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鬼捕皇甫摘星

张旭与皇甫摘星带领一支精兵铁骑急驰。

张旭御车，皇甫摘星骑马，车马如飞，后面紧随着众骑。百多人的精兵铁骑，在暮色中急行，蹄声如暴风骤雨，卷过大地。在山谷之中回荡成雷声滚滚。

急行中，张旭沉声问：“怎地吐蕃人又动了？王、郭两人身为边关封疆大吏、统兵名将，怎地不以国事为重，竟构成互恶之局？”

皇甫摘星道：“这事，我也才查明细实。”

皇甫摘星随即在急行中择要向张旭说明事情经过。

原来这王晙是张说之前出任兵部尚书之人，领兵打仗，颇有谋略。七年前，在他身为朔方军副大总管兼安北大都护时，吐蕃精兵十万寇侵临洮军。王晙带所部二千人卷甲倍程，星夜驰援，与临洮军守军合势以拒吐蕃强兵压境。吐蕃大军扎营于大来谷口，吐蕃大将坌达延又带兵继至，敌势益盛。王晙出奇兵七百人，改为吐蕃人打扮，夜袭吐蕃营寨。在距吐蕃营寨五里路的范围内，遍置鼓角。令前面遇到吐蕃军队的人大呼杀敌与唐军来了的口号，后面击鼓相应。吐蕃大惊，不知大唐军队有多少杀来，自相杀伤，死者万计。不久，名将薛仁贵之子、时任羽林军将军的薛讷率兵邀击吐蕃。至武阶谷，距大来谷二十里路，被吐蕃大军所阻隔。王晙带兵接应薛讷大军。吐蕃大军在唐朝两军之间，连营数十里之长，声势煊赫。王晙夜出壮士衔枚偷袭，吐蕃大军再次大溃。王晙乃与薛讷大军合并追杀吐蕃溃乱之军，直追奔到洮水，杀获不可胜数，尽收吐蕃所掠牧马而还。由此，王晙成边关名将，加上后来在平叛突厥部落叛乱的功劳，升为朔方军大总管，兵部尚书，成吐蕃死敌。

王晙与陇右节度使、羽林将军郭知运生出矛盾，是在他与郭知运同时受命讨伐兰池州唐待宾之叛中。

郭知运字逢时，瓜州常乐人。与军中副将、同乡王君毚以骁勇善战，合称“王郭”，积战功由最初的秦州三度府果毅，升为左骑卫中郎将、瀚海军经略使、伊州刺史兼伊吾军使。七年前，吐蕃寇临洮的大来谷口之役，王晙与薛讷两军之外，还有郭知运率军以为犄角共击吐蕃。三年前，郭知运曾带兵讨伐吐蕃，直杀到九曲，所缴获锁甲及马牛等数万计。在七年前吐蕃大来谷之役时，郭知运以在北庭都护府破突厥之功，加封为云麾将军，拜为左武卫将军。大来谷之役后，被朝廷授官陇右诸军节度大使。三年前讨伐吐蕃，郭知运晋官为御史中丞，封大原郡公。郭知运与其副将王君毚，在西部边关，甚为吐蕃所惮，视为猛虎。

两员边关大将，发生矛盾，是在讨伐康待宾时，王晙向朝廷奏报，朔方军兵力自有余力，不需要郭知运领兵前来。奏报还未及送出，郭知运大军已至。两军因此而生矛盾。王晙所招抚的叛胡，郭知运纵兵复击之，叛胡以为被王晙出卖，便都相继重新叛乱。王晙本来以平叛在方进封为清源县公，叛军复叛，王晙被降职为梓州刺史。

张旭听后皇甫摘星所说，道：“原来如此。难怪皇上要加派王毛仲到边关指挥平叛康待宾之事了。王晙被降职，张说才被任命为兵部尚书的。”

皇甫摘星道：“正是如此。看来皇上深知一山不容二虎之理，故派身边重臣王毛仲去统领两员边关虎将，大概在以前，两人就结下些疙瘩了。”

张旭沉默了一会，道：“我奇怪，以王晙的谋略机变精明能干，他上的奏折，怎会被郭知运知道？由此生出大变？”

皇甫摘星长叹一口气，说：“这就要说到吐蕃大将马重英的离间诡计了。”

张旭道：“原来是吐蕃居中弄鬼。”

皇甫摘星说：“马重英与吐蕃另一大将悉诺逻恭禄，在王晙身边安插下一个细作，这个细作把王晙未及奏报的折子从废纸堆里捡出，设法让它落到郭知运之手，由此，生出两军公然不和的大变。”

张旭点头道：“是了是了，这两军不协，康待宾之乱多上些时日，对吐蕃在这剑南道生变有利。吐蕃这计谋，忒也险毒。”

皇甫摘星目中异光一闪，狡黠一笑，问：“可想知道这能瞒过王晙眼睛的吐蕃细作是谁吗？”

张旭脸上掠过一道恨色，道：“这厮可恶，不知是谁？”

皇甫摘星道：“这人便是绿毛老祖的师弟，兀鹰。兀鹰其后因身份暴露，已回吐蕃。不过这次，又潜入剑南内地来了。”

张旭回头望向皇甫摘星：“难怪一到剑南，你常常不见踪影，原来是查这些事去了。”

皇甫摘星道：“这不是我功劳，是凌北斗查明的。吐蕃人与剑南道武林中的败类相勾结生变，凌铁伞与苏妙算，已找到其播生变乱的剑南道武林败类的首领了。”

张旭不由动容，道：“如此大事，怎地把在下给撇下了？不知这叛乱首领领究是何人？”

皇甫摘星说：“这人不是旁人，便是劫走鬼城阴王的幽冥帝君。凌铁伞与苏妙算，已联手去缉拿幽冥帝君了。至于我们，此行，除了尾随李月圆她们去增援被吐蕃拦劫的白衣剑侠李十二，还别有要事要办。届时，你自会知晓――而且这要事，正是你我被派出来要办的正事。”

张旭于车上身子猛一挺，面色一凛，望向皇甫摘星：“你是说，玄铁宝匮的盗贼有下落了？”

皇甫摘星哈地一声长笑，纵马向前：“若非这等事，我们又何必关山千里，跋涉受苦？”

听他难得的喜气开朗之笑，敢情他已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缉拿盗取玄铁宝匮的朝廷钦犯、敢入大内盗宝的江洋大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