书魏藻德等一帮东林党人士,义愤填膺的站在殿门外,看到江峰,简直想看到瘟疫似的。
“诶!陈大人,陈大人……”
忽然间,江峰却突然一合纸扇,快步追上陈演,谄媚颜笑:“陈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哼!老夫似乎与你没什么交情。”
陈演脚步不停,还加快了几分,宽大的绯袍松松垮垮,身形狼狈。
“诶!陈大人此言差矣……”
谁知,江峰却一把将其拽住,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本官听闻陈大人府上乃是大明第一豪宅?可是如此?”
“你……你休要胡编乱造。”
陈演顿时打了个激灵,这节骨上谁不知道都在装穷,生怕被皇帝发现自己有钱,那就是灾祸啊。
江峰皱了皱眉头,撇着嘴道:“本官不过随口说说,陈大人何故这般较真?”
“竖子……”
“诶。陈大人,本官虽未有多大权威,然品级也不再你之下吧?你竟如此羞辱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江峰脸一拉,顿时让陈演懵了。
这……这特么防不胜防啊。
户部尚书也就二品大员,江峰可是正经八百的一品钦差。
光顾着赌气呢,陈演是真忘了这茬,两眼一凸,张口结舌,尴尬的半天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本官最近在查周延儒、钱谦益的余党余孽,据本官调查,钱谦益生前与陈大人来往密切,故而,本官怀疑陈大人府上私藏了钱谦益的赃物……”
江峰完全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想方设法的整人。
“这……这……”
陈演还在反思出口不逊的事情,结果,又被整懵了,赶紧道:“济国公这是在冤枉下官啊!下官纵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朝廷不忠……”
“诶!本官就是随口一说,陈大人不必当真。”
江峰又尼玛来这套,嘿嘿一笑,抱拳晃了晃,转身走了,走……走了。
留在原地的陈演顿时有种过山车的感觉,心脏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都是东林党人士,谁家里能没点私藏,这也是公开的秘密了,但要是碰上江峰这种较真的,就只能认倒霉。
“真……真乃朝廷祸害啊!”
陈演抬手抚了抚冷汗,咬着牙,垂头丧气的从另一侧走了。
…………
快五月了,天气转热。
小冰河时期,最典型的的夏天特点,就是干旱。
冷冷清清的北平城,土黄的建筑、黑色的瓦片,三三两两的绿植也算给这暮气蔼蔼的京城装填了一份朝气。
快一两个月没来了。
家里热闹了不少,管家孙德全鞍前马后的收拾着院子,隔着老远就听见里面正在训话。
“今天是少爷凯旋的第一天,少爷是干大事儿的人,咱们负责家里,不能给他添麻烦,诶诶,小六子,说你呢,赶紧把后院收拾好……”
孙德全背着双手,人五人六的,一会儿骂骂这里,一会儿训训那里。
砰!
正说着,被从门外走来的江峰一脚踹过去:“还挺威风啊你。”
“哎哟!少爷,您可回来了少爷……”
孙德栓顿时乐了,哪里还顾得上屁股疼,窜起身,弓着腰凑了上去:“少爷,您不知道,这段时间咱府上多亏了懿安皇后的照应,里里外外都是她操持的。”
“懿安皇后?”
江峰一愣,诧异道:“她来这里了?”
“何止来啊。”
孙德栓拍着大腿,激动道:“您瞧瞧您的主卧,还有咱厅堂,都是娘娘带人操办的。说少爷您为陛下解忧,为国奔波,府上又没个女人,娘娘本是母仪天下,应当为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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