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女儿是天使！我爱她！

**，南方湘市的一个小乡村里。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坐在一张木板凳上，她的腿上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张纹理粗糙的素描纸。

女孩儿右手捏着一支HB铅笔，几分钟后，她放下铅笔，用一支黑水笔在画纸的一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周以沫。

“沫沫，外面开始刮风了，快带爸爸进来。”

在厨房淘米的叶慈喊了一声。

周以沫听见了，回应一声后站起来，把笔和橡皮擦揣口袋里，拿着木板和画纸跑到前方不远的男人面前。

男人坐在轮椅上，周以沫把木板和画纸放男人怀里，之后推着轮椅进了屋。

现在是冬天，客厅的桌子下有火炉，周以沫把轮椅推到桌旁，她把桌布掀起来盖在男人腿上，以免男人受凉。

周以沫把男人怀里的木板和画纸取出来放在桌上，这时叶慈喊她去洗菜，周以沫回了声“好”，紧接着就跑开了。

……

“系统，我女儿是天使！”

“系统快看这张素描，我女儿画得越来越好了！”

“看这细节处理，真是太赞了！”

“呜呜呜，这是我女儿给我画的第一百幅素描，我好感动。”

坐在轮椅上的周泽内心戏相当丰富。

周以沫洗菜的速度很快，她洗完菜回来，看见周泽的脸上挂满泪痕，忙用抽纸帮他擦干。

“爸爸，你怎么又哭了啊？”

周泽很想告诉她为什么，可他的身体依旧不听使唤，他没法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没有得到回应的周以沫叹了口气，她把木板和画纸拿到别处去，再过不久就要吃饭了，桌上得干干净净的。

半小时后，叶慈和周以沫开始吃晚饭。

一米多宽的桌子上摆着两个菜，一道肉菜一道素菜。

周以沫吃完饭后开始喂周泽吃。

虽然身体不受控制，但咀嚼这种简单动作还是能做出来的。

勺子到了嘴边，周泽会张开嘴。而他什么时候不张嘴了，就说明他已经吃饱了。

喂完饭，叶慈把桌子收拾干净，周以沫把带回家的作业拿出来，坐在桌旁安静书写。

周以沫写语文作业的时候，周泽跟系统说：“我女儿的字真好看！”

周以沫写数学作业的时候，周泽跟系统说：“我女儿真聪明！这道奥数题我以前做过，当时我想了半天，我女儿半小时不到就出来了！”

周以沫写英语作业的时候，周泽跟系统说：“我女儿真棒！看看这阅读理解，看看这作文，看看这干净整洁的卷面，绝对满分！”

“宿主，恕我直言，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一直没吭声的系统忍不住吐槽。

“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敢不满？”

系统认怂：“不敢。”

……

语数英三张试卷，周以沫花了不到两小时就写完了。

这段时间叶慈一直在另一张桌子上缝制钱包。

叶慈靠卖手工钱包来维持生计。

“妈妈，我写完作业了，你快过来。”

周以沫把桌子收拾好，帮叶慈把工具拿到桌下有火炉的这张桌子上。

这张桌子不大，叶慈怕打扰孩子学习，在周以沫学习的时候，她会到别处做工。

尽管那边很冷。

也是因为这个，周以沫做作业的速度越来越快。

“好心疼我媳妇儿……”

不能言语的周泽看向叶慈，他特别想抱抱这个女人。

“妈妈，你给我讲讲爸爸的事吧，我想听。”

“每个星期都讲，你听不腻啊？”叶慈笑问。

周以沫摇了摇头：“不腻。”

“我女儿是天使！我爱她！”周泽心里叫道。

之后，叶慈又给女儿讲了一遍周泽年轻时候的事儿。

这些事是周泽的妈告诉叶慈的。

听着叶慈的故事，周泽的思绪也回到了十几年前。

他现在坐轮椅、不会说话，连饭都要别人喂——都是有原因的！

那一年，周泽十五岁，中考以7A的成绩保送市一中，是村子里第一个。周泽的父母高兴坏了，在家里大摆宴席，请了不少人喝酒。

那一天，周泽不仅收到了上千块红包，还获得了一个【最高身份系统】！

初中时期看了不少小说的周泽兴奋不已，本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却万万没想到！系统在进行绑定的时候——出！故！障！了！

从那天起，周泽就从一个学霸变成了一个“智障”！

实际上，周泽觉得自己比智障还不如。

智力障碍的人至少可以讲一些简单的语句，而他不能。

实际上周泽可以勉强走路，只是有98%的几率会平地摔。家里人担心周泽摔坏，干脆让他坐轮椅。

二十年前，周泽家里不说有钱，可也没困难到家里只供应得起一个火炉的地步。

只是周泽突然变成这样，家里人着急，带他去了不少大城市的三甲医院检查，却都没有结果。

科学手段治不好，周泽的父母开始请神棍。

两个爱子心切的中年人花式被骗，在外打拼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很快就花完了。

没了钱，周泽的父母慢慢冷静了下来。没多久，两人把周泽交给了家里的老人照顾，继续外出打工。

周泽是他们的独子，养了十几年，疼了十几年，他们没有因为儿子变傻了就不管不顾。

父母俩更加努力地赚钱，在周泽二十岁那年，父母俩花了几万块给周泽买了个媳妇儿。

也就是叶慈。

叶慈和周泽相差六岁，到周家的时候，她才十四。

叶慈不傻，她也没有被骗。她的家乡比周家村还要穷数倍，她们那地方，女儿大多逃不过被卖掉的命运。

虽然不能说话，走路会平地摔，可周泽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在系统的作用下，他闭上眼睛也能视物。

叶慈很乖很懂事，她到了周家后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周泽。

尤其是从十六岁开始，每次受孕期都会强行和周泽嘿嘿嘿。

周泽的身体具有本能反应，那啥的时候倒也和谐。

周泽这种时候喜欢睁开眼睛，叶慈容易害羞，就用黑布把周泽的眼睛蒙上，然而周泽还是能看见。

叶慈一次中招，很快就怀孕了。

周以沫足月出生，周泽的父母见叶慈生了个女儿，心里不大满意。

不过现在开放了二胎政策，两人就没有多说什么。叶慈生周以沫的时候还不到法定婚龄，周泽的父母花了笔钱才给周以沫上好户口。

周以沫一岁的时候，二老原本要催叶慈生二胎，可周泽的父亲生了场大病，把家里的积蓄给掏光了。

钱不到位，孩子生下来也养不好，二老便打消了让叶慈生二胎的念头。

周泽的父亲——周天华的身体时好时坏，家里一直没存下钱，日子过得很紧。

看着周以沫身上这件码数过小、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周泽忍不住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妈妈，你去帮爸爸洗澡吧，我想睡觉了。”

听完周泽十五岁之前那些调皮捣蛋的事，周以沫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嗯，去睡吧。”

叶慈放下手里的活儿，蹲下身把火炉的风口关死，这样没烧完的蜂窝煤很快就会熄灭。

虽然周以沫已经十三岁了，可叶慈还是去帮女儿掖了掖被子。

之后，她把周泽推到浴室门口，扶周泽站起来。

周泽往前走了两步，很好，没有摔！

叶慈把两人的衣服脱下，和周泽一起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