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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人，我林家的男人如今都死绝了，您应该也消气吧？”
常胜目光平静的望向她。
老妇起身打开脚边两口大箱子，里面是一锭锭银子。
“老身愿死，还请大人能放过这些孩子和女人，她们是无辜的。”
常胜突然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讥讽。
“你是想说，祸不及家人吗？”
“无辜？”
“你看看她们，哪一个不是绫罗绸缎，锦衣玉食！”
“但这些是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
“你林家拿别人的孩子陪葬，如今你告诉我，他们是无辜的？”
“我那三个兄弟的家人就活该失去他们的亲人吗？”
“既然他们是利益的获得者，那自当承担这一切！”
“律法就是律法！”
“谋杀镇武卫，当夷三族！”
常胜慢条斯理的话语中透露着果决。
“不过我允许你们有一个体面的死法，鸩酒，白绫，你们可以选一个！”
话落，再次关上了大门。
就那么坐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抓起一把大雪，随意的擦拭着刀身。
房内，哀嚎哭泣声一片。
片刻后。
擦去刀身上的血迹，常胜起身打开房门。
只见先前的老妇站在原地，拐杖之上遍布鲜血，满地尸体。
老妇凄然一笑：“后辈，老身在地狱等着你！”
“锵！”
一抹刀气激荡而出。
“你不会有机会的！”
常胜提着刀，从后院的一间间房中走过。
刺鼻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般的袭来。
有林家藏起来的武者试图偷袭，但皆被一刀削首。
常胜踩着厚厚的积雪，就那么一步步走着。
伸手推开一间房，才发现是一间婚房。
房中布置喜庆无比。
正厅前方贴着一个瞩目的“喜”字，红烛摇曳着火光。
微微侧头，
旁边的床榻之上，一个穿着喜服的女人神色惊恐的望着他。
女人的的双手与双脚皆被绳子捆绑了起来，口中塞着一块破布。
常胜扫了她一眼，平静的问道：“你是被抓来的？”
“呜，呜……呜！”
洪缨惊恐的连连点头。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惨叫声不断。
然后就看见了这个提着刀，浑身是血的身影。
但是她突然认出了他身上的衣服。
镇武卫！
那无比特殊的服饰，即便是普通老百姓都认得。
常胜提着刀一步步走近。
洪缨眼睛瞪的越来越大，身子不住的往后退。
突然间，
一道明亮的刀光一闪而逝。
冰冷的刀锋从她的眼前划过，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攥住了一样。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脖子，这才发现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离开这里吧！”
常胜提着刀又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洪缨愣愣的望着那道身影，鬼使神差的追出门，但眼前的景象却是一下让她彷佛失去了全身力量般，靠在门框上缓缓滑落下来。
“啊——”
惊恐的大叫声从后院响起。
……
前院，众人忐忑无比，有人想要离开，但看着门口的三人，只能无奈作罢。
倘若他们真想离开，仅凭门口的李孝利三人，根本拦不住。
但此时此刻，却无一人敢迈出一步。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澹澹的脚步声。
常胜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面色平静道：“与林家勾结者，自己站出来吧。”
“本官给他一个体面！”
正处于忐忑中的众人此刻心中皆是一颤。
“疯子！”
“这个疯子！！”
这是所有人此刻心中共同的想法。
他难道真的就不怕吗？
常胜冰冷的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突然一笑，澹澹道：“自认为干净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本官不会阻拦。”
“和林家有勾结的，自己写下罪状！”
“不过……我希望诸位能考虑清楚，做人还是诚实点的好。”
说完，起身将林家一众人的脑袋串在绳子上，提着走向门口，人头在雪地中摩擦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忽地脚步一顿，常胜回头，冷冷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
望着那道消失在漫天风雪中的身影，众人纷纷苦笑。
李孝利慢悠悠道：“诸位大人，想离开的可以离开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崇拜。
能跟着这样一位大人，此生无憾。
望着身后的三具尸体，默默道：“兄弟们，大人替你们报仇了，安心上路吧。”
沉默片刻后，
一人咬着牙扯下衣服，蘸着满地鲜血开始书写自己的罪状。
林家的下场历历在目！
他们顶多是在牢中关一些年，起码妻儿老小，家族不会有事。
还有一些人则是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林家大门，而李孝利也未曾阻拦。
……
一刻钟后。
林家的大门被推开，王飞虎快步闯了进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下愣住了。
饶是以他的心境，此时也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遍地的无头尸体，鲜血甚至融化了没过脚面的积雪。
空气中浓郁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院中酒桌之上，泗水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都呆呆的坐着。
看见自门外而来的王飞虎时，脸上露出发自心底的喜悦。
从没有这么一刻，他们觉得王飞虎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大人，我自首！”一位官吏哽咽道。
紧接着，旁边几人纷纷附和。
王飞虎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靠在墙角的李孝利三人。
王飞虎寻着目光望去，心中“咯噔”一下。
李孝利挣扎起身，拱手道：“见过金蛟镇武使大人。”
“林家谋杀镇武卫，当诛三族！”
“林家之人负隅顽抗，拒不受捕，更是妄图杀害铜牛镇武使大人，如今皆已伏法。”
言辞凿凿，不卑不亢！
或许是见识了今夜之景，他心中竟也觉得曾经令人畏惧的金蛟镇武使大人也不过如此。
王飞虎暼了眼被几乎风雪遮盖的尸体，神色一沉。
“常胜去了何处？”
“不知！”李孝利的回答简单而又干脆。
王飞虎脸色一冷，深深的看了李孝利一眼，挎刀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门外冲进一队镇武卫，迅速处理林家尸体，动作娴熟无比。
很快，现场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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