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前些时间偶然之下结识了一个老头,谁知因为我弄出的一点吃食极得他的胃口,后来没事儿就上我家里来蹭吃蹭喝。”
“原本以为他就是个投亲不得、孤苦无依的老家伙,本着惜老怜贫的心思,想着多个人吃饭也不过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一来二去之下便有了些忘年之交。”
“可后来才知道那个,老家伙居然是礼部侍郎李大人的族叔,而且还是从小便对李大人有大恩的那种。”
“在知道了他族叔喜欢去我那里之后,李大人带着夫人也来过我家几趟,时间一长,走动的也就越发的亲近。”
“那李夫人听说我直到如今尚未婚配,因此就给我和那秦家女牵了个红线,后面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应该知道了。”
虽然这番话略显敷衍,但也算能勉强糊弄得过去。
况且就贾琏的那个身份地位,难道他还真敢去人家侍郎府核实还是怎地。
不过在贾琏听来他的这番话实在是太过玄幻,这种狗血的剧情,即便是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编。
贾琏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此话当真?”
“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离奇之事,你莫不是在哄我呢吧。”
“我哄你作甚?那李大人与咱们家非亲非故,恐怕就连咱们那位族长,珍大哥哥也未必能与人家说上话吧。”
“如果没有这层原因在,你以为我一个整日在北镇抚司诏狱中打混的小旗,能与这样的大人物扯上关系?”
贾琏愣怔了好半天才算勉强是接受了这么个无比扯淡的现实,毕竟除了这个说法,他还真想不出贾珏如何才能与侍郎府有所交集。
认可了这个理由的他就剩下羡慕贾珏那份狗屎运的份儿了。
自己怎么就没能碰上这样的好事。
如果自己也能和这种级别的朝中大员有联系的话,估计自己的老子也不敢对自己随便打骂了。
怎么什么好事都被贾珏这个小子给赶上了呢?
羡慕之余,他突然贼兮兮的笑着说道;“老弟,你可知原本珍大哥可是想要给他儿子贾蓉向那秦家女提亲的?”
“可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却被你给截了胡去,你说你这算不算是欺负咱们自家的小辈儿啊?”
听他如此说,贾珏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还有此事?”
“琏二哥你可莫要蒙我。”
“当初李家婶婶去为我去提亲之时,那秦家可没说自己家的女儿已与别人谈婚论嫁,莫非他秦家还想要行那一女二嫁的无耻之举,而且还都是我贾家的人?”
要说这贾珏也颇具表演功底,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愤怒的情绪,好像只要贾琏点个头,他就要带着人去秦家讨个说法一样。
见到贾珏当场就要有翻脸的迹象,贾琏表示自己也很慌。
他不过就是收了些贾珍的好处,顺便打听一下这小子是否想用这桩婚事报复宁国府的主家罢了,可没想将事情给闹大。
如果那李玄素真去秦家兴师问罪,再闹出什么波折的话,都不用别人,只自己那个残暴异常的老子都能将自己的皮给扒了。
他连忙摆手否认道:“珏兄弟你千万莫要想左了。”
“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之前珍大哥只是托人和那秦业说了一句有这方面的想法,双方连面都没见过,更没有交换庚帖,怎么会有一女二嫁之说。”
听贾琏这么说贾珏才将自己脸上的怒色掩去,不过还是带着些责怪的语气说道:“琏二哥你也是,话都说不清楚,这种事情也是可以随意玩笑的?”
贾琏犹自有些不死心的再次试探道:“你之前真不知此事?”
贾珏翻了个白眼道:“我的脑袋又没被驴给踢了,要是知道这件事还敢和人家嫡系正根儿抢媳妇?”
“你可别忘了珍大哥可是我们贾家现任的族长,而且这天下又不是只剩秦氏女一个女人了,我犯得上为了个还未见面的女人得罪现任家主吗?”
在贾珏的一番表演之下,贾琏终于确定了这件事就是阴差阳错赶巧了而已。
就如贾珏所言,为了这件事他真的犯不上。
即便是与那李玄素的交情深厚又如何?
牵扯到家族之内的事情,有些时候即便连皇帝都无权裁定,没听说过清官难断家务事吗。
在办完了对贾珍的忠人之事后,两人又扯了些闲篇。
“前几天朱雀大街上的鼎丰楼推出了一种叫做麻辣火锅的新鲜吃食,只是几天的时间便让神京之中的一众饕客趋之若鹜。”
“如今那鼎丰楼可谓是一位难求,想去吃一次的话还需要提前预定,神京城中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买卖,不知道珏兄弟对这件事可否有所耳闻?”
见他脸上那个探究的神情,贾珏就知道,恐怕这才是今天贾琏请自己喝酒真正的目的。
至于他怎么知道鼎丰楼和自己的关系?
那里对外宣称可是李玄素的大哥,李玄成名下的产业,贾琏只需要找人扫听一下,就不难推断出事情的真相。
自己还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之上遮遮掩掩,那样未免也显得自己太过小气。
于是他索性带着些得意的笑道;“没想到琏二哥也听说此事了,看来那鼎丰楼这段时间的生意做的不错嘛。”
贾琏一脸惊讶的道:“这么说来,那鼎丰楼果然和珏兄弟你有关?”
贾珏无所谓的说:“不过就是一个新鲜的吃法而已。”
“那个老家伙每旬至少有七八天都要来我家蹭饭,搞得兄弟我下了差之后还要想着给他做些什么,不好吃他还不满意,真拿我家当馆子了?”
“之前他便说麻辣火锅这种东西食用方式新颖而且操作起来也算简便,于是就想要拿到外面卖去试试。”
“我想着如果他自己家开了酒楼的话,就能少过来烦我几顿,因此我就将做那种吃食的方子给了他,至于之后如何我却是没再过问了。”
这番话被贾珏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好像他对火锅生意的好坏根本就不关心似的,此时的他还真颇有些视金钱如粪土的调调。
不过贾琏的注意力显然没在这些细枝末节之上,也顾不上对他这种异常凡尔赛装叉之语表示鄙夷,只是急切的问道:“你没和他谈这生意如何分润?”
贾珏依旧是淡淡的说道:“他说赔了算他的,赚了我们各自一半,我听他还算是厚道,于是也就同意了。”
“再加上前段时间他在聘礼之事上也帮了我不少的忙,因此对于那个酒楼的生意我也就没有太多的关注。”
贾琏就算是再关心那生意的收益,也是受不了他这种装逼的语气,那张油头粉面上的大白眼差点儿没翻到天上去了。
以前看这个贾珏也算是个老实人,这怎么才抱上了根大腿,就装成这个样子了,这才叫小人乍富腆胸迭肚呢。
看看他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吧,只是出了个方子便拿了人家一半的利润,还好像为了别让人家麻烦他才不得已而为之似的。
自己要是认识那样的大人物,哪怕是天天拿个板儿给他供起来都行,去你家里吃饭那是抬举你,你到底晓不晓得?
别人求之而不得的美事到了他那里却成了个麻烦,老子倒是不怕麻烦,怎么没见有大人物愿意来我家吃饭呢。
你要是一直这么装下去的话,就不怕下雨的时候挨雷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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