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戏操场,叶峰波动了琴弦,声音如流水般潺潺流出。他的技术很差,差到连初学者都不如,他不会和弦,指法也烂的一塌糊涂、不堪入目。
他只学过一天吉他,只会弹最简单的音调,现在他也只是借助吉他弹出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加油!”
以前经常有人对他说这两个字,现在她在哪?为什么不见了……
流水声越传越远,站在中间那道健硕的、仿佛大山般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无限悲凉。
粗糙的吉他前奏后,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次次刺痛着众人的心脏。
“拿命干杯,云飞向天
子弹穿过狼烟;
午后的雷,在耳朵边
吻着我的脸;
流浪一年,生死一线
走破所有思念;
我恨时间,又抢又骗
它夺去这一生最爱的思念”
不知何时,他的眼眶中积满了眼泪。
是什么,让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留下代表懦弱的眼泪?是什么,让一个子弹穿过身体不声不响的爷们犹如心死?
是谁夺去了他一生最爱的思念?
“哇!”
章雪滢捂上嘴,眼泪打转,她听到了一位真男人梦碎的、心死的声音。
“风去了,云也没回
我怎么连一个梦想也看不见;
人去了,心也没回
爱与战火一样不堪又可怜;
苦去了,甜也没回
太阳再等我一年”
回忆在眼前闪过,沙哑的声音越传越远,吉他几次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技术真的不好,此时却没有人会在意了。
章雪滢不知何时泪流满面,她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听到叶峰的歌声,眼泪总是忍不住流出来。
她不知道叶峰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只是从音乐中听出,这位坚强的大男孩心里已经支离破碎,荒草不生……
“路的尽头,人在路肩
孤胆英雄可以撑几年;
世界很远,一望无边
没有了你都是荒原”
越来越多的人哭了起来,也许是响起了某个故事,也许响起了某个人,也许像章雪滢一样,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叶峰闭上眼,仍由泪水划过脸庞,沉稳跳动的心脏仿佛被执行了绞刑。
“我不记得风来吵我;
我不记得运来笑我;
我不记得人来叫我;
我记得你没有回我;
云瞧着天,悬在那边
像跟风说……再见”
一曲终了,泪水已干。
“蹦!”
六根弦尽数断裂。
当章雪滢擦干眼泪,向中间望去,看到的是一位体型彪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心坚如铁、铮铮铁骨的……男人!
“抱歉,把你琴弄断了,需要多少钱,我赔。”叶峰走到那位同学旁,声音如同自带低音炮效果的晴空闷雷,已重归平静。
“不,不用赔,歌……很多听!”
“谢谢,但必须要赔。”
“真不用……”
“这是原则,不够了再找我。”
叶峰掏出两张一百,不由分说的塞给他,往回走去。
那位男同学低头看着断了弦的吉他,决定就这样把它珍藏起来,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不需要技巧,也能弹出好的歌曲。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身后传来章雪滢悦耳的声音,叶峰齐步走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望着她,“风去云不回。”
“风去……云不回?峰……去?云……在哪?”
望着叶峰的背影,章雪滢喃喃自语。
直到叶峰回到队列,稀稀拉拉的掌声终于想起,渐渐震耳欲聋。
“哗啦啦啦啦啦啦……”
没有高音,没有技巧,没有华丽的配乐,没有精美的填词,这是一首有故事的歌,除了叶峰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唱它,因为这首歌是他的故事……
拉歌活动还在继续,一首歌带来的影响很快消散,埋在了每个人心底。
也许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会突然想起这首歌,然后一个人泪流满面。
无论如何,这个故事都结束了,但对某些人来说,才刚刚开始。
比如……章雪滢!
“叶哥,叶哥!”王胖子抖着肥肉,“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我唱完歌以后,章雪滢就一直都在偷偷看我。”
“我靠胖子你哪来的自信?这身肉都能把人压死了,章雪滢他明明在看我,别自作多情了!”范坚强先抑后扬。
抑别人,扬自己,简称先抑后扬。
徐磊不甘示弱:“你们两个丑逼!章雪滢能看上你们?分明在看我!”
“马勒戈壁你丫说谁丑呢?”王胖子和范坚强跳了起来,三人扭打在一起。
叶峰苦笑一声,心里默念,“看谁都行,最好别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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