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江山代有人才出

叶天士抿了一口酒，笑道：“另外一种剑法，不可与外人道。”

回雁楼人太多了，人多口杂，衡阳城也不是孤僻之地，此刻叶家还是侵犯之身，天外飞仙四个字，不能轻易说出口。

天机老人还是察觉到了叶天士那剑眉星目之中的那一抹自信之色，想来第二种剑术，不在夺命十三剑之下，不由感叹道：“倘若那百晓生重排兵器谱，你的剑，足可排入前五，与铁剑郭嵩阳分庭抗礼。”

叶天士摇了摇头。

“小郎君，你这笑而不语，是何意？”

一番言语上的试探，对方淡然处之，并未咄咄逼人，但无论是心性，还是机智，天机老人都看出这年轻人恐在他之上。

此子将来必定是另一神话。

天机老人洒然一笑道：“真是个有趣的小子，看来不满意老朽做的排行，老朽再问一句，你自问你手中的剑，能在兵器谱排行第几？”

叶天士微微一笑，自信道：“大概是第一。”

好大的口气。

饶是天机老人，也不由动容！孙小红也冷哼了一声，美目瞪大，不知是震撼，还是讥讽叶天士的狂妄自大。

“男儿当如是。”小留香却在心中如此暗道。

夜帝静静饮酒，嘴角挂着满意的笑意。他年轻时候，也这般的狂！做自己，让其他人说去吧！

但天机老人却不这么想了，叹道：“年轻人，要学会收敛，不可太狂，你可知道，我和沈浪其实同时出道，因为我隐忍，老实行事，所以我才有机会是如今的兵器谱第一。”

谁料叶天士接下来淡淡一句话，却将天机老人说得差点吐血。小红也恨不得立马抢过叶天士的剑，刺叶天士几剑。

“所以沈浪是神话，你始终不是。沈浪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个时代的第一，而你老了，虽是第一，却只是兵器谱第一。而且我很狂吗？我年轻人与老人最大不同就是年轻人当狂，年轻是最大资本，兵器谱上最为年轻的小李探花，你想他今年几岁？”

李寻huan四十多岁了。天机老人，孙小红一愣。

“所以，熬也能把你们熬死。”

天机老人完全怔住，是啊，他老了，他隐忍了很多年，当年沈浪和他的武功，其实一开始是伯仲之间的。但是快活王来了，天机逃避，隐忍，忍一时是一时，而沈浪则对抗快活王去了。

在这场对抗之中，沈浪得到武功越来越高，更加成为了神话。那个时候天机还年轻，觉的自己还可以等。接下来西门吹雪，叶孤城的时代，他们的剑，一出就要杀人。天机不敢和他们拼，觉得武学是切磋，不是生死相搏，觉得那个时代不适合他，于是他再等。没想到一等，等到他老了，称雄之心已经渐去。被百晓生评为兵器谱第一后，他就累了，但他好不容易才成为第一，怎么能就此归隐？于是乎以说书人的身份混迹江湖。此刻天机老人才明白他哪里不如叶天士，不是叶天士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剑术境界，而是那年轻的狂妄，还有肆无忌惮的自信。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良久，天机老人才缓缓的感慨失笑道“我老了，应该割舍，这兵器谱第一之位，我该退位了。”

叶天士笑了笑，知道天机老人若就此退去江湖，也可躲过杀身之祸。

叶天士道“言归正传，我方才不是说江湖刚才发生了一件大事吗？“

“对，是什么大事呢？”天机老人问道。

“我且问前辈，在这回雁楼中，谁的武功最好？”叶天士淡淡笑道。

“你虽然潜力无限，如潜龙在渊，必有飞龙在天之日，但此刻你不是老朽的对手。”天机老人此时还是颇有自信的道：“所以这回雁楼中，以老朽武功最高。”

正在倒酒的夜帝，此刻酒壶之中那少许酒水倒入酒杯，却怎么也倒不完一样，同时呵呵一笑：“孙天机，你的意思是你的武功在本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