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
齐乐笑着撩开门帘，示意王主任进屋。
王主任是交道口街道办主任，南锣鼓巷隶属交道口街道管辖。
按照等级来说，南锣鼓巷由南锣居委会管理，街道办是居委会的上级。
这就像镇级单位和县级单位的关系。
齐乐给王主任泡茶，王主任打量齐乐家的环境。
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橱柜，一个灶台，一个脸盆架，外加一面镜子。
王主任看到齐乐家如此干净整洁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前去过那么多没对象的人家，数齐乐家最干净。
不愧是经受过战争洗礼，在战场屡建奇功的战斗英雄。
“王主任您找我有事儿？”
齐乐把茶放到王主任面前，知道她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王主任俯身闻了闻刚泡的茶，脸上浮现一抹惊诧的表情。
“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这位战斗英雄了？”
“你小子在战场立过那么多功，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你告诉我，我能让你去轧钢厂当厂医吗？”
“我肯定给你安排干部岗！”
王主任明显对齐乐隐瞒战功很是不满。
“听武装部的同志说，你一个人在战场击毙了两百多敌人。”
“并且救治了上千伤员，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
“还是他们把别人的功劳都算你身上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齐乐打开从老家搬来的樟木箱，这箱子是姥姥给妈妈准备的嫁妆。
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放到王主任面前。
里面放着三次特等功和两次一等功勋章。
饶是王主任有心理准备，在看到这五枚军功章的时候，双手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
两个一等功，三个特等功！
如果换成别人，恐怕早就到处炫耀了。
结果齐乐连提都没提，甚至还让武装部和军部的同志帮他隐瞒。
难道他不知道，凭借这些军功章，一般的干部岗能随便挑么？
王主任使劲搓搓手，伸手想要摸一下军功章，又怕把军功章给弄脏了。
齐乐回到灶台前继续煮面，看到王主任想摸军功章又不敢的样子会心一笑。
本以为王主任接下来会用崇拜的口吻夸他，结果他一句话差点儿让齐乐手里的面掉地上。
“怪不得武装部的同志要求我尽快帮你解决个人问题，接下来说说给你介绍对象的事儿吧。”
王主任示意齐乐把军功章收起来，从口袋掏出一张纸。
那上面记载着一些姑娘的个人信息。
“你是战斗英雄，住在我的辖区，我有责任帮你解决个人问题。”
“按照你的条件，我给你物色了一批条件不错的姑娘，你先看看。”
齐乐接过那张纸，边看边听王主任往下说。
“这些都是成分最好的，家里不是三代雇农就是贫下中农。”
“你是战斗英雄，你找对象成分很重要，长相学历都是次要的，成分一定要好！”
王主任先入为主，给齐乐划定一个择偶范围。
齐乐笑着把纸放桌上，这上面的姑娘完全不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王主任话不能这么说，成分是很重要，但是长相和学历也很重要。”
“圣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找对象，不说找个多漂亮的吧。”
“起码得找个颜值在线的。”
“颜值在线什么意思？”
王主任一脸迷茫看着齐乐。
“额……就是长相得说的过去。”
“您总不能让我娶个成分好的丑八怪吧。”
齐乐能理解王主任的想法，但他不能接受王主任的安排。
在他看来长相和学历同样重要，找对象首先看长相，这就跟买东西一样。
长得歪瓜裂枣，再便宜再实用也不要。
齐乐用一顿饭的时间，成功说服王主任接受长相和学历也很重要的观点。
至于成分，对齐乐而言成分是次要的。
“成分不好可以改造。”
“咱们能把十七堂口打的找不着北。”
“改造她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您别说小资产阶级，就是资本家也能给他改造好了。”
齐乐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即使融合了原主记忆，审美也有差距。
就拿原剧中的秦淮茹和娄晓娥作比较。
一个从小食不果腹吃了上顿没下顿，面黄肌瘦头发枯黄。
一个从小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往来无白丁。
如果抛开起风因素不谈，有多少人会选秦淮茹？又有多少人会选娄晓娥？
王主任听齐乐这么说若有所思，联想到他在娄氏轧钢厂上班，马上想到一个人。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干脆我把娄半城的闺女娄晓娥介绍给你得了。”
“啊？”
齐乐一时没反应过来。
“娄晓娥？娄晓娥不是已经……”
额……他记错了，已经结婚的不是娄晓娥，是秦淮茹。
“你是不是想说，不是已经有对象了？”
“那是谣言，纯属谣言。”
“娄兴华前两天还跟我说，让我给他闺女介绍对象呢。”
“如果按照你找对象的标准，娄晓娥挺适合你的。”
“她今年刚高中毕业，十七岁，过完年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这姑娘我见过，长得那叫一个水灵，白白净净说话特别有礼貌。”
“论长相论学历都没得挑，就是成分不好，反正你也不在乎成分。”
“你考虑一下，如果你觉得行，我安排你俩这个周末见一面。”
“有个事儿我得提前告诉你，你们后院的许大茂好像在追求娄晓娥。”
“娄晓娥有对象的谣言八成就是那小子散播的。”
“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儿，追娄晓娥八成是图娄家的钱。”
“当然了，他的条件跟你没法比，你能甩他十八条街，娄晓娥闭眼肯定选你不选他。”
齐乐跟王主任约好周末相亲，吃饱了一觉到天亮。
翌日一早，
齐乐出门上班在胡同口撞见秦淮茹抱着棒梗打酱油。
秦淮茹主动跟他打招呼，齐乐没搭理她。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刚出生就定下娃娃亲。
秦家嫌弃齐乐吊儿郎当，赶在秦淮茹十八岁之前到齐家退亲。
齐乐当时并不知道，外婆因为秦家退亲落下病根，事后得知悔之晚矣。
所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秦淮茹。
走路半小时到轧钢厂上班，午饭时看傻柱跟许大茂斗嘴。
许大茂以娄家女婿自居，警告傻柱好好干，否则等他成为娄家女婿，第一个开除傻柱。
傻柱当众揭许大茂的老底，问他昨天是不是被娄晓娥打了一耳光。
许大茂气急败坏，拿饭盒里的菜泼傻柱，傻柱追打许大茂，食堂里鸡飞狗跳。
齐乐抱着饭盒回医务室，打算下午提前两个小时下班，去百货商店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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