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抱元功！

“嗯？！！！”

看着面板上显现而出的一行行小字，顾羽一时竟有些失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假的……

这……也行？！

而在短暂的惊讶过后，顾羽的心中，便只剩狂喜。

一来，是他先前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只要能给犯人带来伤害，便可掠取对方寿元。

且，似乎是造成的伤害越多，能获得的寿元也就越多！

二来，则是顾羽原本只有4年的寿命，如今猛涨到了54年！

这已然超过了大雍王朝，普通百姓的平均寿命！

不仅如此，由于寿命大幅增加，还使得之前导致顾羽短命的“肺痨”，也跟着一并痊愈。

先是积压在喉咙里的浓痰，瞬间消失不见。

胸口处那股仿佛被千斤巨石死死压住的感觉，同样一扫而空。

就连堵塞许久的呼吸，都一下子顺畅了许多。

若非顾忌马忠就在一旁，怕被对方看出自己的异样，顾羽真想原地跳起，开怀大笑一番！

爽！！

……

……

由于顾羽方才的失误，马忠便没让他再继续留在刑房帮忙了。

万一真把犯人弄死了，虽然不算多严重的事儿，但处理起来，也免不了一些麻烦。

于是，余下的时间，顾羽就在诏狱内闲逛，要是碰到同僚们有什么活，他便主动上前帮忙一二。

不过，顾羽为了掩藏自己已经病愈的真相，依旧保持着之前病恹恹的模样。

没办法，

这若是被别人知道，自己有瞬间让痨病治好的手段，

届时，说不定会被镇魔司的校尉们，当成什么妖人，顺手丢进诏狱，那可就完蛋了。

“得找个时间出去一趟……”顾羽心中暗暗琢磨道，“到时候就说路上碰到了什么游方的神医，将我这病治好了，这样便不会被人怀疑了。”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

目前最让顾羽在意的，自然还是自己这个能够掠取他人寿命的金手指。

是夜，顾羽躺在住处的小床上，一边抬头望着窗外的明月，一边对自己的未来，默默做起了打算：

“这是妖魔大世，外界诡谲无比，凶险异常……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命丧他人之手。

“相比之下，这背靠大雍王朝，有无数强者坐镇，主打降妖除魔的镇魔司，算是非常安全了。

“只要我不出去浪，一直苟在镇魔司里。

“靠着我这金手指，慢慢积累。

“足以让我这寿元，增加几千，甚至上万年！”

至于其他什么的，顾羽现在压根不去想。

对于他来说，眼下，这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随后的几天时间。

顾羽一有空就往刑房那边钻，

按理来说，力士们的差事，都由班头按照校尉大人们的需求，统一调配，要么搬运杂物，要么押送犯人，要么打扫卫生……并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好在，最近京城内案子频发，有不少武夫被抓，刑房那边正是缺人的时候。

对于顾羽这有些自作主张的行为，班头也就默许了。

但，由于顾羽还得装病，每次给犯人用刑的时候，总得露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没法下手太狠，末了还得故意猛咳一阵。

着实有些影响他掠夺犯人寿元的效率。

不过，十多天下来，还是让顾羽收获颇丰。

当下展开面板，即可看到：

【顾羽】

【境界：无】

【功法：抱元功（九品，未入门）】

【武学：无】

【余寿：98年】

“基本上每天都能弄来三四年的寿元，这才不到半个月，我这寿数，已然能比得上前世那会儿的老寿星了。”

顾羽对自己目前的情况，还算满意。

至于面板上【武学】、【功法】什么的。

他暂时还不急着考虑。

“再多多累积一些寿命……目前来看，镇魔司内相当安全。且练武这种事，似我这等天赋、根骨极为一般之人，估计要耗掉的寿元，不会是个小数目……”

而98年的余寿，听着虽多，但对于顾羽这个不久前还只剩三年可活的人而言，当真太少太少。

故而，顾羽决定还是把寿元攒到两三百年再说。

不为别的，起码图个心安。

……

“呲——”

刑房内，随着一阵火焰炙烤皮肉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块被木炭烧至火红的烙铁，正被狠狠压在一名犯人的胸口之上。

而烙铁的另一头，顾羽手持木制的握把，微微摇头，神色中颇有些失望。

倒不是罪犯的哀嚎声不够惨……顾羽心理还没有那么变态，却是因为刚刚面板上弹出的内容：

【烙伤张顺，锻体武夫，现43岁，寿元共73年】

【掠取对方寿元1月】

【顾羽寿元增加1月】

【余寿：98年7月】

“烙刑看着疼……但实际上能造成的伤害，非常有限。”顾羽放下手中的烙铁，将其重新丢进了一旁的火盆之中，而后在心中默默总结道，

“或者……换个面积更大的烙铁？

“创伤面越大，效果应该越好，掠取的寿命或许就能越多吧……”

他这边正在小声嘀咕着，身后忽然吱呀一声响起，不知是谁推门而入。

顾羽还以为是马忠来了，立时回身看去。

——这十多天来，马忠经常会在下午时分来到刑房这边，指点顾羽，教他如何给人用刑，几乎都快成习惯了。

但让顾羽颇为意外的是，这从铁门后走进来的，却并非马忠，而是另外一人。

“吴哥？”顾羽一怔，视线旋即跳过来人，向后望去，可依旧没能看到马忠的身影，不禁好奇道，“怎么是你？马叔呢？”

“啊？你问老马？”被称作吴哥的人，并未直接回答顾羽的问题，而反问了一句，“你……还不知道发生了啥？”

“嗯？我从一清早就在刑房了……”顾羽眉头轻轻一皱，听出了对方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怪不得……”那位吴哥面色黯淡少许，叹了一声，继续道，“半个时辰前，司里面在东街抓了一批‘弥罪邪教’的人，老马他们被班头叫过去押人。

“可没承想，半路被袭。

“当场就死了三名校尉，外加随行的十来名力士……老马，也在其中。”

话音落下，

整个刑房内，霎时间安静无比，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噼啪声，从火盆中传来。

顾羽则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又过了足足三五个呼吸的时间，他这才回过神来，呢喃道：“马叔……死了？！”

尽管他与马忠相识不久，可对方毕竟是自己穿越过来后，碰到的第一个人，且后者还对自己照顾有加。

如今乍闻噩耗，着实让顾羽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啧啧。”那位吴哥上前拍了拍顾羽的肩膀，“你来的时间短，有些情况不知道。其实咱们做力士的，不都这样？朝不保夕的，说不定啥时候就没了。

“这次是老马，下次或许就轮到咱们了。

“别说咱们……就连校尉，乃至百户、千户大人们，不都说没就没？这世道如此，没办法哦。”

“你说……镇魔司的百户、千户大人们，也会有生命危险？”顾羽原本还在为马忠的忽然离世而难过，可此刻听到吴哥所言之后，不由收敛思绪，忙地问道。

在他的潜意识里，镇魔司几乎就是“安全”的代名词……所以才会有先不着急练武，只要苟在这里就好的想法。

“当然了！”吴哥不假思索地回道，“去年就有大妖来劫诏狱，当时没有外出办差，留守衙门的千户，共有八个，直接就没了五个。

“你当这镇魔司是铜墙铁壁？

“世上强人太多了！

“我跟你说……唉？小顾，小顾？

“你怎么了？没事吧？”

……

夜里，明月高悬。

卧房内并未点灯，只有点点月华，洒入屋中。

一片漆黑中，顾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入睡。

反倒是靠坐在床边，对着不远处的墙面，怔怔发呆。

又过了不知多久，只听得寂静如水的房间里，一道细若蚊蝇，但又无比认真的声音突然响起：

“打开面板。”

“呃……请问一下，是不是只要消耗寿元，加在对应的功法，或者武学上就行？”

“那请帮我消耗十年……不，二十年，不，三十年的寿元！加在‘抱元功’上。”

“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