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叹了口气。
于书房内和林陌说了起来。
原来，
两个多月前，
帝国重要漕运要道大运河之上，
金湖一带忽然来了一帮盐匪。
人数并不算太多，
只有区区一百来人。
但人人皆有后天四重以上实力。
匪首中更是有十几名宗师、三四名大宗师、最关键的是还有一名先天境武者坐镇！
他们这帮人，称不上无恶不作。
但偏偏与盐道作对。
两个月来杀了不少盐道官员、盐商。
劫掠了十几船官盐。
林如海作为两淮一带盐道一把手，自然是难辞其咎。
也曾请调官兵对其征剿，
但那些盐匪来去如风、且实力相当强悍。
官兵征剿了三四次，俱是无功而返。
甚至有一次请调长江水师，布下天罗地网，并派出一大艘盐船引诱。
但最终结果仍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还白白折了一船青盐。
林如海对此相当苦恼。
最苦恼的却还是来自皇帝的施压。
要知道，盐鹾一道，利润极富。
是皇帝最重要的钱袋子、小金库。
两个月内折了十几船青盐，皇帝焉能不恼？
连续数次回给林如海的复折上俱是言辞厉切、要求林如海尽快解决！
最近一次的复折上更是直接发飙！
用大白话挑明了给林如海发出最后通牒：
“能干就干，不能干换人！”
“十五日内未疏浚盐道，你辞官吧！”
..........
林陌垂首沉吟道：
“先天境自不必说，就算大宗师也是万中无一的强者。”
“当年外祖父代善公以帝国将首之尊才堪堪先天一重，伯外祖父代化公堂堂京营节度使才是个大宗师。”
“如今怎么冒出这么多先天境和大宗师？”
“到底是武道昌盛了？还是名头掺水了？”
“一个区区盐匪帮，就有一个先天和三四名大宗师？当今的武道高手这么不值钱的吗？”
林陌抬起头，认真地盯着林如海说道：
“父亲，你应该早些跟我说这件事的。”
“帝国承平日久、武备松弛。”
“尤其是内地各省的驻兵，更是松垮的不成样子，没什么战斗力。”
“对付武道高手，最好的办法还是用武道中人。”
林如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又走失了那些年。”
“为父实在不愿意你去冒险。”
“倘若你有点什么闪失，让我和你娘怎么活？”
“若不是我今天......”
林陌打断父亲的话，说道：
“父亲不用担心。”
“我是实打实的先天境三重。”
“整个帝国没几个比我境界更高的武者。”
“更何况我身边的林大、林二也都是先天境。”
“你和娘完全不用担心我的人身安危。”
“这样吧......”
“十五天之内是吧？”
“等着！”
“另外尽快帮我准备一船青盐。”
“我来帮你解决掉金湖私盐匪。”
说完，也不等林如海同意还是反对。
径直出了书房，往城外绿蚁庄去了。
毕竟要开打了，和兄弟们开个战前会议还是很有必要的。
............
到了绿蚁庄。
众豪杰皆是摩拳擦掌，
准备大干一场。
唯独林三儿眼神恍惚、犹犹豫豫。
林陌自然看出了林三儿的异常。
询问时，林三儿吞吞吐吐道：
“公子，您既然吩咐下来，我等照办就是。”
“但有句话本不该我说......”
“如果...有别的办法......公子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
林三儿是谁啊？
林陌重点培养的情报头子。
他知道的消息远比一般人要多的多。
林陌眼中寒光一闪，但随即又消失不见
“三儿，知道什么尽管说便是！”
“吞吞吐吐成个什么样子？”
林陌虽然责备，但言辞并不激烈。
说白了，这些人虽然是自己的铁杆心腹，但这回事儿不同。
这次是帮老爹林如海、帮盐政衙门办事。
这种情况下，你不能再对人家耍什么老大脾性。
人不是冰冷的机器！
只懂霸道不懂温情的老大，永远做不长，更别说成大事了。
林三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公子，金湖私盐帮那边的事，我真不了解。”
“但我知道一点，金陵分舵的魏长风和四大长老......都参与了。”
“毕竟咱们......还欠人家丐帮一个人情。”
“公子......”
林陌点了点头。
他知道林三儿担心的是什么。
倘若自己非要插手这件事，必然免不了厮杀。
到时候一旦和丐帮金陵分舵交上手，
则势必落得个‘恩将仇报’的骂名。
不仅彻底和丐帮结上仇，自己这帮人也彻底别想在江湖上混了。
林三儿好不容易在副都金陵建立起的情报网，也必将遭到丐帮疯狂报复、毁于一旦。
出来混江湖，其实挺讲究的。
——至少比混官场更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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