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杀人的痛苦

“……对不起，我把你的姐姐害死了”。

“什么……！”

当夜歌听到奏这么说的时候，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仿佛摇摇欲坠，陷入了震惊当中。

然后夜歌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夜夕的身影。接着她恍如梦中般，一步步走到夜夕躺倒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姐姐，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对不起，你的姐姐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那个时候我什么也做不到，临死时，她非常的害怕，说她好孤独，是她对不起爸爸，是她害死了他，一直责怪着自己”。

奏带着悲伤的语气说道，嘴里发出低鸣，像是在抽泣一般。

“原来她的内心这么坚强啊，明明比我还要脆弱还要痛苦，却总装作一副逞强的样子，真是个十足的笨蛋姐姐，而我也是个十足的混蛋妹妹，什么也没有发现，还一直埋怨她，可是……你这个笨蛋姐姐死了，要我这个混蛋妹妹怎么活下去……”。

夜歌痛哭着，后悔着没有跟姐姐好好相处过，如果她能再坚强一点，再懂事一点，或许就不会让姐姐带着悔恨死去吧。

“……夜歌同学，你的姐姐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但是……现在她死了，为我死掉了，被这个冷血的妖怪杀掉了，我好伤心，好愤怒，要杀了她为你姐姐报仇！”。

奏悲愤着，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幽月，要杀了她为夜夕陪葬。

“住手吧！放了她吧……”。

夜歌看到奏恐怖的样子，不禁大声的制止道。

“……什么？！夜歌同学你在说什么？她可是杀人凶手，是杀了你姐姐的罪人，怎么能放走她？”

听到夜歌如此的话，奏露出不解的眼神，而在奏爪中的幽月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样子。

“飞鸟奏，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如果你杀了她，那你跟她又有什么区别，而且杀了她，姐姐也不可能复活……所以还是住手吧，我所认识的飞鸟奏是个温和善良的好男孩，为了复仇而弄脏了双手，那绝对不是我所想见到的……”。

“可是……可是……我做不到”。

奏眼神动摇着，露出挣扎的模样，一想到夜夕死时候的样子，他就好心痛，好自责。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现在我失去了姐姐，我不想连你也因此失去了自我，所以求求你，住手吧，变回你之前的样子，好吗？”。

夜歌露出哀求的样子，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奏因为仇恨而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

“嗷呜……”。

在夜歌的乞求下，奏挣扎了许久，最后不甘的发出咆哮，然后垂下了头颅，缓缓地将幽月放到了地上，这一幕令夜歌送了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所认识的飞鸟奏果然是最善良的男孩子。

随着怒火的平息，奏身上的金色火焰开始消散，庞大的身躯也在荧光之中逐渐缩小，很快就变回了人的形态，真是头顶还保留着一对狐狸耳朵，还有身后九条白色的大尾巴。

奏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幽月，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要离去，这让幽月难以理解，她不禁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杀我？，如果你放走我，下次我会杀掉你身边更多的人”。

“我不会再让你杀掉我身边任何人，而且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在我要杀掉你的时候，我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痛苦，丝毫没有满足感，所以我选择了放弃，我不想变成像你一样漠视生命的怪物”。

“……”。

听完了奏的解释，幽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因为奏说得没有错，终结别人的生命是痛苦的，这种痛苦早已深入她的骨髓，融入她的肉体，令她彻底的麻木，甚至忘却了这些痛苦。

其实在杀夜夕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抬起手，用利爪贯穿敌人，撕碎目标，这样的动作如同习惯般，是如此的自然顺畅，或许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只为杀人的机械和工具，那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冰冷彻骨。

被火焰侵袭的森林还在汹汹燃烧着，把周围的一切变成了灼热的炼狱，所谓的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奏不再理会陷入呆滞中的幽月，他转身走向夜歌，但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从身体中袭来，让他眼前一黑，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喂！死正太，你没事吧？”

夜歌见到奏昏倒，立刻赶过来将他抱住，担忧的看着他。

“……我、我好累……”。

奏带着疲惫的样子说道，接着便闭上了眼，昏迷的睡着了。

夜歌看到奏只是睡着了，顿时就放心了，但很快就察觉到奏没有穿任何衣服，重要的部位被她尽收眼底，这使得夜歌羞红了脸，暗骂奏是个死heitai，下面居然这么大，睡着了还这么精神抖擞。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余裕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啊啦啊啦……真是令我看了一场好戏呢，没想到奏君居然是传说中的九尾妖狐，甚至是比九尾妖狐更加强大的存在，这个惊喜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过果然奏君没有让我失望呢，简直美味到极点”。

月乃的身影从火光的阴影中缓缓地走出来，一边惊喜的说道，一边鼓着手掌，如同幕后大boss出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