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各家各户都是一大早就开始忙碌。
虽然不是传统的赶集日，可焦宁镇上却比平时的赶集日还要热闹。
叶慈和周盼翠挤进人山人海的市场里买肉买菜，周泽则是带着周以沫在市场外边的摊位上挑对联。
买好对联，周泽走到一个杂货摊前，出声道：“老板，给我拿瓶浆糊。”
“好嘞。”
周以沫跟在周泽身边，注意力集中在杂货摊里的烟花爆竹上。
“你的浆糊，四块钱。”老板把一个装着浆糊的塑料袋递给周泽。
周泽看了眼女儿，伸手拿了几盒名为“仙女棒”的手持烟花，让老板一起算钱。
每次过年，周以沫都会买一盒仙女棒和叶慈一起玩。
周以沫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买，没想到爸爸直接帮她拿了。周以沫漂亮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老板见状，连忙给周泽推荐：“兄弟，这种冲天炮和窜天猴也很好玩，要不要买点？”
周泽问了问女儿的意见，周以沫摇着头说：“不用。”
周以沫不喜欢那些会发出爆炸声的烟花，烟花种类这么多，她只喜欢仙女棒。
“老板，收钱。”
周泽递给老板一张红色毛爷爷，让老板找零。
“沫沫，我们先回家去贴对联。”
“嗯嗯。”周以沫拿出手机来，“我发条短信给妈妈，让她买好东西之后打电话给我，到时候，爸爸再骑车来接妈妈和奶奶。”
“好。”
周泽用手护住周以沫，保护女儿让她不被镇上的人流碰撞。
……
回到家，周泽把杂物房里的梯子搬出来，架在大门边上。
周以沫找了把毛刷，帮周泽把浆糊的盖子打开。
周泽把对联从包装袋里拿出来，他这次买的对联比叶慈往年买的那种贵不少。
对联的图案部分是立体的，字体上有金粉，红色鲜艳不褪色，看起来相当漂亮。
把对联的左右联分出来后，周泽爬上梯子，准备贴。
去年贴的对联已经自动脱落，现在墙壁上十分干净。
“沫沫。”
周泽一喊，周以沫立即把浆糊和毛刷递了过去。
贴对联是一个需要耐心的活儿，周泽见不得家门口的春联贴得歪歪扭扭的。
几番比对，折腾了许久，大门口的春联总算是贴好了。
“爸爸，你贴得好整齐啊！”
周以沫用手机镜头照了照，大门两边的对联是完全对称的！
“走，上二楼贴。”
周泽下了梯子，把梯子扛起来，走进屋内。
周以沫拿上对联和工具，紧跟其后。
……
半小时后，对联和福字全部贴好，整个屋子都变得喜庆起来。
周以沫刚洗完手，叶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挂断电话，周以沫让周泽去镇上接叶慈和周盼翠。
“爸爸，我切点脐橙，等你回来吃。”
“好~~”
……
叶慈和周盼翠回来之后两个人便一直待在了厨房里。
今天的午餐算不上丰盛，晚上才是重头戏。
草草吃了午餐，周以沫、周泽和周天华三人坐在客厅玩起了字牌。
周以沫和周泽倒是想去厨房帮忙，可叶慈和周盼翠不准。
除夕这天，周泽家吃年夜饭比较早。
天色刚黑，周泽一家便围在一起吃团圆饭了。
除了比较常见的鸡鸭鱼肉外，饭桌上还有油焖大虾、金针菇牛肉丸汤、腊肠腊肉等平时较为少见的菜。
周以沫不怎么挑食，叶慈和周盼翠的手艺都很合周以沫的口味。
她每道菜尝了一遍，有些饱了。
周泽和老婆孩子都喜欢吃虾，为了过年吃个爽，周泽囤了十几斤。
周盼翠和周天华吃饱饭后就看着儿子、儿媳还有孙女三人埋头吃虾。
每个都是掐头去尾剥壳蘸酱，动作相当同步！
一家三口把两大碗虾干掉后，都幸福地眯了眯眼睛。
除夕夜晚习惯熬夜，桌上的菜不急着撤掉。
什么时候饿了就吃几口，美滋滋。
周泽背靠椅子，对周以沫说：“我小时候啊，每次过年，家里都会煮过年肉。”
“什么是过年肉啊？”周以沫满脸好奇。
“就是干炸五花肉，一块肉有我的拳头这么大。”
周泽说着给女儿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周以沫惊呼：“这么大！那吃一块肉岂不是就饱了？”
“是啊。因为过年肉长得吓人，大家都不怎么吃，每次过完年都还剩很多。后来，干脆不煮过年肉了。”
周盼翠看向周泽，道：“你要是怀念啊，明天我就给你做。”
“不了不了。”周泽连连摆手。
电视上，春晚开场歌舞开始了，映入眼帘的都是些今年比较热门的明星。
大家你唱一句我接一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虽然现在的春晚一年不如一年，可每到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是会打开春晚，反正都是聊天嗑瓜子的背景音乐，放什么没差。
等肚子里没那么涨了，周泽站起身，对周以沫说：“走，沫沫，我们去玩……烟花。”
仙女棒这三个字太过羞耻，周泽说不出口。
“妈妈也去嘛~”周以沫握住叶慈的手。
“好，爸爸妈妈陪你一起玩。”
叶慈去厨房拿了个打火机，她到门口的时候，父女俩已经把仙女棒从盒子里取了出来，每只手上都举着一根。
“老婆，快帮我点燃。”
不知是不是叶慈的错觉，她总感觉自家男人的眼睛里在发光。
帮周泽点燃后，周泽先是挥舞了几下，然后才去续燃其他的仙女棒。
周以沫小声对叶慈说：“妈妈，爸爸看起来好开心啊。”
“是啊，跟个小孩子似的。”
叶慈目光温柔，她好像更爱这个男人了。
“沫沫，老婆，快来，我们一起在地上摆个爱心。”
“好。”
叶慈和周以沫走到周泽身边，和他一起用仙女棒摆起了爱心。
屋里，周盼翠跪在沙发上，打开窗户往外望。
看着看着，她突然就落下泪来。
她儿子这么幸福，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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