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茶摊，夕阳斜射，此时距离紫禁之巅还有八个月。
郭嵩阳进了茶摊之后，从未喝过一滴水。
“对了，你最近多注意点。”郭嵩阳突然说道。
李凡看了他一眼，道：“注意什么？”
郭嵩阳道：“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名为公子羽的人，似乎对孔雀翎很有兴趣。”
江湖传言，名震天下的孔雀翎就在李凡手中。
李凡笑了，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随后，郭嵩阳走了，茶摊的室内又恢复了最初安静的模样。
坐在角落里的那个曾经一身傲气的人，如今却死气沉沉，双眼晦暗，木然的可怕，仿佛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活人的特质。
李凡莫名的想起一句话，飞的更高，摔的更惨。
这句话很适合现在的吕凤先。
李凡突然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翘起。
李红袖奇怪的看了一眼，但总感觉李凡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红袖，你知道这世上能什么东西能让人成为天下第一吗？”李凡突然高声问道。
此时，室外的江湖人士早就散去了，只有室内三人，至于那伙计，不知道远处忙着什么。
李红袖聪明绝顶，博闻强记，她记得太多的武功路数，但仔细衡量一番，却没有哪一门武功能称得上天下第一。
“你知道？”李红袖反问，她不是李凡肚子里的蛔虫，完全猜不透。
李凡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早已凉了。
“在我看来，只要获得了这两种东西，即使那天下第一也不是梦。”李凡说道。
李凡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传遍这个不大的屋子。
坐在角落的吕凤先依然低着头，郭嵩阳那一柄乌黑的铁剑，没有刺穿他的咽喉，却抹杀了他的心。
李红袖问道：“哪两样？”
李凡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杯中的茶水微微晃动。
随即，在李红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杯中的茶水竟然迅速凝结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圆柱形结晶体，内中有着一条流动的红色的流体，仿佛一只红鲤。
“这是......”李红袖惊叹着李凡那不是凡人该有的手法，却更加不明白李凡要做什么了。
李凡将这个圆柱形的结晶体捏在手中，在李红袖一双美目前晃了晃。
“第一种，就是我手中的这个东西，传说中即使普通人拿到也能杀死一名绝世高手的，最不可思议的暗器——孔雀翎！”
李红袖自然不会相信，这个东西明明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李凡一手捏出来的。
李红袖虽然不信，但坐在角落中那个落寞的身影，却猛然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那第二样呢？”李红袖问道。
李凡将他随手制作出来的“孔雀翎”收入袖中，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第二样便是，数十年前，从未有过败绩，被尊称为‘天下第一名侠’的沈浪沈大侠的武功！”
沈浪不是传奇，而是传说，并且这个传说是真实存在的，谁也不知道沈浪去哪了。但凡经过那十年江湖动荡的老人，一说起沈浪，无不两眼放光。
“所以。”李凡做出了总结性的宣言：“只要你手里有着孔雀翎，再加上沈浪大侠的武功，这不就天下第一了吗？”
李红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那沈浪大侠都数十年没露面了，他的武功去哪得呀？”
“呵呵。”李凡微微一笑，道：“江湖上的传言虽只能信三分，但到底不会是空穴来风，
“所以......？”
“咱们就去那兴云庄，只要得到沈浪大侠的武功，我便就是那天下第一！”李凡得意的道。
两人说走就走，桌子上留下几个铜板，便走出了茶摊。
临走之前，李凡煞有其事的挥挥袖子，拍了拍普顾上那莫须有的灰尘。
茶摊室内，如今只剩下那一道落寞的背影。
吕凤先一只食指在桌面上哒哒的敲着，片刻后才猛然睁眼，迸射出一阵精光，一扫之前的颓废之气。
只见他慢慢走到李凡曾经座下的位置，一伸手，那枚晶莹剔透的圆柱形结晶体便落入他的手中，一抹流动的红色是那样妖艳。
......
官道，傍晚即将来临，距离临安城还有不足半个时辰的路程。
夕阳斜射，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李红袖随手在路边掐下一截狗尾巴草，晃了几下。
“你刚才在茶摊中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李凡笑了笑，道：“想知道啊？给什么好处？”
“哼！”少女鼻腔发出一声，随即道：“从你口中说出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我怕是连一分都没有吧！”
李凡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
诚实永远是李凡的美德之一，因此他很干脆的就承认了。
李红袖随意的晃荡着狗尾巴草，她身旁这个男人的思想，好像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我配合你演了那么久的戏，你就没想过给我什么好处？”李红袖突然问道。
“好处？”李凡呢喃一声，突然眼前一亮：“等价交换一直是我的原则之一，你想要什么好处，先说来听听？”
李红袖沉思了几息时间，才道：“暂时想不出来，能不能先存着？”
“不行！”李凡果断的拒绝，“我李凡男子汉，大丈夫，从不拖欠别人！”
“要不......”李红袖犹豫了半响，说道：“你帮我想想，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夕阳的余晖映在了两人的红衣身上，在这开春的季节，这真是再好不过的色彩了。
“这还不简单！”只听李凡斩钉截铁的道：“我李凡给不出啥好处，要钱没钱，要命舍不得，不如我干脆以身相许吧？”
傍晚悄悄降临，临安城的轮廓逐渐出现在两人的事业当中。
这时候，李红袖目光直视着城门，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股能让肾上素加速的味道。
“那你就以身相许吧！”李红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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