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堂。
陈震坐在上首。
几位当家的分坐两旁。
四周和外面，则围满了人。
正中央，牛二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翠屏一边哭，一边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大当家的，我贱命一条。”
“可也不能随便让人糟蹋。”
“是你救了我，今儿就把这条命还给你！”
翠屏说完，面色决绝，埋头就向一旁柱子上撞去。
“使不得！”
附近的女子，赶忙将她拉住。
齐齐跪下。
“请大当家的为我们做主。”
“大当家的，要是不把我们当人。”
“那我们就跟翠屏一起死。”
顿时响起一片哭声。
站在陈震身旁的鲜儿，眼眶通红。
狠狠瞪着牛二，银牙紧咬。
“稍安勿躁。”
陈震拍了拍她的手。
“牛二，翠屏说的，可属实？”
一阵沉默。
牛二喏喏道：“属实……”
“大当家的，我喝醉了酒，一时糊涂……”
“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酒早就醒了。
现在只剩下恐惧。
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大当家的，我可是最早跟着您在二龙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至于因为一个娘们，就罚我吧？”
他还觉得，陈震会看在自己老资格的份上，轻拿轻放。
“蠢货。”
到了这时候，还看不清形势。
三当家毒郎中嘴角冷笑。
果然，陈震冷哼一声。
“你是老人，更应该清楚我立下的规矩。”
“可你却明知故犯，怎能饶你！”
陈震看向四当家。
“老四，你说说，牛二强迫妇女，该当何罪？”
四当家被陈震一瞪。
冷汗直流。
心里骂起了牛二的八辈祖宗。
“回大当家的，按照家法，应该三刀六洞。”
当务之急，是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管不上牛二死活了。
刚才他压了张宇庭一头，本来还洋洋得意。
现在醒了酒，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大的蠢事。
本来就不受陈震待见。
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什么？”
“四当家的，我可是你的人啊。”
牛二听到三刀六洞，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整个人都傻了。
本以为，凭着自己老资格，有四当家做靠山。
顶多罚点银子，或者不当什长。
哪知道，却是要自己的命啊。
“住口！”
“二龙山都是大当家的，什么谁的人？”
四当家吓了一跳。
陈震那可怕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
这时候自己跟牛二再攀扯关系，不是找死吗？
“大当家的，牛二罪大恶极，应该马上执行家法！”
四当家当机立断，大声喊道。
“众位可有异议？”
陈震扫视全场。
“全凭大当家定夺！”
众人齐声。
“老五，你来执行家法。”
五当家应了一声。
抽出了腰间的尖刀。
“大当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四当家，你收了我那么多好处，怎么不替我说话！”
“我日你祖宗……”
牛二的话，戛然而止。
五当家手起刀落。
一刀将牛儿捅了个对穿。
拔出，再捅。
拔出，再捅。
三刀过去。
牛二身上多了六个血洞。
倒地身亡。
“多谢大当家的做主……”
众女跪倒磕头，哭成了一片。
“鲜儿，她们下去休息，每人赏五两银子，翠屏赏五十两。”
陈震说完，鲜儿立刻走过去，带走众女。
然后，陈震起身，眼睛缓缓扫视全场。
人人畏惧。
尤其四当家，冷汗已经把衣服浸湿，大冷的天脑瓜子满是汗水。
“我二龙山跟其他土匪不一样。”
“行的是义气，讲的是规矩。”
“一向以来，替天行道，杀富济贫。”
陈震缓缓开口，众人聚精会神倾听。
都是精神一振。
这些人，有些是犯了事。
有些是活不下去。
还有些是被地主迫害。
大多出自穷苦人家。
来到二龙山，只是想找个出路，不至于饿死。
当土匪，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可能丧命。
所以，都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
可是停了陈震的话，大家心头震动。
对啊，我们跟其他土匪不一样。
就像古时候的梁山好汉。
我们是替天行道！
看到大伙态度的转变。
陈震暗暗点头。
自己的志向，可不是窝在这山沟里。
而是横扫天下。
自然需要一直纪律过硬的队伍。
而且，要让他们有更高的追求。
“大家跟着我，一定让你们有个好前程，不要行此苟且之事。”
“若有再犯，牛二就是下场！”
众人看向倒在血泊中的牛二，心中发寒。
对陈震的畏惧更深一层。
以后，恐怕每人再敢触犯山寨的规矩。
陈震见目的达到，让人善后，自己回到卧房。
“盛京是东北第一大城，繁华所在，不知是何等风景？”
“早听说古代京城有八大胡同，南方有扬州瘦马。”
“盛京城里，肯定也有不少花街柳巷吧。”
陈震倒不是什么色中饿鬼。
就是好奇，看看到底什么样。
门外，守卫忽然低声禀报：“大当家，桃儿姑娘求见。”
“桃儿？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吧。”
陈震坐在桌前。
门开，桃儿低着头走了进来。
她头上扎着红色，梳着一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
在烛火映照下，脸蛋红扑扑的。
仿佛一只熟透的水蜜桃。
让人见到就不禁想上去咬一口。
肯定是鲜嫩多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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