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自信满满，满脸傲然地注视着陈川。
然而当棒梗刚一开口，贾张氏的脸色瞬时阴沉下来。
“是奶奶让我去拔掉陈川自行车的气门芯的。”
棒梗坦白之后，贾张氏立刻向他使着眼色示意停止。
可是此时的棒梗已然无法抑制自己，他接着揭露：
“后来傻柱看见我，他还提议把陈川的车轮拆下来卖掉。”
周围的人闻此皆瞠目结舌，这个孩子竟如此坦诚无欺？
“真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孩子。”陈川赞赏地笑了起来，夸赞着棒梗。
而棒梗此刻却僵立原地，不敢接话茬。
“棒梗，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傻柱惊愕不已，万没想到棒梗竟会说出实话。
陈川满脸戏谑地盯着傻柱，哂笑道：
“别激动，傻柱。你不是说要赔偿吗，看来这次你要赔上多少钱才够。”
“盗窃行为非同小可，我要报警的话，你傻柱恐怕难逃牢狱之灾，至于棒梗，估计也要去青少年教养所接受教育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秦淮茹瞬间心急如焚。
她急忙向陈川恳求道：
“陈川，棒梗只是个孩子，哪懂得这么多是非。你就宽宏大量，饶他这一遭吧。”
“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他。”
陈川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上次他偷我香肠那件事，我已经既往不咎了。”
“这么久过去了，也未见你教育出个所以然来，今天他又来偷我的气门芯。”
“我想只有送他去教养所，或许能让他走上正途。”
易中海意识到再不出面调解，事态必将恶化至难以挽回的地步。
然而他也明白这次陈川理直气壮，故不敢过分强硬。
他摆出谦逊的姿态，协商着说：
“陈川，毕竟咱们都是街坊邻居，要不还是以赔钱解决吧？”
陈川微微颔首，道：
“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傻柱需赔偿我20元，贾张氏家则需赔付我5元，否则此事难以了结。”
贾张氏一听自家又要掏钱，咬紧牙关怒喝道：
“全都是傻柱撺掇棒梗干的，这事应该由傻柱一人承担。”
傻柱本已被陈川气得浑身颤抖，此刻听贾张氏这般推诿，
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他瞥见贾张氏身旁的秦淮茹，还是强压怒火忍了下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棒梗这时却憋不住脱口而出：
“不是的，是奶奶让我这么做的，跟傻柱没关系。”
说完棒梗赶忙捂住嘴，紧张地望向贾张氏。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嘲笑。
贾张氏愤恨地瞪了棒梗两眼，心中暗骂：净跟我唱反调！
你到底是谁的孙子？
等回家看我不教训你一顿！
傻柱心中的怨气因这一幕稍微消解了些，眼看事已至此，
他也只能板起面孔说：
“陈川，我这里只有十块钱，你要就拿去，不要拉倒。”
陈川见傻柱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内心冷哼一声。
好啊，跟我硬碰硬，你以为我稀罕你这十块钱不成？
“不行，必须是20块，否则我马上报警。”陈川态度坚决，此刻谁来劝都没用。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一个苍老却又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报警？报什么警？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何必闹得如此不堪？”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陈川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聋老太太拄着一根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傻柱一见到来人，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上前迎接。
“奶奶，您来了。”
“好孙儿，别急，奶奶来帮你主持公道。”
聋老太太在傻柱耳边低语几句，随后随傻柱走到陈川面前。
易中海上前搀扶起聋老太太，另一边则由傻柱扶持着。
陈川看着眼前这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内心并无波澜。
他知道聋老太太身为五保户，在院子里地位极高，人人敬重。
但同时他也清楚，老太太极度护短，只喜欢听好听话，
并且一心偏袒傻柱，对他人的态度则有着天壤之别。
傻柱找来一把椅子，聋老太太舒舒服服地坐下，对傻柱的表现十分满意。
紧接着，她悠然自得地询问道：
“具体是怎么回事，怎会闹到要报警的程度？”
易中海迅速将事情始末复述一遍，傻柱也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在一旁附和解释。
听完事情经过，聋老太太点头示意明白。
不顾陈川的意见，她直接拍板决定：
“陈川小子，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傻柱从小就是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是个好孩子，肯定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大家都是邻居，回头我替你好好训斥他一顿，给你出口气。”
这话听起来不像商量，倒像是已经做出了最终决定。
也不等陈川回应，聋老太太又责骂了傻柱几句，继而宣布：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别耽误了明天的工作。”
说完便紧紧盯着傻柱，傻柱心领神会地弯下腰来，聋老太太稳稳趴在他背上。
围观的人们心知肚明，既然聋老太太出面，今天的事情多半就此了结。
贾张氏见状，得意地瞥了陈川一眼。
人群逐渐散去。
傻柱背着聋老太太走了几步，陈川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罢了也罢，你们回去睡吧，我现在去派出所看看警察是否已经下班。”
众人惊讶地回头看向陈川。
聋老太太亲自出马，他竟然半点面子也不给。
“偷窃这种事，不知会判几年呢。”陈川无视众人的惊愕，自言自语地说着，朝着院外走去，声音恰好能让每个人都听见。
傻柱和贾张氏一家顿时焦急万分，聋老太太看着陈川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陈川小子，你别意气用事。你说说，到底怎样才肯放过傻柱？”
首次在院子里遭受这样的拂面之辱，聋老太太却只能忍气吞声。
“这个问题，老太太稍后可以直接问警察同志。”
陈川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外走着。
聋老太太示意傻柱放下自己，随即挥舞着手中的拐杖狠劲抽打在傻柱身上，每一下都重重作响。
傻柱咬牙坚持，心中对陈川恨得刻骨铭心。
听到动静，陈川这才回头望去。
抽打了一阵后，聋老太太冲着陈川厉声问道：
“这样行了吗？”
陈川摇摇头，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要么赔钱，要么报警，二者择其一。”
聋老太太狠狠跺了跺拐杖，沉声说：
“先赔十块钱，剩下的等傻柱领了工资再给。”
说罢，她径直朝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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