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风雨同舟（2）
刘院长听说顾一凡和姑娘无亲无故，老半天没有说话，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原来这样！”顾一凡说：“爷爷，要不要报案？”刘院长说：“现在还不是报案的时候，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对姑娘不利。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救活她，只有救活她，才能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时侯再报案不迟。”刘院长顿了一下，说：“先给她进行手术吧！可我这里条件简陋，要赶到塔石铺中心医院。”说着，就给中心医院打了电话，让他们速派救护车来，将姑娘接过去。
姑娘很快被送到中心医院，刘院长亲自主刀，为她做了开颅手术。手术后，姑娘的生命得到延续，但却昏迷不醒……顾一凡按捺不住，询问刘院长：“爷爷，她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刘院长看着顾一凡，半天无语，顾一凡催问几次，刘院长才说：“你让我怎么讲呢？如果你是她的亲人，我应该将真实情况如实告诉，可她和你素昧平生，说了也是白搭！”
顾一凡道：“爷爷，您就当我是她的亲人吧，请将真实情况告诉我！”刘院长哀叹一声，说：“她成了植物人，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了……”
顾一凡惊得张目结舌，他没料到，自己本想做一件好事，但却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于是，惶恐不安地询问刘院长：“爷爷，哪往后怎么办？”刘院长道：“已经成了植物人，留医院也没什么意义，以后只能由专人照管，但这是一辈子的事，谁有这么大的耐心？”
顾一凡纳闷了，是啊，谁愿意一辈子照管一个植物人？即就是善门洞开的佛教徒，怕也没有这么大的耐心！他想一走了之，落个轻松，可姑娘无亲无故，被人残害到这种地步，哪里是她的归宿？更何况，这事由他而起，将“包袱”甩给谁，顾一凡心灵都不得安宁。开弓没有回头箭，顾一凡决定：将姑娘接回自己家中，由他照管。
刘院长一听顾一凡的这个决定，先是目瞪口呆，后是热泪盈眶，老迈的嘴唇哆嗦着说：“小伙子，刘一清行医多年，还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好吧，姑娘住院期间以及日后的医疗费用，全由我管，你只负责她的食宿、护理，怎样？”
顾一凡激动不已，抓住刘院长的手说：“有爷爷支持，一凡就是蜕皮掉肉，也要将她照管好。”刘院长问：“你家在哪里？”顾一凡说：“乌鼠岭，距爷爷的村庄燃灯寺二十多里路！”
“好！”刘院长拍个响掌，道：“我每个星期上你们家一趟，给姑娘送药、治疗，你就精心护理她，咱爷儿俩替天行道，做件善事！”
几天后，顾一凡就将姑娘接到家中。打工不成，弄回一个半死不活的病姑娘，乌鼠岭的人便都讽刺：“再穷，也不能娶个没有知觉的媳妇啊！”一凡娘受不了村人的风言浪语，哭着说：“孩儿，我们作了啥孽？被人这般腌臢！”顾一凡说：“娘您甭管旁人说啥不说啥，咱看准的事，绝不后悔！”从此，顾一凡母子不分昼夜，给姑娘服药按摩，擦洗饲汤，为方便起见，顾一凡给姑娘取了个名字叫灵妹，意思是从灵湖里救上来的妹子。
三月后，灵妹神奇地苏醒了。灵妹的苏醒，连刘院长也没想到，他感叹不已地说：“奇迹！奇迹！这是你母子精心护理的结果！”顾一凡母子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可灵妹虽然苏醒，却不会说话，只是痴呆呆地望着一凡母子发愣！
顾一凡于欣慰之中又凭添了几份忧愁。他用手比划，试问灵妹是哪里人，怎么会到乌鼠山中来。灵妹毫无反应，不知顾一凡在干什么。顾一凡心中很痛苦，想：灵妹一定是受伤后丧失了记忆功能，要使其恢复，就得慢慢地教她说话、认字……于是，顾一凡从a、b、c、d……爸爸、妈妈……一个单词，一个字句地教灵妹说话。工夫不负有心人，一段时间后，灵妹能写简单的字，会说简单的话了。顾一凡大喜过望，加紧了试教进程，然而就在这时，顾一凡家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西装革履者仪表不凡，只是右边的耳朵缺少半只。半只耳一进屋，就拿出一沓钱，对顾一凡说：“顾家兄弟，我多方打探，才知是你救了令妹，实在是感激不尽，今日，我想把小妹接回家去，这五千元是一点心意，望您笑纳！”
顾一凡一听灵妹的哥哥来接灵妹，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一边给半只耳让座，一边向里屋喊道：“灵妹，你哥哥来了，快出来见他！”
半只耳说：“她不叫灵妹，叫徐静！”顾一凡一怔，说：“对对对，灵妹是我给她起的名字！她叫徐静？徐静，”顾一凡喊着，朝里屋跑去，一见灵妹便说：“原来你叫徐静？你哥哥来啦！快跟我去见他！”
灵妹跟在顾一凡后头，来到前屋，一见半只耳，突然撒腿逃跑。顾一凡大惊，半只耳却起身追赶，顾一凡拦住他说：“你到底是谁？”半只耳道：“我是她哥哥呀！”顾一凡疑惑不解地问：“你是她哥哥？是他哥哥她见了你怎么逃跑！”半只耳道：“好久不见了，怕是怯生！”说着，推开顾一凡，又要去追。顾一凡将他拽了回来，道：“先甭急，你要真是她哥哥，请拿出证件来！”
半只耳一愣，道：“这不是节外生枝吗？哥哥找妹妹，要什么证件！”顾一凡说：“没有证件，就请走人，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半只耳怒起，搡了顾一凡一把，道：“摆什么谱，摆？不念你救了我妹妹，早就给你两把掌！走开，别挡我的去路……”顾一凡见他面露峥嵘，心头一怔，越发相信，这个人不是灵妹的哥哥……于是，将那五千元撇给半只耳，焯起一根木棍道：“不把事情说明白，就对你不客气！”半只耳一愣，道：“你……你……要干什么……”
顾一凡道：“我叫你滚！”说着，将木棍威逼着半只耳说：“走不走？不走，这根木棍可不认人！”
半只耳见顾一凡威猛，先自泄了胆量，底气不足地说：“好好好！我走！我走！”退得五七十步，突然转过身喊道：“小子你等着吧，我不会饶过你！”说完这话，慌不择道地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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