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凤凰女与凤凰

水槽、针筒、传输管道、白衣大褂和滚烫沸腾的液态金属。

注射、痛苦、背叛和闪着刺眼寒光的超合金金属爪。

炮火！鲜血！嚎叫！怒吼！倒地！

一幅幅画面一闪而过，搅拌着脑浆让人痛不欲生！

“喝！”冷汗直流的金刚狼猛然醒来，利爪破体而出，喘着粗气坐起上半身，随即从卧铺上爬起，锐利的眼神警惕地看着周围。

柔和的日光灯、密封的金属墙壁、显示仪器、CAT医用扫描仪。

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地方！金刚狼咬牙切齿的想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样的环境深恶痛绝。

“布鲁斯说的果然不错，离你太近绝对会被你误伤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又一次打赌赌输了，缺乏安全感的金刚狼。”

一阵成熟妩·媚又不失挑·逗意味的声音从金刚狼身后传来。

金刚狼猛地一转身，目光刺向站在墙角的高挑女人。

她身着艳红色连衣裙，外面套着医用白衣大褂，整个人看起来精简干练。她此时正笑眯眯地看着神情戒备的金刚狼。

“这是哪里？”上身不着丝缕的金刚狼沉声问道。

“为何不自己去探·索？”依然是笑眯眯的表情，她歪着头俏皮地说着令金刚狼恼怒蛋疼的话语。

常年和布鲁斯的接触令她在性格上大有改变。不，或许说这本来就是她的本性，布鲁斯只是帮助她们融合并释放了自我。

金刚狼一边狐疑地看着她一边向门外倒退。走出门外看见的是一条充满科技感的银色走廊，两边有着不少通往别处的路口，有的闸门紧闭，而有的直径通幽。

金刚狼顺着其中一条走廊跑去，左右扫望，希望能找到出去的路口，他现在急切的想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或许出去后就能明白了。

“到这里来。”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金刚狼吓得不轻，他慌忙地从旁边衣柜里抓过一件外套穿在身上，也不管合不合身，就这么跑着，似乎这样可以逃避脑海里的声音。

他一路上草木皆兵，身体贴在墙壁上躲避着其他人的注意。金刚狼感到奇怪的是，这里居然还会有小孩经过。待人走后再出来寻找出路，他此刻的心情心情高度紧张。

当他见到不远处有一扇门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推门而进。

“我非常希望你能在这住久一点，我想安妮女士一定会同意的。孩子们都非常喜欢你，他们向往外面的世界，你可以为他们讲讲你的毕业旅行，我想这一定非常有趣。学校虽然能够保护他们，但也囚禁了他们。你说呢，布鲁斯？”

一走进房间便听到一个苍老但不失中气的声音，内容里的主角貌似就是那个强大的小屁孩。

闻声望去，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阳光照射进来，暖洋洋的。只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光头老人正在和布鲁斯下着国际象棋，几个小孩围在布鲁斯和老人周围小声地叽叽喳喳。老人看上去温和慈祥，布鲁斯依旧嘴角带笑。

听到开门声，众人停下动作和声音，扭头看向金刚狼。

“嘿！你醒啦，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太好，难道是医疗室的美女吓着你啦？”布鲁斯挑着眉毛说道。

“哼！不是我吓着他了，而是他自己吓到了自己。”外面的琴挤了进来，迈着诱·人的大·腿径直走到布鲁斯面前。顺手撩了撩自己那柔顺的酒红色长发，当着所有人的面转身坐在布鲁斯的大·腿上。

看着此情此景，查尔斯只能无奈笑笑，却没有一丝不满。

琴当然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这只是印随行为所表现出来的孺慕之情罢了。

一些刚孵化出来的小鸟和刚生下来的哺乳动物通常会把它们学着认识并跟随着它所见到的第一个移动的物体当做是他们的母亲。这是动物的一种本能，也是动物大脑的先天行为能力。

而浴火重生的凤凰随着完美的凤凰女——琴葛蕾睁开眼睛所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当时灰头灰脑的布鲁斯。

那是凤凰的特性。

布鲁斯从来都认为第二人格是最棘手的问题，尤其是凤凰之力化身的第二人格。这是布鲁斯遇到的最艰难的一次考验，稍有不慎就会堕入无限黑暗。

当年的布鲁斯在不得已之下唯有运用自己尚未成熟的能力对突然爆发的黑凤凰进行疏导。黑凤凰是琴内心深处的欲·望具象化，是本我，是原我。它包含着琴所需的欲望、冲动与生命力，是一切心理能量之源，黑凤凰按快乐原则行事，它不理会社会道德、外在的行为规范，它唯一的要求是获得快乐，避免痛苦。

当黑凤凰出现快要失控的兆头的时候，布鲁斯和教授就处理方式上面产生了巨大分歧。凤凰之力能够对整个多元宇宙的因果进行创造、操纵和改变。只要在处理上面一个不小心就会导致灾难发生，因此教授主张完全禁锢琴的第二人格。

布鲁斯则不那么认为。第二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她来源于主人格又与主人格完全对立。可事实上黑凤凰又是与琴有关联的，她们关系密切，源出一体——黑凤凰就是琴，琴就是黑凤凰。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从本质上解决问题，让琴变得完美？

事实证明，虽然艰难险阻，可是没有人格障碍困扰并能和凤凰之力彻底融为一体的琴无疑得到了升华。

她优雅高贵，她诡异邪魅；她如百合般洁白清纯，又如玫瑰般多情危险。这些特质是多么自然地体现在她身上，浑然天成。

她既不是黑凤凰，也不是白凤凰（出自漫画《X战警:凤凰之挽歌》），她凌驾于两者之上。

“这里是哪里？”目光重新回到金刚狼身上，只见他对着教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里是纽约，韦斯特切斯特，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你需要吃早餐吗？罗根。”教授摇动自动轮椅上的小杠杆，从书桌里面出来，笑着说道。

“不需要，我只需要一个解释。”此时金刚狼已放下心中戒备，淡淡的问道。

“世界上有许多无家可归的变种人小孩，他们的能力在显现初期并不稳定，很有可能会伤及人类，因此他们需要引导。学院就是为此而建的。”查尔斯如此说道。

“布鲁斯带回来的小女孩潜力巨大，能力令人惊讶。袭击她的人是万磁王的手下......”教授还在为金刚狼解释着什么，布鲁斯已经牵着琴的小手走了出去。经过一个教室的时候见到小淘气与同学们相处得挺融洽，也就会心地笑了笑。

充满诗意的小路上，布鲁斯和琴并肩走着，周围不时有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地经过，不时地与布鲁斯打招呼，布鲁斯一一回应，气氛一派祥和。

“打算在这呆多久？布鲁斯。你还要继续你的旅行吗？”琴把长发撩至耳后，风·情万种地开口问道。

“不了，一路上领略的风光够多了。终于飚了车，明白了一些道理，打了很有水平的一架，喝了人生第一瓶啤酒，最后还认了一个小妹妹。”布鲁斯耸了耸肩说道。

“至于呆多久，我想我一直呆到瑞士千禧年跨世纪派对开始之前都没问题。我接到邀请函，打算去看看，或许会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说不定。”说到这里，想起这一次的精彩旅程，他突然有些期待下一次的旅行。

“也就是说你和我呆在一起十分无趣是吗？”琴走快了布鲁斯一步，稍稍回头，眼波流转，笑盈盈地看着布鲁斯说道。

“亲爱的，我反对，你这是断章取义。”布鲁斯一愣，然后摊手耸肩笑道。

“呵呵，我是女人，有这权利。所以反对无效！布鲁斯先生您请继续。”琴竖起一根手指来回摇摆地说道，这时的琴又是那么的清澈俏皮，令人无法自拔。

而远处密林中的斯科特透过墨镜满脸爱慕地看着那道倩影，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她不再是我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