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火经过两天仔细思考、尝试后，他仍旧决定用那块地毯红布包着不多的东西跑去摆摊，这样不仅仅是安全的问题。
仍旧是那个时间点，仍旧是秦巷街。
靠近之后，手上三犬相逐团印疯狂吸纳阴气转动。
为了摆摊，他今天故意没有养器灵，吸掉望气眼中阴气。
主要是怕因为锻炼日渐成熟的斗胜佛印中，阳气太浓，会把团印压坏。
有望气眼的阴气在，可以平衡一下。
除此之外，他脖子上戴着蓝珀符箓吊坠，怀中还揣着那本皮手札。
关于这本皮手札，他这两天网上查了资料，得出一个意外的事实——手札封皮真是鳄鱼皮，内部纸张也不是普通纸张。
是传闻中的羊皮纸。
至于里面的墨迹，有人说是矿石红墨水，有人说是血墨。
可他觉得，倘若是血墨的话，时间长了不应该发黑吗？
里面的内容，也不是他认为的“拉丁文”，而是“卢恩符文”。
这是一种北欧神话里的文字，但其实并不稀奇。
也可以理解为维京人所用文字，和英文字母有一定对照关系。
可如果是羊皮纸，这东西自然环境保存至今，还能这么完整，只能说明年份有限，不会太长，和维京文化几乎无关。
内容上，他也懒得一个个字母找对应来翻译。
反正，这东西就是给他增加阴气的。
一如既往进入鬼市，和前两次比，这次更加放松。
找了个边角的地方坐下，铺开红布，将标价物品分列摆好。
“来来来，便宜器灵底材，一块两颗，两块五颗嘞！”
这是他摆摊到现在，头一次学着鬼市里其他人那样吆喝。
一块钱的底材大甩卖，这话出口，顿时引来一大批鬼凑过来看。
这一块钱两颗的，就是残次品橄榄核。
随着挤压来的多了，他开始介绍橄榄核。
至于其余的菩提子手串，都标好了价，不用多说。
摆在最显眼也是最上方位置的，是标了“捌拾圆宝钞”的尼泊尔满肉大金刚，海南满星高白新月菩提，还有最大颗的高油高密千眼菩提。
这几样东西，可都算得上是“宝光凝浑”。
这三样东西都摆在了一张卷成桶轴的宣纸上，分外显眼。
“老板！我要五颗！”
“老板！我要十颗！”
“老板！我要三颗！”
“老板！我要手串！”
就和姜渔火预想的一样，有需求，还廉价，大家都抢着要。
一袋残次品橄榄核，当场就卖完了，卖了足足八十。
剩下的菩提手串，价位低的也清扫一空。
一直到价位十五以上，开始卖不动。
“老板，你那是纸吧？”卖得差不多了，摊位上喊买的人少，但问这问那或自己看的人不免多了起来，总算有人看到了正货。
姜渔火把这一张四尺长的宣纸打开，立马吸走摊位上所有人目光。
他介绍道：“制作扎实的熟宣，不晕墨。”
宣纸大体上分为熟宣和生宣，当然也有半生半熟的。
生宣与熟宣最大区别，就是生宣落笔写字，墨容易散开，熟宣则不会。
所以很早以前，生宣都被嫌弃。
直到明朝有人发现，洇墨的特性用来作画，也有别样的美，生宣才被重用。
但不管如何，练字什么的，还是用熟宣。
阴气就和墨一样，鬼也不希望用宣纸时阴气进入直接散开，锁不住。
所以姜渔火猜测，鬼更需要熟宣。
今天没带多，只是带一张来试试。
在他展示过后，周围鬼连忙问价。
姜渔火不懂做生意，毕竟初中生嘛，以前也没干过买卖。
本想随口说一个数字，可摊位前的讨论却先他一步。
“这纸真不错啊，还是熟宣……”
“怎么着也得三块一平尺吧。”
“三块？草筋纸都得两块。我看少说得三块五。”
“这不得，四块一平尺顶天了。”
姜渔火的宣纸是“四尺全开”，也就是一百三十八厘米，乘以六十九厘米，换而言之就是八个平尺，按照三块卖的话，一张得二十四块。
通过这些顾客的议论，他也明白鬼界是有纸的。
只不过鬼界的纸，可能并没有那么好。
“鬼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很好奇，但又不想要这份好奇心。
“出什么事了？”一个声音响起。
摊位上拥挤的顾客，一看来人，也不逗留聊天了，纷纷离开。
很快，摊位前便空无一人，只剩这个刚来的。
姜渔火细一看，只见来人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三七分。
正是先前那个给自己“摊位号”，也就是手背三犬相逐团印的摊管。
“哟，原来是老哥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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