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进入很顺利。
他朝后看了眼，看到的是身后没有灯光的黑漆漆入口里，还不断有鬼从中冒出来，像是大妈大婶上街买菜似的涌来。
注入鬼火于护心灯。
红色灯光笼罩全身，安全感涌全身，他也大步流星进入如潮鬼流。
“来来来，卖阴符了啊。”
“便宜嘞，一张一块。”
“雀追符，能召控燕雀。”
一如既往地不按常理出牌，玩挂羊头卖狗肉。
摊位上摆的都是先前有些难卖就没卖的木头手串。
换了摊点后还没尝试卖。
为了最短时间吸引来流量，他就先抛最廉价的。
这嗓子一吆喝，果然引来了很多顾客。
“什么符这么便宜？”
“残次品吧？还是垃圾？”
“符箓这东西，怎么说也得三块一张吧？”
“不止，看类型和品质……主要看品质。”
“怎么看？”
“皮肉筋骨四相，上中下三品，总合十二品。十品以上是精品，七八九是良品，四五六是中品，一二三是下品——”
皮，就是一张符的符形。
比如同样是雀追符，家燕符形就比传统麻雀符形好。
这个道理就和挑狗一样，有种狗叫狼青。
老版的狼青就是耳朵长，但挺直尖，面孔看着凶且威严，但是后来不断串出来的新品种，就是耳朵贼长，跟驴子似的，又名驴青。
相较之下，老版狼青比新版驴青更受欢迎。
这个道理用在符箓上，是直接影响到最终效果的。
肉，就是二十一寸大小符纸内，笔墨能否用满。
这好比一个强大的人类战士，如果发挥战力的最佳身高是一米八，你过了一米八得扣分，少于一米八也得扣分。
筋，打断骨头连着筋，其实说的是符箓的“气”。
如果行笔不流畅，使用时鬼火运行不畅，多少会用得不舒服。
骨，就是符箓字形和符纸空间上能否上下左右四面对正。
这不是形式主义，不止是好看，更影响使用。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符骨就是刀子里的刀筋。
刀筋不正，你姿势再正，劈下去都是歪的。
你必须歪着劈，才能负负得正。
但长时间歪着劈，就会导致自己身姿出问题。
上中下三品，对应的是好，对，一般三个评判。
除非完全做对，刚刚好，否则过一点差一点，都只能是中品。
差太多，但仍旧做到了，还是可以给下品评判。
姜渔火看这些顾客热烈讨论，有些大放厥词，用都没用，光看价格就说是垃圾，觉得自己判断绝对正确，像极了那些网络喷子键盘侠。
他没生气，甚至想笑。
因为这样才像是鬼嘛，太理性了，有理有据，反而更像人了。
他笑了笑，喊道：“一块一张，能用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愿意买着用就用，觉得好就再来，不好也不算上当。”
“对吧？”
“我这儿也不对，总共就那么两百张。”
“一个买十张，二十个就能卖完。”
“这可是雀追符，留着能够防身。”
“您呐，那啥，买回去可以自己炼化存起来，用着还方便。”
这种销售的通用话术一出，立时就秒杀一片。
众鬼闻言，觉得有道理，纷纷掏腰包。
这个要五张，那个要十张，有一个一口气买了三十张的。
甚至没有到二十个客人，转眼就空了。
雀追符售空，他手里便多了两百宝钞。
恰好遇到伍洛淩过来收摊位费，直接交了钱。
伍洛淩比较忙，没寒暄多少遍离开了。
他走之后，因为先前买符箓积攒的流量，又很快帮他把剩下的木头手串卖了个精光，在末点要浪费口舌的四十一串品相好的，在这人家都不还价。
这一来，就只剩十张宣纸了。
按照定价，二十四一张，十张全卖也就两百四。
两百张雀追符，其实是三张多纸裁的。
这么和白纸换算一下……
便不难发现纸符竟比宣纸好卖，赚得还多。
就这么又等了会儿，十张宣纸竟一张也没卖出去。
他起身，打算收摊。
“原来是你呀，我说呢……”
少女清澈又带着成熟稳重的语气在身后响起，他连忙回看。
三七分短发，小脸尖下巴，双眼皮大眼睛，琼鼻小口，下巴带颗美人痣，人生得清瘦苍白，一身清末民初大户人家才能穿的墨绿色丝绸绣兰花短衣，绸缎裤子，踩着青竹蚕丝黑面鞋。
是那个长得和朱鱼裙几乎一模一样的姑娘。
由于这段时间和朱鱼裙的接触，他也发现两个完全不同。
这姑娘虽然也清冷，但清冷中透着病柔，端庄，大气，又内敛。
这是一种教养极好的传统书香门第、大家闺秀。
至于朱鱼裙，就是现代姑娘猪一群。
……
本书来自：wap.faloo.com。.
安装:下载飞卢小说App签到赚VIP点!
限时:注册会员赠200点卷,立即抢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