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丧心病狂

听刘牧忽然问这样的问题，张辽有些始料未及，他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以咱们的人手，要分守黄河渡口和长城沿线的话，已经捉襟见肘了，若胡儿集中数万来攻的话，咱们是扛不住的，最多也就守一个月而已。”

“一个月？太乐观了吧。”刘牧摇摇头，他心说守十天都难，一个月简直是痴人说梦。

“将军，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了？”张辽问道，哨骑侦查的消息，都是单独和刘牧汇报，哨骑发现了什么，张辽等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刘牧点点头，大概将黄河以北的事和他说了，张辽听了，也是面色一变，他自知道事情大了。

“将军，立即向朝廷上奏这件事，让他们派汉军主力过来驰援。”张辽说道。

刘牧点头，道：“上奏是必然的，不过估计没什么用。一来上面未必会相信我，二来就算相信我，派了主力援军过来，恐怕等他们到了，我朔方郡也早已是一片焦土了。”

张辽沉吟片刻，道：“如此，不如速速烧毁黄河浮桥，而后向南撤退。”张辽话才说完，而后也摇了摇头。他心说如果向南撤退的话，自己或许没事，可是身为都尉的刘牧，丢失州郡，那罪过可就大了，就算安全的逃离鲜卑胡儿的威胁，恐怕也难保不被朝廷处置。

刘牧看着淘淘黄河，奔涌向东，沉思许久，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身一搏，狭路相逢勇者胜！”

张辽道：“将军的意思是？”

刘牧道：“以咱们的全部主力兵力，北渡黄河，寻找战机与胡儿决战，让胡儿不敢轻易向南。”

刘牧的这句话，张辽听了，竟愣了半晌。

“将军是认真的？”张辽确认道，看到刘牧点了点头，张辽的眼神也紧缩了一下。

如今的局面，聚集全部的主力，北渡黄河与敌人决战，在寻常人看来，这几乎就是自杀行为，因为黄河北面的地面，根本不适合步兵战斗，别说几万军骑，就是三千军骑横扫，刘牧的这几千人估计都不是对手。如果听到这话的不是张辽，而是其他人，或许就会认为刘牧已经丧心病狂的疯了。

见张辽没说话了，刘牧道：“怎么，文远也会害怕么？”

张辽摇摇头，道：“我佩服将军的勇气，只是若无策略，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刘牧点头，道：“沃野县之北，有一峡谷，名唤白砂谷，并不在敌必经之路上，但可以威胁胡儿侧翼，我们快速渡过黄河，抢占白砂谷。”

刘牧的话没说完，张辽端着下巴，道：“届时忽然杀出，敌不知我等有多少人，必然大乱，或可以大胜！”

刘牧点点头，张辽见状，道：“纵是如此，依旧是千难万险，还请将军三思。”

刘牧哈哈一笑，道：“文远，你觉得我还有别的路可走，难不成我带你们去山上当山贼去？”

张辽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一拱手道：“将军去哪里，文远都誓死追随。”

刘牧道：“就这样决定了，不过胡儿即将大举入侵的消息，要绝对保密，不可以泄露，明白么？”

“知道了！”张辽应声道。

对刘牧而言，如果现在就公布鲜卑人已经集结了数万的军队在黄河以北，那么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地主豪强，都会向南逃窜，普通百姓还不打紧，那些地主豪强要是也跑了，他们负责防御的地区就会异常空虚，而且就算跑的话，他们的速度又如何能够快的过鲜卑人的军骑，提前公布消息，只会让局面一开始就变得混乱，损失也会加剧。

决定之后，刘牧调集兵马，两天一夜的时间里，刘牧将兵马调集完毕，一共五千余人，聚集在黄河沿岸。

而刘牧经过侦察术的侦查，发觉活动的鲜卑军队越来越多，仔细算的话，可能超过了五万人，可人越多，刘牧反而不觉得畏惧，因为对他而言，两万和五万没区别，正面打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采取特殊的手段。

刘牧调集完毕军骑后，让赵武留下，让他做自己没做完的事，继续征召百姓，继续调动各家豪强的私兵。

刘牧带领大军，再一次的渡过黄河，到了河对岸以后，刘牧回望黄河，对左右道：“烧绝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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